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削肉剥骨,无处不在!
“……六十五,六十六,六十七……”遥远得仿佛来自天际,又贴近得就像是横在耳边的数数声,很有节拍地在安暖的头顶一声一声地响起。更有节拍的痛也跟随着声音,一下重过一下地落上她的背部。
是有人在打她,而且用的绝对不是拳头。拳头不会打得人这么痛,安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或者说,那样的痛,折磨得她恨不能立刻死掉。
见鬼,她招谁惹谁了?不过就是失恋了想要借酒浇愁,难道喝醉酒也犯法吗?这还是她有生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喝酒呢!
安暖想要骂人,可是张开嘴巴,却只有喘气的份。背上那种痛得快要拍碎她骨头般的杖打,却仍然继续着。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也许过了一个世纪,也许不过也就仅仅只是几秒钟之后,那种折磨人意志的拍打终于停了下来。一个声音恭敬道:“王爷,够数了!”
“死了没?”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很年轻,却带有一种寒到骨子里的冷。安暖不自由主地打了个寒颤,心想这声音的主人,肯定是个不好惹的主。
可是,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这样的人了?这五年来,她的世界已经很单纯了,有过来往的男人加上她自出生就没见过的老爸,恐怕用五个手指头数着都嫌多余了。
感觉到有人走到她面前,鼻息间有些痒,是有人在探她鼻息。
打了她,都快把她打死了,就只轻描淡写地问上一句,死了没?
哼,当她安暖是这么好欺负的吗?认识她的人,谁不知道,最吃不得亏最不好惹的人就是她。
“靠,你M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嗯?明明是中气十足的吼叫,为什么出口的声音却细若蚊吟?
可,即便是细若蚊吟,那探她鼻息的人还是吓了一大跳。安暖勉强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他一脸惊悚地后退了两了大步,然后移开视线对着安暖的正前方禀报道:“王爷,贱王妃会说话。”
“哦,她说了什么?”那个好听却冰冷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人噎了一下,才惭愧道,“对不起,王爷,奴才没听清!”
二人说话的时候,安暖仅凭着一口气吃力地站了起来。颤微微地抬起头看向站在前方那声色冰冷的人,待看清那人的面貌,安暖突然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花白一片,怔怔地站了几秒钟后,她终于禁不住往前扑倒,晕厥了过去。
当然,她晕倒,并非被那一张她活了二十二年,都从未见过的旷世姿容电到。
也不是因为看到那人穿着她只在电视,电影中见过的古装长衫,留着披肩长发,而受惊。
更不是,被他一身贵气逼人的冷冽,所倾倒。
安暖晕倒是因为,就在看清那人容颜的一瞬间,一些陌生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脑海。
而那些记忆,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