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海兰珠生气,鳌拜也有点无奈。
要说对不起凤凰,我承认。但说对不起你,这是哪一出啊?你还没过门呢,和姚芊羽机会均等,应该公平竞争才对啊。他淡淡道:“她病了,我不该给她点慰问吗?”
海兰珠大声道:“你分明就是看上她了。不然为什么走时还特别嘱咐凤凰看着她。她不过是个在外面抓来汉人,你就这么牵肠挂肚,还让夫人去照顾她。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擦,这是**裸的种族歧视,汉人不好吗?我上辈子也是汉人。我让凤凰看着她,是害怕她还有想法,趁我不在干坏事。对她好,也是希望她能尽快成为“自己人”,这样才能保证她不会伤害你们。这些话鳌拜没法说。
他为什么不回话?难道他觉得根本没必要对我解释吗?海兰珠见他低着头不吭声,心如刀割,无声的眼泪簌簌落下。
鳌拜一看也急了。“你别哭啊。我让凤凰看着她是有原因的,你误会了,她从没诱惑过我,也不是狐狸精,你没见她平时对我都是不理不睬的吗。”
“人家都不理你,你还要去自找没趣,我……我从草原……我恨死你了!”海兰珠泪如泉涌,突然狠狠一拳打在了鳌拜的肚子上,扭头就跑。
英明神武的巴图鲁,猝不及防,被揍了个正着。也不知道海兰珠哪来这么大力气,这一拳又刚好打到了胃,纵使他千锤百炼也捂着肚子疼了一会。
她以前拿剑刺过多尔衮,也是会功夫的,我怎么忘了?她的醋劲也太大了吧?要不要去追呢?
鳌拜想了想,海兰珠正在气头上,追过去也没好果子吃。还是等她先冷静冷静,女人如果在气头上,很难听进别人说话。
凤凰见他愁眉苦脸的回来了,笑问道:“你怎么这副表情?”
鳌拜突然觉得有点奇怪,和海兰珠相比,凤凰平静的过头了,好像放任老公去找别的女人似的,就是用了九字真言印也不该这么淡定啊。他叹了口气道:“姚芊羽好些了,也吃了药。那个……我急着去看她,你有没有在心里怪我?你会吃醋吗?”
凤凰淡淡道:“你还知道啊。起初我也有点吃醋。但是后来仔细想了想,我也该为你找想。你能文能武,又温柔体贴,这样的好男人谁不喜欢呢?格格一定是忘不了你,才从草原来这里的。你为了我,总是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我已经很感动了。虽然你们都不说,但是看对方的时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们互相喜欢吧?姚芊羽心里也有你,你走了以后,她沉默了很多呢。”
鳌拜心脏狂跳,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和她们……你也能接受?”
凤凰点了点头,道:“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鳌拜感动的想哭。这样的好老婆,去哪里找啊。我还三心二意,真不是人。他抱住凤凰亲了几下,郑重道:“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负你的。”
凤凰俏脸微红,笑道:“我信你。”
“我最爱你了。”鳌拜苦笑道:“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刚才把格格得罪了,你最了解她,我怎么向她道歉好啊?”
凤凰听他把情况一说,笑道:“你怎么糊涂了,用你那些话……去哄哄格格,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那我这就去。”
鳌拜出门后,先到花园里摘了一些花,他觉得捧束花去道歉更有诚意。走到海兰珠房前,敲了几下,却没人应。
见一个婢女路过,鳌拜叫住她道:“格格呢?”
