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得继续调教调教你。”他侧着脸低睨著她,嘴上像在开着玩笑,可是狭长精湛的眼瞳却像永无白昼的黑夜一样冰冷深沉。
她的心猛然一颤,背脊窜起了凉意。
“我……”她不安地喘著气,说不出半句话。
“你为何这么紧张?瞧你刚才与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轻松惬意啊。”他轻柔的声音不带任何暖意。
被他这么盯著,恐惧像条蛇一样在她心头钻缠。“……我跟阎总相处融洽,不正如你们所愿吗?”她怯声说。
贺兰驭鹰紧紧皱着眉,心头的烦闷令他想揍人。他阴郁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她。“是吗?看样子你还挺乐在其中。”他倏然粗鲁的托起她的下颔,逼她不得不转头面对他莫明的怒气。
唐宓儿一惊,下意识的解释。“我没有,我只是……照着你的意思……”
“哼,你对他有没有意思,跟我解释干什么!”他眉峰紧拢,不悦的脱口而出。语气中有着他没察觉,或许是压根就不愿去多想的异常。
“说得也是。”反正最终目的是只要她顺利嫁过去好了,至于她对谁有没有感情,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自嘲的扬起线条优美的唇角。
贺兰驭鹰眸中阴霾得如阴雨天气。瞪着她唇边那抹笑,心中怒火更炽。
他毫无预警的踩下油门,车身顿时如箭矢般飞射出去。
唐宓儿惊叫一声,紧紧抓住头顶上的把手。“拜托……不要、这么快……”她小脸愀然褪色,承受不了这种飚车般的速度。
贺兰驭鹰不说话,反而又加速,车子以蛇形的方式在夜色中驱驶。好几次,差点撞上其他车辆,却又险险避开。
“贺兰驭鹰!”唐宓儿发出惊愕的尖锐叫声。
他置若罔闻。不愿去探究心头那股烦闷,只想用极端的方式发泄聘为。也不管一路上险象环生,别的车主骂声连连,像不要命的横冲直撞,好几次与那些车擦身而过。
“贺兰驭鹰!停下来……拜托……”她的心脏“扑嗵、扑嗵”的狂跳,但她很明白,那不是心动的跳声,而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紧张的心跳。她整个胃部在翻搅,她快要吐了。
“唧——”
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长空。
车子嘎然而止,停靠在路边。在唐宓儿没有回过神之际,惨白的小脸蓦地被勾过去,狂烈的唇舌袭卷她飘浮的神智。
她瞠大美眸,呆愣的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怒吻。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他生气了。
……
……
将习暖宝带离宴会,没有开口问她,却熟门熟路的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车行驶到了街灯口,习暖宝才开口,“在这里停就可以了。”
阎冷日看了她一眼,依言停下。
车内,两人相对无言,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
“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打开车门,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她那边,弯腰将她抱出来。顺手锁上车门,步伐毫不犹豫的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你要干什么?”习暖宝对此举感到困惑。
“上去。”
她微怔,意会到他的意思,忙挣扎道:“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不行。”他断然的回绝。
“不要……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家。你不准上去!”她惊慌的大叫。
阎冷日蓦地停下脚步,沉冽的目光直盯着她。没有生气,只是不解的问:“为什么?”
习暖宝气恼的说:“我父母在家啦!”
“那又怎样。”他淡漠的神色丝毫不觉得夜晚抱着别人家的女人造妨人家父母有何不妥。
那又怎样?习暖宝瞪大眼。唇瓣翕了翕,想要跟他讲道理,但突然觉得跟这种唯我独尊的冷硬派的男人谈判只是浪费唇舌。她挫败的翻了下眼皮,蹬着足,“反正你就是不准去我家!放我下来!”
他不动、不语,不出声。
一分钟、二分钟、五分钟……不知道多少分钟后……
习暖宝在他沉默的注视下,如坐针毡。
就在这时,安静的气氛中,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惊了她一下,随即松了口气。“电、电话……”
他依旧不作声。习暖宝只好顶着发麻的头皮,在他怀抱中打开皮包,翻找手机。
真是的,一直这么抱着她,手不会酸哦?
阎冷日盯着她翻找的皮包,无意瞥到包内有个闪烁着蓝色光亮的小东西。
习暖宝终于找到了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爸爸,便按下了接听。
“老爸。”
“嘶~~~~”
手机里传来刺耳的嘈音,习暖宝皱皱眉,连忙拿离耳朵。过了一会,才又拿近,可那声音间断干扰。
习暖宝只好挂掉了手机,咕哝着,“奇怪。”
“怎么?”他出声问。
习暖宝纳闷的抬起头,“我接电话的时候,老是有这种嘈声。”
“一直都有吗?”他“咦?”
“每次接电话都有,还是偶尔?”
习暖宝歪着头思索了一下,说:“呃。。。也不是每次,大多时候是这样。”
“什么时候声音会消失?”
习暖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解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回道:“好像……在家里的时候吧。”
她无所谓的撇了撇唇,“我想应该是手机有问题了吧。”
阎冷日突然从她手上拿走电话,随意拨了个号码。
习暖宝困惑看着他的举动,不明白他想要干嘛。
未几,阎冷日将手机还给她,又一言不发的拿走她的包。
“喂。。。。”这个男人要搞什么鬼啊?
“不是手机问题。”
“欸?”
“我想是这个干扰了通话信号。”他从她包里拿出一粒微型的,薄身圆形的磁片。
但,他没有,似冷似热的眼神,清澈如月,却又诡魅如夜,看不出任何情绪,更教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