小杜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看着那突然出现的白胡子老头揪着发狂的铁枫往床上一甩,小杜子眼皮立时一跳,什么意思?这老头要上?
奚炎依也捂着脖子坐起来,要说不愧是主仆,在这一瞬间,这俩人的想法不谋而合,都以为这老头要做什么,奚炎依嘴角抽搐,“大爷,你这身板怕是不禁折腾吧?”
那边正把铁枫摔在床上要动手的老头在瞬间动作一滞,转头看了一眼奚炎依,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脸颊抽搐,“小娃儿不懂就不要乱说,奚震怎么生了这么个调皮捣蛋的娃儿?”老头嘟囔着,而且还带点地方的口音,奚炎依微愣,奚震?那是她早死的老爹吧?
那老头不再理会奚炎依,径自的一掌拍到狠命挣扎的铁枫肩头,铁枫一声闷哼,随后挣扎的四肢就软下来,瘫在床上不再动了。
奚炎依揉着颈侧纠结的硬成一个疙瘩的肉,一边看着瘫软不动的铁枫,眨眨眼说道:“他不会憋到爆炸么?诸葛钊可说那药很厉害,不发泄出来估计没命!”她倒是不掩藏,谁给的药都交代出来。
那老头一身不太起眼的布衣,头发花白,胡须花白,没有仙风道骨的模样,很像是邻家的老爷爷,特别是那一口地方口音,更给人亲近的感觉。
“小娃儿满肚子坏水,你铁叔叔要真被你陷害了,你老爹得从土里爬出来打你屁股!”老头捋捋胡须,几步走到奚炎依面前,伸手就把她拎起来,面上没有生气发怒的情绪,倒是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奚炎依顺势站好,歪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铁枫,“他,没事了?”
老头抬手就在她脑门上来一个爆栗,“等着铁枫醒过来收拾你吧!”稍稍重了的口气明显的是在吓唬她。
奚炎依哎呦一声,捂着脑门仰脸看着他,“你是谁?你认识我爹?”手劲儿还挺大,而且看他一掌就把神志不清的铁枫给打晕,功夫貌似不浅啊。
“我是谁?论着辈分,你这娃儿还得叫我一声师公。”老头捋着胡须,一手负后,等着奚炎依喊师公。
奚炎依眼皮一跳,师公?那就是她老爹的师傅喽!
“炎依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认识师公,还请师公莫怪!”奚炎依突然跪地,冲着那老头就是一叩首,态度转变太快,那老头与瘫在一旁的小杜子都了吓一跳!
老头低头看着奚炎依,似乎也在思量她突然来这一招,是想干什么,“小娃儿给我这老头子行这么大的礼,老头子还真有点不敢承受,说说,打什么鬼主意呢?”后退两步,心有戒备。武功高强的铁枫都能着了她的道,可是不能小瞧这满肚鬼点子的娃儿。
奚炎依仰脸笑的甜甜,“我哪有什么鬼点子,师公你这话可就伤人了。想我一正直少年大齐未来的花朵,您怎么舍得这么伤我的心。再说您是我爹的师傅,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就是我爹的爹啊,我爹的爹就是我的爷爷,您就是我爷爷呀,我给您下跪磕头不对么?您竟然说我有鬼点子,真是伤人!”说着面上泫然,好不伤心。
老头的胡须抖动两下,看着那小鬼头像模像样的做戏,心中感叹除却一张脸,没哪个地方像奚震。
“好,起来吧,算师公误会你了!”许是想起了奚震,老头眼底划过一丝伤感,年纪轻轻本可以成就大事,却因为儿女私情…。唉!
奚炎依站起来,几步走到老头面前,拉住他的手仰脸看着他,“师公,其实我都没见过我爹,不如您跟我说说我爹的事吧。皇兄都说,我爹是个很厉害的人,是么?”眨巴着眼睛纯真的模样,反倒让人看着心生怜悯,连自己的爹都没见过,可怜啊!
老头看着她,半晌拍拍她的肩,“你爹是个好孩子,不会像你这么多鬼心眼就是了。好好练功,不要给你爹丢脸!”拍着她的肩,说着鼓励的话。
奚炎依瞬间眼睛一亮,“我绝对不会让我爹丢脸的,如果有师公亲自教导我,我就更不会给爹丢脸了!”原来这就是目的。
老头也恍然,笑看着奚炎依,“好个小鬼头,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想法固然好,可我是你师公,铁枫才是你师父,不行不行!”摇摇头,练武之人最看重的就是辈分。
奚炎依一听立即不干,好不容易逮着个大头,怎能放过,“规矩都是人定的,怎么就不能改?再说了,如果辈分论真的很重要的话,那铁枫还是我师叔呢,他是师叔也不能做我师父。师公,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后代,若我真的不学好那我爹真就死不瞑目了。我爹能有那么好的脾性那么高的武功,不都是师公教导的结果么?师公都能把爹教导的那么好,我若是也由师公亲自教导定然错不了,不管我现在是有多少的坏心眼,到了师公那里肯定通通被摒除,爹爹在九泉之下也能放心不是?师公,您就不要再推托了,炎依今儿也下决心了,除了师公,别人我都不要。”说着扑通一声跪下,认准了这个武功高深的老头。
小杜子靠在墙边,这是他第一次瞧见奚炎依有这么执着的时候,忍不住的也开口说道:“冯先生,王爷很少有这么固执执着的时候,奴才与王爷朝夕相处三年,可以说是一次都没见过,‘他’是认准了您的,冯先生您就收了王爷吧!”
冯先生,冯如贤,金衣营中地位最高的老者,赫赫有名的大内高手,身处金衣营四十余年,龙天齐亦对其尊敬有加。
冯如贤低头看着奚炎依,奚炎依立即眨眼点头一系列动作齐全,“师公,您亲自教导我吧!”
“吼…。天杀的…。”蓦地,铁枫断续的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响起,奚炎依立时哆嗦一下,天杀的,说的就是她。
冯如贤立即轻笑一声,“你是怕被铁枫拆了吧?”
精致的眼睛弯成月牙,奚炎依笑的谦虚,“也不能这么说啊,师公的魅力才是最大的!”
冯如贤捋着胡须轻哼一声,再次叹一声,“奚震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满肚子心眼的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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