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刑伺候!

目录:大明奸雄| 作者:面包加大棒| 类别:历史军事

    假扮为锦衣卫的东厂理刑百户侯三一干二十几人,挟持着五城兵马之一的南门指挥司方信向东南方向奔去,也就是去往青州府的方向,而从京师到达青州府的距离并不近,期间要路过保定府、河间府、济南府三个地方,而且理刑百户侯三所选择的这个路线还是最近的一条路线,不过,这也需要起码得五六天的行程,不但如此,还得是昼夜不停的疾行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青州府的地界。

    行程中,被挟持的指挥司方信一直是被蒙着眼睛绳捆索绑的,同样的放在了这辆押解着青州府知府袁尚的马车里的,坐在马车里被捆绑并蒙着眼睛的南门指挥司方信这个难受劲儿啊,他是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下。

    因为,他的手被绑在了身后,也就是说是背着手被绑起来的,而且指挥司方信的右手腕处当时被蒙面的东厂的“甲”某发出的飞镖刺伤了,那右手腕处的伤口的深度足有三寸有余,说白了已经扎进了骨与骨之间的缝隙处,再差一点就直接来了一个透心凉!因此,疼痛和被俘后的惶惶不安的心情,让指挥司方信是坐立不安的!

    这几日以来押解知府袁尚赶往青州府的理刑百户侯三也没少遭罪,因为理刑百户侯三还是不住的担心兵部尚书秦瑞不会善罢甘休,保不齐会派来锦衣卫继续追击他们这些人的,因此,这几天理刑百户侯三带领着属下二十几名东厂特务密探们,是不分昼夜的赶路,他们困了就停下马来,在一些可以隐蔽的树林里停歇,接着顺便喂一喂马,并让属下的人带些银两,去附近的村落或者市井里买些吃喝的食物打打牙祭。

    所以,他们一路上行进的过程非常艰苦,可以用人困马乏来形容,但是东厂的特务密探他们都不是“人”,意志力远超越常人,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稀奇,他们平时把杀人都当成了儿戏,这活儿是一般慈善之人能干得了的吗?不日,东厂的理刑百户侯三一干人等押解着马车里的知府袁尚便来到了青州府的地界里,这一下子理刑百户侯三终于心里踏实了,不过,这一刻整个人都虚脱了下来。

    ·····

    ·····

    把知府袁尚押解道青州府的当天夜里,身为钦差的东厂掌刑千户殷霸就在这个大晚上里坐在青州府的衙门里开始审讯起了现在已经蓬头垢面,一身囚衣带着手铐和脚镣的知府袁尚了,不过,现在再称他袁尚为知府好像已经不大适用了。称为阶下囚却又是冤枉了这个当年在青州府百姓中威望很高的清官袁尚。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他知府袁尚落得这般田地,都是因为他是兵部尚书秦瑞的爪牙,因此,这又能怨得了谁呢?

    “啪!”掌刑千户殷霸今天没少吃饭,他右手拿起惊堂木往桌案上一拍的劲道果然很足,估计吃的是横着走的“大闸蟹!”,掌刑千户殷霸这么一拍惊堂木,把厅堂下跪着的阶下囚袁尚吓了一大跳,而且衙门里的厅堂两边站立的人可不是他袁尚做知府那一阵子的衙役,这些人都是挎着腰刀,一脸横肉满脸毫无表情的人,袁尚看得很清楚两侧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厂的一帮杀人不眨眼的特务密探们。

    掌刑千户殷霸一拍惊堂木过后,又问道“躺下跪者是何许人也,报上名来!”掌刑千户殷霸这不是在说废话吗?他明知道衙门的厅堂之下跪着的人是知府袁尚,他还要问上一遍,显然是有点儿装逼!

