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根本不怕吃官司,这帮地痞流氓一看就绝非善类,绝大部分都是有前科的,而且私闯民宅,打、砸、抢,这些罪名安在他们头上,怕是够他们喝一壶的。***
虽然樱木军团以暴制暴、打断了他们的狗腿,但在钟斌的协调下,最多也就判罚个防卫过当!
朱平一边哀嚎着、一边哭喊道:“姓陈的,我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陈小九紧紧算着朱媚儿冰凉的小手,目光如炬,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恶人还需恶人磨!人要怀着一颗善心,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老夫人重病缠身,你却这个时候来闹着分发朱家产业,可见你是何其卑鄙?”
陈小九虎着脸,又踹了他一脚,叫嚷道:“你想分家产?也好!等我料理完了大事,我亲自带着人到你府上去分,到时候,你不分也得分。”
朱平、朱平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知道此时若是敢顶嘴,陈小九这小子能卸掉自己的大腿,朱平低三下四道:“既然……既然不分家业了,那……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你们走得了吗?”
陈小九背着手,笑得很嚣张:“我体贴你们断了腿,走不动,已经着人通知衙门里的差官来安排各位了,想来先要在衙门大牢蹲几天,反思一下自己的罪行。”
他这样一说,那些断胳膊断腿的、吓得浑身发抖,忍着痛楚,在地上爬着想往外跑。
这时候,从大门口跑进来十几个捕快,为首的那个捕快头儿叫张大海,陈小九认得,急忙挤出灿烂的笑脸,向张大海招手。
张大海可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妙人,身为一方“刑警队长”,当然要把握好各方神圣之间的关系,比如这个陈小九,与知府钟大人的关系,好的穿了一条裤子,那是一定不能得罪的。
他一迈进大院,见到院中混乱不堪,更有一百多人躺在地上哀嚎着乱叫,心头不由得一阵抽搐,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紧跑到陈小九身边,陪着笑脸道:“陈公子,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小九虎着脸,指着朱平的脑袋、气愤道:“张捕头,可救命呀,这个朱平、朱武,领着一帮地痞流氓思创民宅,进到宅院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不是恰好樱木军团赶到,朱家,还有我小九,可就遭了秧了……”
私闯民宅?烧杀抢掠?
朱平听到这个罪名,不禁头皮发麻,急忙苦着脸辩解道:“我……我哪有那么凶残,你看,我的腿都被陈小九这个恶魔打断了……”
陈小九忙道:“你若是不砸我朱家的东西,我怎么能误伤到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带着地痞流氓公然行凶,你……你好大的胆子呀!”
朱平哭诉道:“我……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陈小九指着地下的那些木锥子,铁棒子,还有破斧子,言之凿凿道:“你敢说这些不是你们带来的凶器?大白天的,拿着斧子私闯民宅,还说不是行凶吗?”
回头又向张大海叹气道:“张捕头,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如若不然,我就亲自找钟大人面对面讨公道去。{}”
张大海大致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意味,分明是朱平带着人来砸朱家,没想到樱木军团在后围了上来,把朱平等人打了一顿。
这分明就是黑吃黑呀……
张大海心里对朱平甚为不屑:你个老家伙,与樱木军团武斗,你不是找死吗?
他犹疑的看着陈小九的神情,询问道:“本捕头正直严明,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陈公子的意思是……”
这个张大海好上道啊!
我喜欢!
陈小九指着那些光着膀子,没有头发的地痞,笑嘻嘻道:“张捕头,你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敢砸我朱家,那以前肯定也没干什么好事!”
“张捕头将他们押回去,老虎凳、辣椒水,一个个的审问,一定能把他们以前干的恶事审问出来,到那时候,可就是奇功一件哪!”
“这……”张大海有些犹豫,这么多人,干系可是不小。
陈小九从怀中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偷偷塞到张捕头的袖子里,耳语道:“这是一点小意思,咱们兄弟之间,来日方长呀!”
啊?
