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盛易骁都有陆续来医院里照顾过冉昕童,只是,只有盛易骁一个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看过她。
冉昕童也随着看淡,本来,自己的人际关系,就不是很好,不是吗?恐怕,所有人都讨厌她的存在,只有盛易骁,会在她身边陪伴着他。
但是,盛易骁最近好像都很忙的样子,所以,陪伴她的日子,也不是特别的,而他只是说公事繁忙,她也没说什么。
反正他在医院里陪伴自己也是无聊,还不如,让他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
经过了冉昕童的同意,盛易骁去的最多的,就是范烨儿的住处,替她打理生活,可范烨儿的生活中心,却始终只有程奕扬一个人。
盛易骁看着心疼,却无法多说什么。
自从上次冉昕童说出的那一番狠心的话之后,程奕扬接下来的日子,都过地极其混乱,不分昼夜地出席各种场合,当然,他也借此喝了很多的酒,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冉昕童,就像是一个毒瘤,紧紧地扎在他的心上,他抹不去,挥不掉,在触碰到那个伤口的时候,还会痛得厉害。
他忘不了冉昕童,自从那晚,她不顾一切为自己挨下这一刀的时候,程奕扬,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忘不掉了。
那个总是固执的女孩儿,从刚开始让他拥有的征服yu望,到最后,慢慢习惯了身边有她,再到后来,发现自己离不开她。
昕童,该如何,才能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在迎接秋季的日子里,雨水,总是特别地多,而对于听力敏感的冉昕童来说,特别的让人厌烦,每晚自己要入睡之际,都会被这下雨声,吵得睡不着觉。、
今夜,也同样一样,看着还在打点滴的手,冉昕童更是心烦意乱,索性,就把输液针管从自己的手上拔掉,拿出了一张纸巾快速地按在上面,不知怎么的,她想出去走走,她知道,一定不会被同意,所以,也只好在这种时候,出去走走。
披上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冉昕童便转身走了出去,在安静的走廊道里,隐约听到有人在谈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除了值班医生,怎么还会有人在聊天。
冉昕童悄悄走近,发现走廊的尽头处,有两个人正站在窗边讲话,还有一个嵌在黑暗之中,但依然看的出 他身材伟岸的高大男子,正嘴里抽着烟。
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自己的主治医生,怎么会大半夜地陪人讲话,并且那个人抽烟,还不管得,在医院里,不是明确禁止不能抽烟的吗?
而一直隐没在黑暗之中的男子,突然,说话了:“她的身体,真的不会因为缺了一个肾,而没有任何的损伤吗?真的,只是不能劳累,那么简单?”
站在一旁的医生,垂下了头,没有快速果断地说不,按照理说,切除一个肾,只要不过度劳累便可,但是,他们已经为冉昕童做了详细的治疗,冉昕童的身体情况,真的很差。
见医生不说话,程奕扬也似乎知道了什么,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道:“不用隐瞒,有什么想说的,你直说好了。”
“冉昕童的身体抵抗力很差,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吃的东西,也不是很多,所以,如果她的左肾也有可能会间接坏死。”医生说出的这些话,让程奕扬倍感压力,今天,他不放心地来咨询情况,果然,很不乐观。
程奕扬则是嘴里猛地抽了一口烟,在烟雾还没有完全吐出之际,他又快速地把烟蒂扔到了地上,然后,狠狠踩灭。
见他如此,医生也能够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很糟,不过,他跟他的父亲,毕竟是交友,他看着他从小一点点长大,除了他父亲一直说的那个范烨儿之外,他是第一次对别的女人那么在意,但作为一个长者,也不好去多问,所以,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肩膀,安抚性地拍了两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冉昕童见医生即将走过来,快速地多到旁边转弯口的墙壁上,她的心,此刻难以平静,他刚才说的,是自己的名字没错,那么,切除掉一个肾?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冉昕童手抚摸上了右边的腰部,那里,还有一道丑陋的疤痕,而这里,正是对着肾的地方,那么说,是不是那晚,她挨的那一刀,让她的右肾,整个坏死?
“昕童,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一直埋没在黑暗之中的程奕扬,也已经走了出来,却没有想到会碰上冉昕童。
而冉昕童也从紧贴着的墙壁上,站直了身体,她还在想呢,是谁刚刚一直在站在黑暗里面,让她看不清,原来,就是程奕扬。
见冉昕童不说话,嘴角,却挂着冷淡的笑容,程奕扬的心,一惊,他上前一步,紧紧捏住她纤细的手臂,说:“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又怎样,程奕扬,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今天不想睡觉,想出来散步,从而听到的这些话,她是不是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连自己身体上的一部分已经被切除,都没有获知的权利?
知道她已经想歪了,程奕扬急急解道:“不是的,昕童,你听我说……”
程奕扬的话,还么有说完,可冉昕童哪里有心情听下去,越想下去,越觉得可怕,她打断他道:“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知道再瞒下去,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思,程奕扬怕她乱想想要继续说下去,可冉昕童早已陷入自己的思想之中,完全无法自拔,想起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欺骗她,一个瞒她,冉昕童一把捂住了耳朵:“我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