    跪在那里的一身囚衣的袁尚,双手放于屈膝跪地的膝盖之上,袁尚的两只手在发抖。因此连接两个手铐的铁链跟着“哗啦哗啦”作响,袁尚不敢抬头,两片干巴巴的嘴唇也在不停的颤抖着,随着袁尚半低的头,袁尚的两只眼睛也跟着滴溜溜的乱转。不过,袁尚很快在彷徨与畏惧中调整过来了心态,不过,他袁尚说话,还是颤巍巍道“···钦差大人本人是青州府知府袁尚,请大人开恩,请大人绕过我一命,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掌刑千户殷霸一声大喝,打断了阶下囚袁尚的话语,并用威逼利诱的口吻道“青州府走私私盐一案已经拖了一年左右,我问你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劫案,是不是你和那些专门搞海运生意的商人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你现在需要的是认罪伏法,若是你能供出你幕后的主使者的话,想必本钦差会饶你不死,至于你能否获得自由,就要看你配不配合本钦差我了,你可知否?”

    钦差掌刑千户殷霸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跪在那里的阶下囚知府袁尚也不是不明白,因此两个人已经想到一起去了,堂下跪着的知府袁尚细细的想了一想过后,道“钦差大人我袁尚明白您的意思,只要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你说这件案子跟谁有牵连,我袁尚就按照您的意图去画押认罪的!大人,您问吧!”

    “哼哼”堂上的掌刑千户殷霸心里蔑视的哼哼了两声,而后便单刀直入的说起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一说出来,便把堂下跪在那里的阶下囚知府袁尚吓得脸色一怔,险些一歪身子,栽倒在地上,掌刑千户殷霸双手扶着公案,往前挪了挪身子,抻着脖子看向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堂下的囚犯袁尚,问道“袁尚你知道嘛,据我最近一些天,来到青州府之后,捉获的那些海运商人,我从他们的口里套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们说你是海运商人的保护伞,而他们这些海运商人也说,据小道消息称那官居一品的兵部尚书秦瑞就是青州府走私私盐一事的幕后的主事者,你,认为呢?”

    “···这这这···”一听到“兵部尚书秦瑞”这几个字,那跪在那里本来心情已经稍微平静下来的一身囚衣的知府袁尚,突然又心潮澎湃了起来,当然这肯定不是激动的,而是彻底的害怕了,现在,让他知府袁尚说谁跟青州府走私私盐一案有关联都行,但是要让他知府袁尚去诬陷兵部尚书秦瑞,这可是知府袁尚“光着膀子”也不敢做的一件事情,因此,一谈到这个问题,知府袁尚就卡壳了。

    坐在衙门厅堂之上的钦差掌刑千户殷霸猛然间站了起来,低沉而有力的说出了几个字,道“袁尚,本钦差本来念你在青州府做了很多为国为民的大好事,于是,在对你包庇并和青州府的海运商人同流合污一事上要对你予以宽容,可尔等却不肯把幕后罪魁祸首指认出来,看来,我掌刑千户殷霸不对你动用大刑,你是不肯招认的”

    话落,掌刑千户殷霸两只眼睛突然寒光闪现,殷霸圆睁着虎目向厅堂下的左右边处看了看,竟然非常平静的说出了两个字,道“用刑。”这句话一出口,犹如平静的静海里突然龙跃而起,海啸翻腾一般,把跪在那里的阶下囚知府袁尚惊得脑袋仰起了老高,瞪大眼睛张大嘴看向了厅堂之上的,早已背对着众人的掌刑千户殷霸的后背处大喊了起来,知府袁尚知道,这大刑若是用上,就算死不了,也得活扒一层皮,弄不好还得烙下终身残废之痛楚。

    因此,这个时候的知府袁尚已经不能不妥协了,再不妥协这夹棍刑、手指穿签子之刑、剐刑一系列的“按摩”之术可都是常人无法“享受”得了的,于是,阶下囚知府袁尚双手撑在地面之上,上下摆动着脑袋磕头,那散乱的头发,和眼睛里那不争气的流出的惧怕的眼泪,一并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知府袁尚狂喊道“钦差大人,我认罪,我招供,我供出幕后的主使者是谁,反正您觉得谁是幕后主使者,我都依您,大人,这大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大人我现在就说···”

    知府袁尚跪在那里满脸的冷汗和眼泪一并涌了出来,而就在这时,突然从厅堂之上的公案之后的,一个被帘子遮盖着的看似很不显眼的小后屋的门被一个人推开了,这个小屋子就是衙门里用来商量议事的小屋,而推开这扇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王振收编的知州梅年达掳来的小妾,林巧巧!

