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安暖还知道,也许现在的软儿根本就没有真的睡着。之所以睡去,是因为她希望她睡去而已。
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也只能相见不能相知。
可是有些人,只需一眼,就能够明白,你是不是我的那颗菜。于是,这世上就有了一见钟情这个浪漫美丽的词汇。
爱情如此,友情,亦如此!
没有人知道,鱼亲亲虽然天生痴傻,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而安暖,从小就在马戏团长大的她,会口技,能将世间一切的声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其实,从逛完王府回来后,安暖就用使泼从穆飞轩那儿要来的酒,将软儿给灌得睡着了。这一整个下午的闹剧,都只是她将自己关在房内,一个人两个声音的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要让看守在门外的人产生厌烦心理,与疲倦精神,好让她更加轻松地脱逃。
而身上,早已换下了软儿的衣服。
最开始的时候,安暖的确是想过,要以鱼亲亲这样悲惨的方法生活下去,还不如死了算了。可不是有话说吗?好死不如赖活着。
既然上天让她来到这儿,自然是有它的用意。所以,她决定跟命运打个赌,若是今天能够顺利地逃出王府,那么以后,她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努力,好好地生活下去。
反之,她就要跟穆人妖那个变态的家伙好好地斗争一场,誓死抗议到底。
总之就是一句话,经历过了柴房那个九死一生的夜晚后,她,忽然不想死了,更不想像鱼亲亲一样窝囊卑贱地活下去。
这个时候正是晚饭时间,正是大家精神最松怠的时候。若是顺利的话,她应该可以在酉时那些恶心的什么‘贵客’到达菱月坊之前,逃出北王府。
将衣橱里最后一件衣服盖到软儿身上,确定了她不会着凉后,安暖这才将她连人带衣服一起推进床底。
拉好被角,然后一步一步退到门边。换了几个角度远近都看了看,确定那些进来的‘贵客’不会看到软儿欺负她后。安暖张开嘴巴,用用了一个下午的凶悍声音骂道:“笨死了,叫你做什么都做不好。看到你就烦,滚出去!”
然后就是软儿带着哭意的可怜声音道:“是,奴婢这就出去。”转身拉开门,捂住脸轻声哭泣着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屋中的时候,床底下的人儿无声地睁开了眼睛,伸手抹去那人落在她脸上,仍然留有余温的眼泪放到了唇边:“我宁愿你忘了我,因为记住我,会是你与他此生的不幸。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