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王”
“二大王”
几个巡山的小喽啰看见周通骑马过来,忙哈腰问好,马上又转身走开,好像看到了鬼似的。
看到这幅情形,周通一点火气都懒得冒起,一提缰绳直朝山下去了。因为这他见得多了,自从回山那日起,山寨上下都将他当作外人,有事从来不用和他这个二大王商议。不,还有一个人有事没事来与他说笑一番。这人就是如今桃花山的军师王敦王先生。周通当然知道,山寨的变化十有**就是王军师搞的鬼,但是人就一直客客气气的,他也无法直接发难,只好先忍下来。
今儿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普天同庆的日子。山寨也不例外,里里外外早早挂上了花灯,寨前的空地上还扎起了一座丈许高的小鳌山,上挂各式花灯,这是早先从山下掳来的匠人扎的。那匠人来的时候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强人一个不好,要了他的老命,走的时候却满心欢喜。不仅山上的大王没杀他,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两贯工钱,桃花山的大王好啊。这当然是王军师的意思,不然就李忠那小气性子,能给人工钱?不找找他要钱就是好的了。除此之外,王军师还从仓库里把存了好几年的(原来李忠和周通舍不得用啊)搬出来,每个兄弟分些,大家披红挂绿一同乐呵乐呵。山寨的小喽啰高兴啊,终于来了个大方的主事的,王敦的威望直线上升。周通也不得不承认这坏鬼先生有几分手段。
山道上忽然转出几个人来,为首的看到周通,停了下来唱个喏问道:“二头岭这是要去往何处?”
周通收马看去,坏鬼军师正笑眯眯的瞧着他。
“嗯,俺下山走走。”周通不爽的回了句。
王敦笑容不减犹自说道:“二头领,早去早回。别忘记晚上与众兄弟共度佳节。呵呵”
“哼。”周通懒得再理他,把马头一拨朝山下奔去。下得山,道路平坦了不少,他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两边。马儿吃痛之下,狂奔起来。早春的风是寒冷的,呼呼的扑在脸上,让他烦闷的心情缓解了不少。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个村庄来,整个村子周围都种满了桃树,不过桃树这时节还没有长出叶子来,更别提桃花了。周通认得,这就是桃花村。当年的“他”就是村里的刘家庄上抢亲被鲁智深痛打过,还被逼发誓永远不再去骚扰刘家。
犹豫了一下,周通还是策马朝桃花村行去,当然不是去刘家庄上抢闺女,而是去村中瞧瞧,看有没有酒店。这些天他在山上堵的慌,喝酒都喝的不痛快,既然下了山,不如找地方喝几杯解闷。
桃花村到底是乡下,过节的气氛虽浓,但缺少城市中的奢华。宋朝到了这个时候,政治已经**到了几点,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寒碜,当然不会像城里人在屋前屋后挂花灯穷开心。村里靠大路边倒是有一家村店,不过周通到的时候,老板正在关门。周通上前问时,老板却说道:“对不住了,客官。今儿村中刘老员外家小姐出阁,全村人都要去吃喜酒,小老儿这就要去了。要不您也一道去!刘老员外最是大方,您要去少不了一杯喜酒。”
刘老员外嫁女儿,周通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桃花村的刘老员外不正是当年“他”抢亲的那个刘员外吗?他家出嫁的女儿,应该就是“他”抢的那个女人了。刘小姐叫什么来着?对了!应该叫做刘玉燕。后世一部叫做《花田错》的京剧里头就是这么叫的,还有个红娘似的丫鬟叫做春兰。嗯,那里头“他”还有个妹妹叫做周玉楼,最后改变的唱本里居然嫁给了李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客官,你去是不去?你要是不去,小老儿可得走了。”酒店老板见他愣在那,不禁催起来。
周通回过神来问了一句:“敢问掌柜的,那刘家的女婿是何人?”
老板一听来劲了,凑到跟前很八卦的说:“刘员外家有福了,你可知道,他家那女婿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官家钦点的新科状元郎。”
周通又问道:“状元朗可是叫卞机。”
“就是,就是。当初状元郎上京赶考,路过此地,还在小店打过尖。赶明儿......”
周通并没去听酒店老板后面的话,返身上马走了。在马上,不禁苦笑,这都啥啊,全乱了。没有周玉楼,没有春兰,却有刘小姐,有卞机,有周通,有李忠......‘花田错’!花田没错啊。”信马由缰,周通在桃花村转了一圈,正要离去,不料却到了一处大庄园跟前。
庄门前挂上了大红灯笼,灯笼上贴着金色的囍字,门前迎客的下人也穿着新意,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容。那下人见有人来,忙上前迎接,等他要伸手接过缰绳,仰头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一下子怔住了,伸到半空中的手抽成鸡爪,嘴里想叫,却只能憋出:“你......你......”。好半响,定格的电影又成了快进,那下人以常人远不能及的速度奔进门内,一边跑还一边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里面的主人,客人听到他惊慌失措的喊声,都愕然的朝这边看来。一个穿着大红袍子,头戴一定员外巾的老者喝到:“刘三,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那叫刘三的下人好不容易定下神来,颤声道:“老爷,不好了,那......那桃花山的大王又来了。”
老员外脸色大变,身子也抖了起来颤巍巍道:“什么!你可曾瞧清楚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小的看得明明白白。”
“啊!这可怎么办。”老员外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边上知道情况的亲友也个个脸色苍白,惧怕不已。
这时穿着大红状元服,头戴大红状元帽的新郎走到老员外身前躬身道:“岳父岳人,发生了何事?”
老员外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倒是有个嘴快的亲友将上次周通抢亲的事情给说了一边。
那新郎听了,先是眉头紧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微笑着安慰老员外道:“岳父大人不必担忧,那桃花山的强人既然曾发誓不再骚扰,且两年来都能遵守诺言,想来今次也不是来捣乱的,待小婿前去与他分说。”
老员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道:“也好。贤婿小心行事。”看着女婿单身出门去会那强人,老员外大感不放心,又对身边的官家吩咐:“刘福还不快去找些个后生拿了棍棒去助姑爷。”
周通再门外,见里头的人如此惊慌,大感没趣,正准备走,却不想里边出来个状元新郎官,仔细看时,端的好人才,面冠如玉,唇红齿白,两道剑眉斜飞鬓间,照现代人说就是活脱脱的一“小白脸”,难怪人家刘小姐要看上人家,看不上粗犷型的“周通”。
那新郎出门看见一个浓眉大眼,方口阔脸的汉子如同铁塔般骑在马上,先在心里赞了句“好一条大汉”才拱手施礼道:“小生卞机,今日与刘家小姐喜结良缘,这位壮士可否赏脸到里边吃杯喜酒。”
周通见他温文有礼,倒对自己在心里说别人“小白脸”有些不好意,讪讪道:“在下周通,无意间路过此地,不想惊扰了主人,真是对不住了,喜酒俺就不吃了,俺先走了。”说着调转马头飞也似的走了,留下后面莫名其妙的的状元郎。
周通道:“俺也莫名其妙,为啥票票这么少。”兄弟们给点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