    林巧巧是一身的东厂特务密探的装扮,现在林巧巧除了脸部、手部、白白嫩嫩,身体娇小以外,并看不出来她和男儿有何等区别,当然,林巧巧那陡峭而膨胀的胸脯子还是比较显眼的,不过,男人胸肌如果也如此发达的话,应该也是有可能高高雄起的!因此,也就见怪不管了!

    不过,林巧巧打开这扇门可不是为了自己逞逞威风,而是身后还有一位更加牛叉的大人物,这个人当然不是别人,就是连掌刑千户殷霸看到了都要弯腰鞠躬道一声“大爷好!”的东厂之首狠辣之人“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是也!嚯!王振今天晚间一出来可真是派头不小,前边有身材娇小但三围丰韵的东厂“芝麻粒”的小官——女役长林巧巧开路,而后面便是林巧巧的一同加入东厂的十名姐妹,她们也是一身东厂特务密探的打扮,王振把她们分配给林巧巧管理,这十名女子就是女役长林巧巧下属的番役,专门是负责打入敌人内部负责侦缉工作一职。

    随着东厂之首王振迈着四方步从后屋走出后,厅堂里的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现在正在牛逼哄哄的钦差掌刑千户殷霸在内,他们都是单膝跪地参拜着王振,而只有一人望着王振傻愣愣的看着,而且他跪在那里嘴里不由自主的流出了口水,这个人就是阶下囚知府袁尚。

    “你们都起来吧。”王振根本就不往前后左右跪在地上的人看去,王振只是耷拉着眼皮看向了一脸苶呆呆发愣的阶下囚知府袁尚,随即厅堂上下跪地之人都站了起来,这一刻,王振看向了已经起身的掌刑千户殷霸,眼睛微微的睁开着,问道“殷霸,你审理的进展如何了,我跟你说我不想拖泥带水的,能一天摆平这件事,绝对不能拖延两天,而却如果能现在结案,绝对不能过夜!”王振再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故意一下子突兀的提高了嗓门,把掌刑千户殷霸也吓了一跳。

    掌刑千户殷霸一拱手,赶忙回到道“···是、卑职谨记在心!”说到这里,掌刑千户殷霸突然间往自己的上司王振的跟前凑了凑,接着把嘴开进了王振的耳畔,嘀咕道“公公,卑职已经审问他了,他一听卑职要给他上大刑,他吓得就要招供了,而且他说他一定会配合咱们的!”掌刑千户殷霸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很显然他觉着自己办事还是很干脆果断的!

    王振听到这里先是“哦?”的一声惊讶过后,接着一转头定睛看向了堂下的跪在那里狼狈不堪蓬头垢面神经有些错乱的知府袁尚,王振边笑,走到了知府袁尚的跟前,这笑声让知府袁尚看去,怎么看都不舒服,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的王公公,就有一种后脖颈子“飕飕”冒凉风的感觉。

    王振一到知府袁尚的跟前,没想到一伸两只手把跪在地上的知府袁尚扶了起来,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就连知府袁尚他本人,也是感到云山雾罩“受宠若惊”的,王振面对知府袁尚,笑道“呵呵,袁尚,你受委屈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就跟本座说一说,本座一定会为你鸣不平的,当然,你们拉帮结伙走私私盐,这可是关系到我大明朝海运税收的,你们这样做我们能不查你们吗?因此,你只要把前前后后的因果关系,都交代出来,把幕后的主使者一并揪出来,你放心,本座绝不会亏待于你,保不齐我还能让你连升三级!你看如何?”

    “啊!”知府袁尚一听到这句话,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