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没有想到,在这个雪大风寒的地方,会碰到多年未见的‘故人’,!
扈三娘凤眉蹙起,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让人看不出她的心里,倒底是喜是忧,综合望去,复杂的成分居多。
那个叫做‘刘元济’的家伙开始只知道敌势强大,只能仓皇逃窜,。
可是听到扈三娘一声娇喝,脑中灵光一闪,那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十分的熟悉,并且这敌人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这不好生令人奇怪吗?
刘元济挠着耳朵,回头望去!
待捕捉到扈三娘那熟媚的身影时,吓的面如土色,身子一抖,强健的身体,居然从马上滚落下来。这倒让那些仓皇逃窜的士兵心中更加恐慌。
扈三娘纵马追了上来,又大喊道:“刘元济,还不束手就擒?”
刘元济毕竟也是一方豪杰,虽然吓得脸都绿了。
但逃命的心思远远比害怕更重要,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上马,夹马飞奔,也顾不得身后的士兵是死是活。
兵败如山倒!
尤其是遇到刘元济这样被吓破了胆子,只顾着自己仓皇逃窜的将军。
谁也不知道刘元济为何对扈三娘这般惧怕,只是,一个大男人,一个大将军,像个老鼠逃命的做派,委实让人心里十分的不解。
大将军怎么就这么害怕这么一个熟媚的娘们?
六七百的士兵呼啦啦的逃命,毫无一点撤退之时,该有的章法与阵势。
罗桐、扈三娘、花如玉分别为左中右三队,抡起大刀片子,向那些士兵的脑袋上砍去!仓皇逃窜的士兵被吓破了胆子,毫无战斗力可言。
一刀挥下,要么脑袋被砍掉了,咕噜噜滚了一地,要么身子被大刀劈成两半,五脏六腑流淌出来,看起来十分渗人。
樱木军团、罗桐、黑山等人,杀的兴起,嗷嗷叫着上前挥刀杀人,。
尤其是樱木,一头红发,随风飘舞,面目狰狞,透着股倔强,似乎他天生就是为杀人而出生的……
扈家寨的兄弟如狼似虎,收割着生命。
那一共六百多名敌军哪里够得上这些悍匪砍瓜切菜的呢?
更艰难的是,这一片密林,只有那么一条出口,却又被封死了,密林中跑不出去,只能围着边缘四处兜着圈子。
士兵心里是绝望的,绕着密林圈子乱跑,所为的只是晚死那么一阵!
片刻之间,六百士兵被扈家寨五百匪盗杀的人仰马翻。
有幸活下来的只不过有十几个身受重伤的家伙,只是绝望的满地打滚,捂着断胳膊、断腿,在哪里失声痛哭。
扈三娘熟媚的脸上,露着一片寒霜,似乎想要一剑,将刘元济来个洞穿。
刘元济魂飞魄散,终于决定要铤而走险,纵马飞奔,想要单枪匹马,冲向密林通道门口,想要夺路而走。
门口几个汉子拦住刘元济,与之厮杀起来。
刘元济虽然害怕扈三娘,但身手骁勇,钢刀闪烁,砍伤了两名汉子
扈三娘凤目一凛,大喊道:“谁能给我抓住此人?当立大功!”
扈三娘此言一出,樱木军团哈哈大笑。
五人飞身下马,樱木四人摆好了酷毙的姿势。
高宫像一个大号的矮冬瓜,飞速的滚了过来,在樱木四人的合力下,将他推送了出去,。
半空中,传来高宫特有的吼吼笑声。
在这样充满着血色的夜色中,既搞笑,又觉得阴森恐怖。
刘元济砍翻了几个如狼似虎的汉子,面前还有两个拦路虎,只要在砍死这两个家伙,刘元济就可以夺路逃生。
从此,天高任鸟飞。
但是,老天没有留给他安然无恙的机会。
高宫三百斤重的躯体、从天而降,正砸在了刘元济的肋骨上,
咔嚓!
随着几声肋骨断裂的响声,刘元济便被高宫放肆的压在身下,他被高宫的屁股砸得很实诚,痛得五官扭曲,却再也站不起来。
“好样的!樱木军团当立一大功。”
扈三娘翻身下马,走在刘元济面前,凤目含威,直勾勾的盯那张扭曲的脸,一字一顿道:“刘元济,你……还认得我吗?”
刘元济虽然痛遍全身,但却不敢不答:“你是……你是三娘,我……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好歹……好歹咱们是多年的袍泽呀。”
“哈哈……袍泽?你还有脸跟我提什么袍泽?”
扈三娘反手给了刘元济一个响亮大嘴巴,方道:“姓刘的?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的窝囊,你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们与倭寇有很深的关联?你给我从实招来,不然,我立刻刺死你。”
花如玉、罗桐此刻也赶了过来,对扈三娘道:“干娘,你怎么认识他?他到底是谁?”