婢女鞠躬答道:“回大人,格格说要去四贝勒府上看姑姑,刚刚和石榴出宫了。”
不是吧?去那该死皇太极家了!鳌拜傻了眼,他最不希望海兰珠和皇太极见面。
出宫去皇太极那里把她接回来肯定不行。他不是阿哥,根本没有理由去拜访皇太极,要是单纯把海兰珠从府上接走,更说不过去了。万一海兰珠和他在皇太极家里吵上一架,事情可就闹大了。
她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说走就走啊。事到如今,也只能等她自己回来了。鳌拜好似斗败的公鸡般耷拉着脑袋回了屋,也没心情再去看姚芊羽了。
很快过了两天,努尔哈赤没有半点怪罪皇太极的意思。皇太极有能力,汗王也需要他,器重他。他已经杀了一个儿子褚英,不想再为争夺汗位的事办了皇太极。在没有任何证据说明皇太极想害多尔衮的情况下,更不可能这样做。对于这个决定,多尔衮和鳌拜只能默默接受。
姚芊羽的病好了,对待鳌拜还是不冷不热。海兰珠一直住在宫外,没有回来。
晚上,多尔衮和鳌拜坐在院子里,吃着烤肉,喝着小酒,都是心事重重,时不时叹上一口气。
多尔衮这几天总是皱着眉,淡淡道:“最近八哥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你说他以后还会害我吗?我到现在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鳌拜轻道:“汗位,他是一定要争的,你就别抱着侥幸心理了,说实话,我觉得如果你不想办法拉拢他人支持,伺机打压他一下的话,未必就稳操胜券。”
多尔衮苦笑道:“我们三兄弟,在加上大哥的两红旗,难道还不够吗?”
鳌拜叹道:“他可以为了夺汗位不择手段,对亲兄弟也能下手,你能吗?他心狠手辣,所以你只是表面占上风。”
多尔衮看着他,正色道:“难道做汗王,就必须要不择手段?那样就算做了汗王,我也开心不起来。”
这就是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了。你如果不愿意争,可能就是个将军的命,一生东征西讨,却为别人做嫁衣。如果是我和皇太极争汗位,现在一定会主动出击,想办法弄死他。下毒也好,暗杀也好,这样的人只要活着,就是个威胁。想到这里,鳌拜有点矛盾,多尔衮变成现在这样,多是受他影响所致。
多尔衮又问道:“海兰珠怎么还没回来,她不在,家里都变冷清了。那天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去看姚芊羽,惹的她不高兴了。”鳌拜一想这事,就想用脑袋撞柱子。如果他先和海兰珠聊上一会儿,晚点去探病,可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多尔衮笑道:“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喜欢你,你非得假装不知道,后悔了吧。她不会不回来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鳌拜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心里压抑无比。皇太极是个老色狼,历史上他就贪图海兰珠的美色,万一强留她在那里,怎么办呢?
他正愁的要死,却看见石榴走进门来。他屁股上装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拉住石榴问道:“你回来了?格格呢?”
石榴小声道:“格格下午就回来了,没让通知你们,她说想清静一会儿,想点事情。”
“想什么?”
这都两天了,她还生气的话心眼也未免太小了。
石榴看着鳌拜,为难道:“八福晋要给格格说媒,她们聊了很久,大概为这个……啊……你抓疼我了。”
鳌拜抓着石榴胳膊不自觉的用了力,见对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赶紧撒手,道:“对不起。给谁说媒?这到底怎么回事?”
石榴揉着胳膊惨兮兮道:“我不知道,格格没说。”
鳌拜咬牙切齿往海兰珠寝室的方向跑去。八成是哲哲这个老鸨自己当妓当的还不过瘾,把自己一个侄女卖了,现在又想把剩下的这个推入火坑。她怎么不去死啊!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石榴揉着胳膊,望着多尔衮问道。
“我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鳌拜结了不动明王印,才让情绪稳定了一些。他轻轻敲了敲海兰珠的房门,问道:“格格,你在吗?”
屋里没人回应。
他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动静,他刚想推门进去。姚芊羽从旁边走了过来,说道:“她没在屋里,出去了。”
鳌拜赶忙问道:“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姚芊羽神情落寞,轻道:“现在她不理你,你又开始紧张了?你也太花心了吧。”
鳌拜看着她,苦笑道:“是啊,我是花心,我也觉得这样有些混蛋。不过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们任何一个难受我都受不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姚芊羽指着南门,幽幽道:“她从这边走的,我想可能是去荷花池了。去找找吧,你这么着急,她肯定很高兴。”
我能不急吗?都有人准备像她求婚了,希望还来得及,不然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鳌拜点了点头,往荷花池的方向跑去。
他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大错特错。如果两人互相喜欢,这样若即若离,不是很折磨人吗?以他的本事,多娶几个老婆有什么问题?在这个一夫多妻的时代,想太多纯属庸人自扰。
他的视力不错,一进花园,就远远看到一位女子站在拱桥正中,探头向池中张望着,正是海兰珠。
老天,她不是想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