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是谁先碰了爱情的底线
对于张三丰小朋友来说,哪怕家中的气氛再古怪,他照样每天肉包配豆浆吃的不亦乐乎。
不过今天,他并没有过于专注手中的肉包,而是不安分的坐在厨房的小圆桌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头不停地朝厨房门外扫视。
李四坐在他的身边,虽然有些奇怪儿子的表现,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显然,她的心思花在了别的地方。
这个时候,张三正在楼下的包子铺,才把在厨房里和好的面搬下楼。也错开了和他们母子一起吃早饭的时间。
狭小的面铺里,混杂着浓郁的生rou馅味,只穿着一件简单白T的男人,将一摞洗干净的不锈钢蒸笼放上加热箱,惨白的ri光灯,将他青筋纠结而有力的臂膀镀上了一层银光——事实上,他看起来并不壮,身材匀称而修长,四肢也没有健美先生诱人的肌肉曲 线,若是将脸上的青茬刮去,模样更像高瘦的书生。
可是偏偏就是他这样晃点人的形象,在爆发的时候,有着惊人的可怕力量。李四曾经就目睹过他一拳就可以把人打晕过去,那匀称的臂膀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激素,除了肉眼能看见的瞬间爆鼓的青筋,还有那皮肤下纠葛的肌rou块垒,几乎要破皮而出!
此时,他曼斯条理地放好蒸架铺上蒸垫纸,然后将早已和好的面放入发面机里,确定好时间后,他就立在一旁安静的等待。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可是令他眉头微蹙的是,空白的中央有个女人,只见她蹲在马桶上咬着牙刷一脸地呆滞,时而冥思苦想,时而纠结额头……
他看得见,却无法知道她在想什么。
‘滴度’‘滴度’‘滴度’……
机器的警报音打断了他的沉思,却没有舒展他的眉头。
他将发好的面倒了出来,咚地一下,湿面团黏在了案板上,一动不动了……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竟然忘记撒GAN粉了?!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犯错了,可以说这几天,他几乎总有地方,犯一些从来不会出错的问题。
他盯着湿面团……湿面团很无辜——一动不动。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自然也想到了那个令自己不对劲的女人!!
他有点生气了!
狠狠地一拳打入湿面团中!
‘咚’地一声闷响包裹住了他愤怒的一拳。
湿面团很无辜——如果能吐血的话,他已经身亡了……
自己状态仿佛又重回了十年前……张三眼中如同有一个黑色的飓风,在黑色的瞳孔中呼呼地旋转,眼前的所见仿佛一下子全部被吸食进去,化成了乌有。
他讨厌这个世界,恨不得亲手捏碎他!那些曾用谎言编织他生活的混蛋,他只能看着,就算说出真相来,也会被人耻笑,即便隐忍到最后,受伤害的却仍然是他!
他早就受够这样的生活了!
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在导演这场骗局。
甚至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成为了这场骗局里的主角。
浓重的呼吸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剧烈鼓动的胸膛也渐渐趋于平缓。
就算告诉自己,那个女人最后当然会背叛他……就算这样不断地催眠成千上百次,可是,他却无法欺骗自己……
浓墨重彩的黑瞳中,明明有着浓烈地,深沉地化不开的,隐隐还带着一抹不甘的期待……
如果这一次,这一次还是被骗,他还会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样的结局吗?
张三此时的气质与平时截然不同。
非要具体点说明不同的地方……那么只能有请席梦思先生出场,当然,如果他能够无视掉张三身旁浓烈地呛人的杀气,依旧对张三冷眼相待毒嘴相向……那么,这可能是席梦思先生最后一次的出场了……
可是席梦思现在还在他的小公寓里做着gan掉张三杀掉李四奴役张三丰的春秋美梦,自然是不会这么早爬起来去自 杀的。
于是当张三全然不顾案板上砸烂的面团,阴气森森地走出店铺时,张三丰小朋友出现了。
张三丰小朋友是不会在乎张三此刻是杀气还是傻气,他心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他迅速地堵住了张三的去路,生怕他又藏起来,“喂,老师让我把课间餐点的费用交掉,30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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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的肩膀上还斜挎着张三丰小朋友的书包,此时几不可见的一歪。
歪掉的地方还有她的脸。
她此刻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拉开儿子然后向张三道歉!
冲下去的脚步被这个想法绊住,残存的理智阻止了她的行为,她的心忍不住狂跳!眼神也禁不住地往张三身上瞄。
此时一看却愣住了。
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模样,虽然外表看起来与寻常无异,头发应该很长时间没去打理了,长度几乎盖住了他的眼,脸上的肌肉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身体也没有奇怪的行为——
但是李四就是能确定,他在生气,而且,应该是很生气!她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紧绷地如同一支破空的利箭,随时准备蓄势待发,他的眼神易于往日的冷酷,仿佛能燃烧任何东西的炽烈熔岩——
这样的认知令她的神经瞬间崩了起来!
是因为张三丰小朋友的无理要求吗?还是是对她的无声的抗议吗?
