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愣了一下,回眸凝望小九那张窥破机关的脸,嘴角微微翘起,若有深意的笑道:“我哪里有手段了?就你会胡思乱想,。”
陈小九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花妹妹,你好算计啊!”
“我能猜到你的心思,你无非是把伊藤雪子当成了双刃剑,又让我贴身看着她。雪子要是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当然皆大欢喜。”
“但要是雪子姐姐真有什么外心的话,正好扣住伊藤雪子做人质,让倭寇投鼠忌器,花妹妹,我说得对吗?”
花如玉叹气道:“小九,有时候我真不希望你这么聪明。”
“这些话说出来,总是很伤心人,不过非常时期,当有非常决断,不能因为友情、爱情,蒙蔽了眼睛,蒙蔽了心灵……”
陈小九一脸黑线,轻轻刮了一下花如玉的琼鼻,无奈道:“我与雪子友情倒是真有一些,爱情却是半点也没有的,你这个大醋坛子,可不能胡乱编排我。”
花如玉甩了甩马鞭子,幽怨道:“我有没有胡乱编排你,就要看你一路上怎么表现了,你要是能忍得住不搂着雪子的小蛮腰,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陈小九想了一下,点点头,沉重道:“好,我答应你,一路上,我会将雪子看管的好好的,绝不会出现半点差错!战争啊,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残酷……”
伊藤雪子也从未见到过如此神骏的马!
她围着乌雅转了几转,方才一脸向往的踩上了马镫……、
谁成想到乌雅一颗大脑袋横过来,奔着雪子的小蛮腰撞了过去,。
雪子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一脸委屈的向小九招手,指着乌雅道:“小九,快过来,它不让我骑,还撞我的腰。”
陈小九也不再与花如玉窃窃私语,赶过来飞身上来,才对花如玉笑道:“你上来。”
花如玉笑颜如花,伸出柔软的小手,柔声道:“你拉我一下。”
陈小九也不回应,而是偷偷指了指站在学子身后、怒目而视的花如玉。
雪子伸了一下小舌头,腰肢一拧,便落在了马上,只是落的时候,丰满挺翘的臀落得歪了,坐在了陈小九的怀中。
碰到了小九身下那一团暂时还算柔软的一团东西。
陈小九一脸苦笑:
他知道雪子是故意做给花如玉看的,不然,以雪子高明的轻功,怎么会做得偏了呢?
陈小九掐着雪子柔软的腰肢,将她推得远一些,贴着她的耳旁轻声道:“雪子姐姐,你不要害我,那只母豹子,在一旁看着呢。”
伊藤雪子撇着嘴道:“你怕她,我可不怕。”
陈小九刚要在与雪子耳语,便见一道鞭影贴着耳旁飞过,耳旁突兀的响起了鞭响,又听到花如玉大声叫喊道:“出发,直奔暮平!”
扈家寨的兄弟一共五百人,加上运送粮草的二百名壮丁,一共七百人,形成了一条长龙,浩浩荡荡的直奔暮平而去。
陈小九胯下乌雅马很是神骏,只要跑那么一会儿,便赶在了众人前面二百米的距离。
这区区二百米,足矣让陈小九对伊藤雪子做出种种不守规矩的动作,。
花如玉感受着乌雅行走如风的神骏,心情变得高亢起来。
她向后张开双臂,放肆的搂住了小九的脖子,回眸凝望的小九那张俊美的脸,柔声道:“小九,花当家都和你说什么了?”
陈小九被伊藤雪子勾住了想脖子,感受到那一双玉臂的柔软绵滑,看着雪子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笑道:“她只是让我远离你这只迷死人的狐狸精。“
伊藤雪子忽闪着秋水般的眼眸,忧郁的摇摇头道:“小九,你骗我!”
“我那里骗你?”
“花当家说的一定不是让我远离你!不然,又怎么会让你与我同乘一匹马?”
陈小九一阵无语,没想到雪子姐姐居然破天荒拆穿自己的谎言,没有给彼此之间,留下一张透明的遮羞布。
伊藤雪子抱紧了陈小九的脖子,柔软的娇躯也紧紧依偎在他宽广的怀中,感伤道:“其实我知道,花当家说的不是让你远离我,而是一只防备着我,让你贴身看紧了我!小九,我说的对不对?”
陈小九真心希望雪子不要那么聪明,但偏偏事与愿违。
他搂紧了雪子的柔软的腰肢,感受到怀中佳人的温软柔顺,怅然道:“她是一寨之主,你要体谅她的难处,她要为五百兄弟负责,若换成是我,我也会如此做法,虽然,这有些不合情理,有些残酷……”
“我知道!我明白!你不要再说……”
伊藤雪子水汪汪的眼眸泪如雨下,手放下来,握紧了小九的大手,哀伤道:“我好命苦,流亡海外,也受人追杀,想帮小九除贼吗,却又受花当家怀疑,我……我还是不受这个窝囊气了,我走了,再也不管你的闲事了……”
说话间,就要飞下马去,!
