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厨房中煮粥的麦小穗心中倏地莫名一震,手中的汤匙直落而下,摔得粉碎。
“怎么了,手有没有受伤?”
欧阳逸辰风一般的冲进厨房,俯首垂眸,两只小手正在慌乱的收拾地上的碎片,于是,便也俯下身来,担心的拿起那双小手,仔细的瞧了瞧,确定她无虞才放下心来。
“不用担心,我没事。”似乎很不习惯他的触摸,麦小穗眼底漂浮不定,试探般的把自己的小手从大手的钳制中抽离出来,蚊蚋启齿:
“你回来啦。饭马上就好。”说罢,踉跄着站起身来,背过他去,继续侍弄着那锅粥。
觉察到她的疏离和惊慌,欧阳逸辰眉头微蹙,眸底闪过一丝担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与她攀谈。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敏锐的,也是最灵验的,麦小穗心里的不安如墨迹滴落在宣纸上,不断的扩大,扩大……
欧阳逸辰直视着面前熟悉之极的娇弱身躯,半响,却只是默默离去。
“小童,今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我们家?”欧阳逸辰故意放轻松语气,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在一旁专心看动画片的儿子,瞳眸里掠过一丝期待,似乎在渴望着儿子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欧阳天童头也不回,眼睛兀自盯着硕大的电视屏幕,漫不经心的回答爹地的话:“没有啊,至少在我在家的这段时间一个人都没有来过,妈咪今天好像也一直在她的漫画室待着,哪儿都没去。”
“哦 ̄ ̄那今天妈咪……”说道一半忽然止住,欧阳逸辰看了一眼无忧无虑沉浸在动画世界的儿子,心下思忖着到底要不要问他这个问题。
不料,欧阳天童突然转过身来,趴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漆黑如夜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爹地,你也察觉到妈咪有点儿不对劲儿是不是?你是不是想问小童为什么?”欧阳逸辰浓眉一挑,讶异不已,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欧阳天童看见爹地的默认,眼珠转动,小嘴一嘟,右手食指抵颊,仿若深思熟虑一番,继而缓缓开口:
“其实小童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可是我想妈咪需要的是一种被别人认同的感觉,就是……”小脑袋歪向一旁,思考着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
“就是我和爹地都很需要妈咪,妈咪就会开心了。”毕竟只有六岁,能这般深入的思考问题,已属不易,说出来的话虽不深刻,却准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欧阳逸辰听闻儿子的分析,眸子里闪过一抹欣赏,转而思索他的话,似乎,这小子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人,有时候,就是因为别人的需要而活得内心愉悦。
阿穗,对她自己没有信心。
**********
日子一天天平淡如水的过去,心中的不良预感并没有任何兑现的迹象,小穗暗自笑自己太多心了,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很好么?
每天早上欧阳逸辰都会主动提出和她一起送童蛋蛋上幼儿园,而且,她发觉儿子好像比以前更依赖她了,会冲她撒娇,会嚷着让她拿水果吃,还会每天早上等着她叫他起床,晚上她如果不讲故事,他就会说自己睡不着。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怪异现象,即便偶尔出现,也会让她惊讶的如同看见哈雷彗星似的,可是现在,她却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反而,享受起这般做母亲的滋味来。
欧阳逸辰也仿佛被儿子传染了似的,他会向她要第二天要穿的衬衣,还会让她帮他放洗澡水……
总之,这些天来,小穗觉得自己的生活突然丰盈起来,日子过得舒心踏实而唯美。
只是,心底的那股不安却始终没有散去,间或,也会溢上心房,打扰她一番,不过好在欧阳逸辰的父母亲,童蛋蛋的爷爷奶奶,自己的公婆就要从美国飞回来了,她想,接下来的日子就热闹罗。
雨后的空气是格外的清新,阳光也显得格外灿烂。欧阳宅邸所处的半山别墅在这雨后的青山中,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仿若不真实的仙境。
“老爷,夫人,怎么说回来就突然回来了啊?也不提前电话里说一声。”褔妈看着推门而入的欧阳旭日和曾可莹夫妇俩,眉开眼笑。
爸妈回来了?
欧阳逸辰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头,虽然早就知晓他们近期回回国,但也没料到会这么快,这么早。
麦小穗一把抓下欧阳逸辰拿在手里的报纸,又毫不客气的碰了碰专心看动画片的儿子,笑嘻嘻道:“童蛋蛋,爷爷奶奶回来罗,逸辰还不赶快站起来!”
“宝贝,妈咪想死你了。快过来给妈咪抱抱。”曾可莹一眼就看到蜗居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欧阳逸辰,不待他站起来,就热情的张开了双臂,等待儿子扑过来,好来个催人泪下的母子久别重逢的感人场面。
欧阳旭日则是一眼就瞄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媳妇和孙子,顿时笑容满面,豪爽大笑:
“哈哈哈,乖儿媳,乖孙子,快过来让我抱抱。”
欧阳逸辰和欧阳天童同时向天空翻了翻大白眼,都杵在原地没有动,只有麦小穗激动的冲了过去,一手一个,抱住自己的公婆,嘿嘿直笑。
“还是儿媳好。”曾可莹和欧阳旭日异口同声,说罢,还相当有默契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欧阳天童无奈的耸一耸小肩膀,摇了摇头,唉,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来这一套?
欧阳旭日和曾可莹又会派生出怎样的故事呢?
浅浅争取明天早些回来更文,本章可能会略有改动,祝福浅浅明天大考顺利吧,哇咔咔蓝色物语:
对一件事物的价值和体会,人需要经历数十年百转千折,以心境的曲折作为质地,才能与它互相映衬。美好的,珍重的东西,一般也是脆弱和矜持的,它不愿意使人轻易懂得,它宁可毁灭。
人若看清和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只能承担的,即使心里有一种畏惧,对着萧瑟的,对黑暗与幽闭的恐惧,也要承担着它,回到自己的使命中。
有骨骼的哀伤,那等同于一种自我克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