果然对他们的存在,已经力不从心并且深感厌恶了吗?
虽然仅仅只是猜测,却令李四喉间微哽。
距离张三丰小朋友讨餐费,发生的时间也不过3秒,可是李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屏息凝神,连呼吸都忘了……
张三低下头,好半晌才从在小鬼的身上形成焦距,他的身体微微一晃,敏感地感觉到楼梯间的女人紧张的迫近几分。
颤动不止的手指伸进单色的牛仔裤,从裹成条状的纸币中掏出三张一百元整,递给眼前的小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跨坐在店铺旁靠墙的摩托上,绝尘而去。
他并不是逃避,他只是需要时间冷静。
发动摩托的那一刻,张三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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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离开太远,只是开了不足1小时的路程,就将摩托停靠在一家民开的饭馆门口,叫了几碟小菜,开始慢慢喝酒。
这家饭馆和他家有些像,两层楼的设计,一楼的屋内整齐的摆放着八张方桌,门口的收银台,顶上还悬着一架雪花粒子忽闪忽闪的电视机,老板娘百般无聊的坐在屋门口,手里捏着把苍蝇拍和周围的商家小贩有下没一下的闲扯。
张三只是安静坐着,保持着刚坐下的姿势,举着酒杯埋头闷喝。
老板娘40出头,身材臃肿,皮肤晒得黑发红,她注意到店内这个男人有一会了,琢磨了会便笑眯眯的走过去,“小兄弟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不料却是个闷葫芦,她脸上表情没变,心里却嘀咕了一声。过了没一会,跑堂的小厮就跑来跟张三算钱,张三也不说什么,结了帐之后,依旧一杯接着一杯的海量。
老板娘的心这才定了下来,倒也不再打搅,索性把凳子搬出去,走到隔壁卖水果的地方,两个中年妇女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整个小饭馆,只剩下张三一个人,头顶上悬着架吱嘎吱嘎的电风扇,收银台顶上电视机依然模糊不清吐词不楚。
举起手中空了的玻璃杯,杯沿还缺了个口,他转了个方向,倒入浑 黄的啤酒,盯着不断往外涌的哧哧泡沫,视线下滑——沿着杯底连接着的透明玻璃桌面,油腻腻的擦横一条又一条,空了的小叠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平静的眼缓缓地抬起,扫视一圈……
曾几何时,他有着令人称羡的家世,高学历,一代天之骄子,现在却沦落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喝着滥竽充数的劣质酒水,吃着地沟油翻炒的小菜……
这就是他的生活吗?
他从来没有介意过这样的日子,可是他现在竟然会忍不住想,若是他依然是曾经人人眼中的高gan子弟,或许,女人并不会像现在开始犹豫不定吧
这个想法只是从他的脑中瞬间闪过,便被他丢出脑外,如果这个女人本就水xing杨 花,红杏出墙不过是时间问题,就算他现在家产万贯,若是她有了外遇的心思,不论是哪个男人对她勾勾小指头,只怕衣服脱 得比谁都快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各种情绪已经浮出表面。
他醉了。
张三面se微白,慢慢地举着酒瓶走出饭馆,看了看停在一旁的摩托,扭头径直走向马路,一辆车呼啸而过,几乎贴上了他,巨大的轰鸣声在张三耳边炸开。
他倒退两步,静立半晌,待耳鸣声消失后便选择了一边,走向横幅巨大的洗浴中心。
他要证明,女人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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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浴中心的前台有些破旧。
走近了都能闻到一股脚臭味。
张三神色如常,手中的啤酒瓶已经被他丢在门口的垃圾桶。
前台小姐抬头看都不看一眼,从抽屉里直接掏出一把带橡皮筋的钥匙,“男的二十,女的十五。”
张三递过去两张十元。
一双深蓝色地塑胶男士拖鞋被甩上了前台。
之前在嗑瓜子的小姐,头顶上夹着一个贴满假钻的发夹,此时她仰起头,模样看起来不到二十,两只眼睛涂得绿绿的,从微大的绿色制服下伸出一只不算细嫩的手,指端的紫色甲油已经斑驳,夹起张三脱下的单鞋一个转身塞进了一个空鞋盒里。
张三走进了男士澡堂,里面只有零丁的几个中年人,他们或说笑,或独自缩在一旁闭目养神。
张三裹着毛巾泡进了澡池子。
一股*从脚底板缓缓升起,盘旋积聚在下腹,久久不散。
浓烈的酒味仿佛从他的毛孔中扩张了出来,一点一点的飘散在他周围,原本苍白刚毅的脸庞,此时泛出不正常的*。
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张三揶紧腰部的浴巾,扑通一声从水池中爬出。
浑身的热气并未因为接触空气而消散,反而更加炙热。
他吸上拖鞋快步离开了桑拿房,走至换衣室,迅速地擦干身体,换上浴袍后,方向一转,并走未往前台方向而是向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撩开厚重的门帘,久待之后的女声甜腻响起,“先生你需要服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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