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蔷薇架下的安暖蓦然惊喘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明亮的星眸没有任何焦距地望着正前方,除了满满不可预知的惊慌与恐惧,那儿只剩一片荒芜。
其实那个走钢丝的节目她表演了五年,这其间并没有从钢丝上掉下来过。尽管每一回她都觉得自己会掉下去,被脚下那些吼叫着的野兽吃掉。但是,每一回,她都幸运地走到了终点。
那件事,她已经让自己忘掉很多年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以这样一种可怕的方式梦到。
大约是情形太过相似了吧!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身处疯院的感觉就跟幼年时,时时担心着要被那些狮子豹子撕碎吃掉的心情差不多,甚至也许比当初还要恐怖了许多倍。
房中忽然传来响动,安暖立即警觉地屏住了呼吸,无声地将眼睛凑向窗子上,自己先前弄出的小孔。
竟然又有人进了这个房间。安暖看到屋中大约有三四个人,虽然没有点灯,窗户关了起来,根本就看不清那些人的嘴脸。可她却直觉地知道,这些也是男人,只不过比先前进来的那些身形健壮的人瘦了许多。
其中两个弯着身子,偶尔压抑着咳嗽两声的模样,像是即将入土的老翁。另一个,稍好些,但也不逞多让。他们也像先进来的那些人一样,在房中四处寻找了起来,凡是可以藏人不可以藏人的地方,都不肯放过。
黄土都盖到下巴了,还想着女人。M的,要死早去死吧!安暖愤愤地张嘴无声的咒骂着,那些人没有找到,无声地出了房间。
但没一会儿功夫,再有人进来了。
安暖抬头看天,月亮似乎还挂在她睡着之前的地方,想来她刚刚眯着的那一段时间,估计并不长。
看来今晚想休息,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好在柴房受伤的那个夜晚过去后,她曾经一觉睡了三天三夜。所以,现在倒也不是很累。
至于冷,饿,痛,虽然已经与她分开了多年,但偶尔温习一下,也好。孔老夫子不是说了吗?温故而知新。
一直都没有人能发现她,就在安暖渐渐开始放松紧惕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搭上她的肩膀。刚刚泛起的那一丝苦中作乐的笑弧,就这样在唇边僵化。
“啊——”惨叫,不可抑制。整个北冥王府,瞬间震了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