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鹰儿山笼罩在一片肃静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苏丽倩和小燕和战士们一起照顾邵虎他们,穆老先生更是忙碌万分,每日都忙到深夜。邵虎被安排在刘三通的屋子里,他的身下铺着厚厚的毛毯。
刘三通坐在他的床前,不舍的看着他。邵虎全身疼痛异常,每日里刘三通都会亲自给他擦拭身体,和邵虎十几年的交情,他们之间又何止是一般的兄弟情义。看着刘三通饱含深情的眼神,他强忍精神,艰难的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是只是一个简单的笑都让他脸部抽搐。
邵虎道:“营长,兄弟不才,让您担忧了。”刘三通闻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你好好养伤,不要想其它的,鹰儿山可少不了你。”他不忍心看邵虎那痛苦的模样,坐了一小会就离开小屋。
聚义厅前,齐远和穆老先生并排站在一起,刘三通走到他们跟前,穆老先生一脸憔悴,刘三通道:“老先生,山寨懂医术的人不多,现在是多事之秋,有这么多的兄弟需要你,在这个危机的时候,你可要休息好不要出什么状况。”穆老先生轻叹一声,叹道:“老朽不才,只能用些简单的土方法医治战士们,不过这些方法只能为战士们止痒、止痛保护创面不受感染,要想彻底根治恐怕很难。”
“老先生这样说,邵虎他们是无药可治了吗?我看了一下那些铁罐,每个铁罐的上面都画着骷髅头,样子特别恐怖,都是剧毒之物。我想要是三弟在就好了,他懂的知识多,也许会有办法救治兄弟们。”齐远长叹一声。
“说起三弟,我怪想他的,三弟足智多谋见多识广,如果他在这里我就不会这样慌乱了。邵虎几个跟随我多年,在我心中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一般。现在看他那样痛苦,我恨不得替他受苦。”刘三通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无尽的忧虑。
穆老郎中名叫穆沧海,有着四十多年的行医经验,却在毒气的面前束手无策。那些毒气似乎能穿透人的所有防护,昏迷的这些战士皮肤溃乱,有几个严重的已经发着高烧,并且双目失明,看不清任何东西了。穆沧海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叹道:“昨天政委和团长送来的消炎药,用在战士们的身上,也没什么好的功效,老杨又不在山寨没人帮我,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只怕他们性命不保。”
刘三通看了看齐远道:“就算老杨在,也许和你一样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二弟啊,这次的教训很深刻,以后遇到敌人要注意,不能轻易的相信他们。”他看了看齐远,语重心长的说。
苏丽倩和张小燕带着山上的女兵,在碧云湖下游的溪水边洗着战士们换洗下来的衣服以及纱布。以往洗衣服的时候,女兵们总是有说有笑,但是这几天谁都没这种心情。
碧云湖的湖水很清,水中的鱼儿胆子很大,虽然有这么多的女兵在洗着衣服,但是它们却依然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小狼山只是鹰儿山众多山峰中的一个普通的山峰,但是这碧云湖简直是一个精灵,它依靠着小狼山,和层叠的山峰交相生辉。
小燕边搓洗着纱布,边看着水中那不知名的鱼儿,忧心忡忡的说:“邵大哥和受伤的战士们太苦了,明明是全身疼痛,却要在我们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像水中的鱼儿一般自由自在,不再受这份痛苦的折磨。”
一个女战士低声问道:“你们说小鬼子是属什么的,他们造的铁罐怎么这样厉害,战士们只是闻了一下就损失了这么多?”另外一个道:“听说那铁罐罐是化学毒气,好像叫什么芥子气,医术高深的穆老医生都没办法了。小鬼子真是没有人性,怎么能研制这样的东西。”
“如果他们有人性,就不会来我们的国家肆意妄为了。姐妹们,战士们遭受的痛苦咱们都看在眼中,咱们要做的是全心的照顾他们,让同志们少受些折磨。”苏丽倩接过她们的话头,她表现的冷静让每个女战士都折服。
平安城的小野几日来都郁闷不已,想起运送给自己的毒气弹,又在小寒山地段被人劫走就咬牙切齿。小野知道肯定又是鹰儿山那伙土八路的杰作,虽说这次的行动不是他指挥的,但是他不愿意看到皇军士兵的折损。
小野在屋内转来转去,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硕大的太阳旗,他的心中充斥着帝国侵略思想,帝人在他的心中是永远战无不胜的,可是却一次次的败在鹰儿山的支那人手下。他对自己说了无数遍:要尽早的除掉鹰儿山这个眼中钉。
让小野心烦的事情又何止鹰儿山,母亲从日本而来,到了中国只顾着吃斋念佛,她不喜欢自己派兵保护,他清楚城内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人有多少。每次母亲去宿心庵,他都感到莫名的恐慌,在他的心中一直存在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他不愿意看到母亲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出什么事情。可是母亲又执意不肯让他派皇军士兵保护,他退而求次只能派屈四牙的便衣队远远的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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