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怔了一秒钟后,突然挣开护卫们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疯了一样地扑向墙头去抓他的腿:“死妖怪,你敢耍我!我要杀了你!啊——”
面对这样戏剧化的情景,不疯掉就是圣人了。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个你爹没娘,没读过什么书,连中华上上下下流传了五千年的汉字都不一定认得全的小孤女。
“看来是真的疯了,我立刻去报告王爷。”有人很快收起佩刀,往王府正院跑去。其他的护卫就留在原地,不远不近地围住趴在墙头下又跳又骂的安暖。
没人敢再对她动刀子了,因为刚才安暖突然跳起来的时候,虽然护卫们反应迅速地收了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她脖子上留下了好几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那么多刀围在她脖子上,她也敢突然站起来,不是疯子是什么?若是他们有哪一个刀子收慢了一些,只怕她漂亮的咽喉此刻已然血流如注了吧!
穆飞轩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
安暖早已跳累了,此刻正抱着膝盖垂头丧气地坐在围墙下。
看清她身上的婢女装,穆飞轩顿时明白过来,她这是想逃。
“王爷,贱王妃好像已经疯了。”见穆飞轩在打量安暖,一个护卫禀报道。
“疯?”穆飞轩笑了。
这些侍卫也许还没有见识过,这个女人的泼辣。两天来,他却是体验得比谁都要深刻。
虽然她总是说粗话,可她的哪一句都能堵得他哑口无言,且还能气得他内伤频频。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怕他,她一点都不将他这名为一人之下,实则已经跟承元皇帝无异的王爷放在眼里。
先不说她是不是无知者无畏。就说她,若是没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如何说得出那些看似粗鄙歪曲事实,实则却很有道理的话?
在他特意挑选的四名高手毫不间歇的看守下,她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安全地逃出菱月坊,还一直到差点儿就出了王府才被人发现(当然穆飞轩还不知道,若不是倒霉到被人陷害,安暖早就逃出王府了)。而若不是有人禀报,穆飞轩还不知道,她已经不在菱月坊了。
想必,上午的闲逛和下午有意的找麻烦,都是为了逃跑而准备的吧!
穆飞轩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安暖这一次几近成功的出逃,让他忽然发现,原来夜不是最好的掩饰时间,白天才是。
有智!有勇!有谋!
如此聪颖狡诈的女人,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疯掉?
但是!
穆飞轩唇角一勾,扬起一道邪肆的弧:“既然贱王妃已经疯了,那就请她住到疯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