扈三娘叹息一声,仰望漆黑的夜空,沉痛道:“此人名叫刘元济,定南王为你爹爹手下先锋之时,他曾做过定南王的参将,。”
又拉着花如玉的小手,一字一顿道:“定南王当年污蔑花元帅有不臣之心,这个刘元济,就是伪造证据,污蔑花元帅的帮凶之一。”
“什么?”花如玉脸色变得铁青,恨意冲上脑颅,挥手对着刘元济狂扇嘴巴子。
霹雳巴拉……
还伴随着阵阵的哀号之声!
花如玉搧得够了,才气喘吁吁,咬紧了牙关、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坑害我爹?害得我门庭破落,隐姓埋名,还要带上一个叛臣的帽子?”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是利欲熏心,还是与我爹有深仇大恨?”
刘元济被花如玉一顿嘴巴子打得满嘴是血,想要说话,但嘴巴发麻,一时半刻又说不出口。
扈三娘望着刘元济那张充满血腥的脸,怨恨道:“姓刘的,当年花元帅待你不薄吧?我若是没记错,当年你从一个无名小卒,升为参将,都是花元帅一手提拔起来的,这对你是多么大的恩德呀?”
“而你,居然为了定南王许诺你的高官厚禄,对花元帅背后捅刀子,但凡一个有良心的人,能干得出来这样反骨的蠢事吗?”
刘元济休息一下,终于能开口说话。
眼泪哗哗的流淌,哽咽道:“三……三娘,别杀我,我当初也被逼无奈,我对花元帅有愧,我这么多年,一直心有不安。”
“呸……”
花如玉啐了一口道:“看你长得膘肥体壮,哪里会心有不安?”
扈三娘接口道:“求饶?哼……你要是仅仅暗害花元帅这一条罪名,我没准只是挑断你的手筋脚筋,饶你一条性命,让你自生自,!但是,现在,你……你却犯了我的大忌。”
“什么……什么大忌?”刘元济战战兢兢地追问。
扈三娘咬牙切齿道:“你千里迢迢从福建偷偷潜伏至此,勾结倭寇,肆意残骸同胞,向大燕百姓语气屠刀,致使生灵涂炭,哪一个大燕人会有如此狼子野心?你不是叛徒,你又是什么?你还能算是一个大燕人吗?”
花如玉也一愣神,抬腿狠狠踢在了刘元济的肚子上,恍然大悟道:“我一直在纳闷,这只队伍中怎么会有大燕面孔?”
“原来……原来是你这厮,辛辛苦苦从福建运来的!好啊!刘元济,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勾结外寇,残杀一族同胞,你也算是人吗?你是畜生,你是十恶不赦的畜生……”
刘元济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洗清不了叛国的罪名,只是挣扎着不断地磕头求饶!
罗桐冲上来,拳打脚踢,又对着刘元济一顿胖凑。
他端起钢刀,揪着刘元济的头发,将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狠呆呆道:“三娘,杀了这狗贼吧?为死去的烈士们报仇雪恨。”
刘元济痛苦地连连摆手,鼻涕眼泪浑浊在一起,求饶道:“别……别杀我,留我一条狗命啊。”
“不杀你!可以……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扈三娘拍了拍手掌,阴狠道。
刘元济抽搐着鼻子,哽咽道:“三娘,您……您想要知道什么,我……我都告诉你……”
扈三娘眯着眼睛,声色俱厉道:“你是定南王的亲信,你这次前来,一定是奉了定南王的密令吧?”
“你给我从实招来,跟随你这次前来暮平的士兵,有多少人?除了你,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将军带队?定南王与倭寇之间,究竟有着什么龌龊的勾当?定南王的最终用意又是什么?你给我从实招来,!说得好!言辞恳切,说不定我就饶了你的狗命。”
刘元济几乎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蒙住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刘元济方才怯弱的答道:“跟随我这次进入暮平的军队,足有八千余人,除了我,还有谢金将军,也跟着前来。”
“谢金已经将铁甲营围在凤凰山,铁甲营插翅难飞。加上友军……不……加上倭寇三千人马,大约一共一万两千人,现在死伤一千,还剩下一万一千左右的士兵……”
“谢金?哼……来得好,他就是来送死的!”
扈三娘虚空挥舞了一下钢刀,狠呆呆的说道:“你给我接着说下去。”
刘元济吓得身心肝颤抖,又结结巴巴道:“定南王有自立之心,但准备尚未充分,怕朝廷对他即刻动武,所有就联合倭寇,在暮平边境繁华之地,袭扰边境。”
“这里靠着江南富庶之地,朝廷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希望朝廷派兵于此,让朝廷顾此失彼,减少对福建的防范,延缓对福建的攻击时间,待定南王万事俱备之后,再自立为王,创万代基业……”
扈三娘、罗桐、花如玉等人听了,不由得勃然变色!
惊骇良久,扈三娘才长出了一口气,呢喃道:“定南王真要造反了?好大的手笔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