“别!”
陈小九一把抱住伊藤雪子的腰,将她牢牢固定在怀抱中,大脸凑上去,用稀拉拉的胡须摩擦着雪子雪白的脖颈,低声呢喃道:“你此时走了,岂不是更让花当家怀疑,莫不如在我怀里好好呆着,一路上陪着我消愁解闷,也省得我寂寞难耐。”
“可是……”伊藤雪子被陈小九的胡须磨蹭的心痒痒的,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坚决。
“可是什么?花妹妹不信你,我信你,我就不信你会舍得害你的心上人……”陈小九眯着眼眸,大言不惭的笑了笑。
“什么心上人?”
伊藤雪子柔柔的靠在小九怀中,感受着小九怀抱的温暖,明眸向小九脸上瞟去,幽怨道:“我害谁,也不会害你的……”
陈小九道:“我知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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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大风寒,枝叶飘摇,肆虐的风声,像是野兽一样,吹奏着杀人的号角。
暮平、凤凰山!
这是一处三面环山的峡谷,既然是崇山峻岭,有天险支撑,将寒风隔绝在山外面,也将山里面的一切,与外界所有的一切阻隔。
西面有一处五丈的怪石嶙峋的路口,不……应该称之为兵家必争之要道!
此时,这个要到正由重兵把守。
但是,衣着单薄的他们,已经显露出了疲惫之态,眼眸充斥着一片赤红,身子也被了冷气吹拂得乱颤,但他们不敢松懈,不敢马虎大意,。
因为,只要他们稍稍放松,山外那些倭寇就会悍勇的冲进来。
凭着他们中毒后虚弱的体力,是无法抵挡倭寇突兀的侵袭的,若是一旦失去了这道嶙峋的屏障,他们将万劫不复。
所以,不管这么艰难困苦,他们都要咬牙坚持着。
因为一旦死在这里,也只会籍籍无名的死去,最伤心的莫过于白发苍苍的老娘,还有那苦守空房的婆娘。
这支队伍,正是群龙无首的铁甲营!
袁子程已经率先翻山越岭、赶回了这座险峻的山谷。
他虽然是肩膀有伤,稍稍一动,便会痛苦不堪,但扎根心底的无比忠诚,还是让他暂时选择性的忘记了伤口的痛楚。
袁子程知道,自己急需将扈家寨出兵的消息,传达给少主。
而这,也是少主唯一的希望!
一路上有巨角弓手把守,虽然每个弓手都虚弱不堪,脸色清瘦,但只要小白公子还在,他们便不会后退,要保护着小白公子死战到底。
当袁子程走进山洞时,便看到小白公子虚弱的躺在草帘上。
那曾经一尘不染的雪白长袍,也绽放着猩红的鲜血,红与白相间的感觉,充满着无奈与萧索。
“少主!”
袁子程来不及多说,先是拉住小白公子的手,查看了一下伤势,潜心为小白公子输送了一些真气,直到小白公子头顶冒出了一丝丝白气,他方才静下心来,。
小白公子翻了一下身子,消瘦阴冷的面颊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倭人的毒药真是厉害啊,我居然不声不响的睡了过去,呵呵……要不是子程回来得快,说不定我就一睡不醒了。”
“少主……”
袁子程忙单膝跪下,哽咽道:“子程护送着您杀出去吧!着这样下去,恐怕少主坚持不了多久。”
“杀出去又怎样?”
小白公子蹙眉,笑得很淡然:“即便是护送着我杀出去了,那我身上的毒便能解开吗?即便我的毒能解开,这铁甲营存活的三千将士岂不是要丧命在这里?五百角弓手岂不是要丧命在这里?他们可是我嫡系的人马啊,非玄武营那样离心离德的将士,我焉能弃之不顾?”
袁子程又劝道:“可是,便是三千铁甲营、五百角弓手的性命,也远远没有少主的性命安危重要……”
小白公子淡然的摇摇头:“我也知道我的命重要,但是我不能逃,不能退,也不能死,那是我的坚持,我的偏执,无论是谁,也不能让我就这么消无声息的逃掉。”
“哎……此时,若是大燕战神——花无意、活着,该有多好啊!”
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的笑道:“不过不要紧,虽然花无意这老东西不知道在哪里安享晚年,但是花无意的女儿会来啊!”
“我倒要看看,小九喜欢的女人,到底有多够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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