张大海收了银子,又被陈小九放长线,钓了大鱼,心中觉得满意,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些恶棍都给我带到衙门去,将严惩不贷,还朱家一个公道。”
可是忽然发现,自己只带了十几个捕快,流氓却有一百多人,想要带走,也不可能!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惭愧之色。
陈小九忍着笑意,斟酌道:“樱木,你带着兄弟,帮着张捕头将人送到衙门去,顺便也录个口供,别让张捕头为难!”
有个樱木军团的帮忙,这些一百多个地痞谁也别想置身事外,一个个被拽着胳膊、大腿,也不顾他们肉皮磨在地上、出了血,像拖死狗的似的,把他们拖拽了出去。
几百人的大院,一下子又变得空落落的,院子中被砸得一塌糊涂,处处透着一股衰败的迹象。
猪悟能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汗颜的笑着,“我是个没用的人,若不是樱木军团前来帮忙,今天,朱家就变得支离破碎,我娘也要被活活的气死了。”
一提到老夫人,所有人都重新变得悲伤起来,朱媚儿拉着陈小九小手,重新跑回院子里,才发现老夫人已经昏迷不醒。
三五个郎中正急得团团乱转,争吵着如何营救老夫人。
“娘!你快醒醒呀,你还没与媚儿说话呢,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朱媚儿一头扎在床边,眼泪滚滚落下。
猪悟能站在床尾,闭着眼睛,心生无力之感。
陈小九探手过去,拉着老夫人的手臂,紫微真气柏柏然、涌进了老夫人的血脉之中。
“哎呀,年轻人,你懂艺术吗?你可别乱来……”几个郎中对他怒目而视。
陈小九没有答话,过了一阵,老夫人居然真的醒了过来,眼神游移、无力的看了媚儿一眼,才断断续续道:“媚儿哭什么?娘还没走呢……”
待捕捉到陈小九的身影,才向朱媚儿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与小九单独说些事情。”
“娘……”朱媚儿犹豫的叫了一声,就被猪悟能给拽了出去,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陈小九站在床头,望着老夫人沟壑纵横的面容,心中想着,这还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吗?
“老夫人,您想要与我说什么?”
朱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强自一点点挣扎着、欠着身子靠在了枕头上,陈小九又赶过去,为他输了一点真心,老夫人的脸色方才好了许多,身子也有了些短暂的力气。
“小九,你心里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怨我对你使绊子,用了卑鄙手段,入了朱家的奴籍?我都要长眠于地下的人了,你便与我说几句真话。”
朱老夫人喘了一口浊气,无力的盯着陈小九,似乎在观察陈小九的反应。
陈小九眉头蹙了一下,叹口气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因为入了奴籍的事情,恨过老夫人!因为我相信,以我经营的圈子,我的人脉,想要脱离朱家的奴籍,恢复自由之身,只是举手之劳!”
“而且,我也理解老夫人既想利用我,又要把我压制住的苦衷,换做任何一个家主,遇到向我这样的天才,恐怕都是又爱又恨吧。”
陈小九横了老夫人一眼,一字一顿道:“虽然我不怨恨你,但是我却讨厌你,咱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共同语言的。”
朱老夫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低声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没有主动向我发难,脱离朱家、自立门户呢?”
陈小九眼神充斥着决绝,一字一顿道:“我在等,等着老夫人后悔,等着老夫人改变自己错误、短视的做法,等你给我道歉。”
“哈哈哈……小九,你让我永远都看不透。”朱老夫人指着墙角处的一块青砖,示意道:“那里有个锦盒,小九帮我拿出来。”
陈小九走过来,将青砖一点点的移开,里面有个锦盒,陈小九将锦盒放在老夫人眼前,心中却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夫人再床头费力的摸索着,摸出一把钥匙,示意陈小九打开锦盒。
陈小九打开一望,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堆碎纸,他好奇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又将碎纸片查看了一翻,方才神情错愕道:“这个是我入朱家奴籍的文书?怎么……怎么撕碎了?”
老夫人闭着眼睛,气若游丝道:“其实,在你入奴籍的第一天,我就把这张文书撕碎了!我心底知道自己把你逼入奴籍、做的不对,或者可能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是依然这样做了,因为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陈小九心底的好奇终于被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