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棺木中的女人

目录:祸夭| 作者:锦尛| 类别:玄幻魔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原先追赶的灵狐竟又大刺刺在众人面前显摆,九条毛茸茸的尾巴上下摆动,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丰涔嘴角微微上扬,那双漆黑子夜的眸子盯着那道在枝桠之间穿越的白雪团,只见它速度惊人,竟不像凡间的狐狸,让人分不清眼前这货是狐狸还是松鼠。

    “追……”若是在空旷平坦的平地上骑上良驹自是如虎添翼,但是此刻杏树林立,骑马便显得累赘很多,况且丰涔自命不凡,怎愿落于禽=兽畜生之下,丢下背上累赘的弯弓,手执风流小折扇,足尖轻轻点地,看似简单的一起一落已离众人很大一段距离。

    如李御般会轻功的纷纷弃马追随,若阿楠这般无用的人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往死里跑……

    大约追出两三里路,那奸狐狸甚是诡异,竟从杏树枝头一跃而下,唯恐丰涔不够注意它一般,轻盈的身姿在原地打了数个圆滚,宛若醉汉打拳……

    待丰涔的脚足刚落地,这小奸狐狸忽然从松鼠变成了穿山甲,拱起身子,两只雪白的前足露出尖尖的利爪,朝地面刨起土来,速度之快叫人咋舌,两只前爪好似化作无数爪子,只消一眨眼的时间小奸狐狸已钻下地去……

    丰涔干笑一声,琢磨着这货到底是什么意思,感情当自己是好糊弄的主。

    “殿下……”李御等人卯足了劲才赶上丰涔,已是气喘吁吁,见丰涔一脸淡然,气虚平稳,不由暗暗佩服了一把。

    “把你们的酒囊里的酒都给本宫灌到这洞里去,看看这小奸狐狸死不死出来。”丰涔戏虐道。

    “是……”

    片刻过去,几袋白酒下去竟仿佛投入无底洞一般,“这小奸狐狸钻得也忒深了点吧。来人,将这奸狐狸挖出来烤了吃……”丰涔个性狡猾,但是狡猾的人向来讨厌除自己外狡猾的事物,凡是自己拿捏不轻松的人或事物,他一律都是除之而后快的。

    “是,殿下。”李御等人纷纷拔出佩刀佩剑,而丰涔则轻跃至附近最高的杏树树顶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望无际的金色,丝毫没有半点猎场该有的痕迹……

    “殿下,出事了…出事了……”阿楠慌慌张张的朝树顶上的丰涔大喊,口气中竟带着十分的惶恐。

    “再乱喊,本宫便割了你的舌头……”丰涔跳下数来,优雅依旧,执着扇柄在他脑门上敲了三下,旋身对李御道:“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殿下,属下本来按照您的吩咐将那灵狐挖出来,怎知挖了将近一丈深,哪知灵狐没有,却挖出一具棺木。”李御语气虽是平稳,但眉宇间尽是忧色。

    “这倒有趣……”丰涔将折扇在手上一敲,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缓步向棺木方向走去,粗粗看去,此棺木长十尺有余,黑色的棺体散发着妖=艳的暗金色,紧紧握住腰际颤抖的玉佩,越是接近,腰间玉佩上的珠子散发的紫色锋芒越是浓郁……

    指尖一颤,手中的折扇瞬间打开,催动内劲,轻轻摇曳几下,将棺木上的泥灰吹得一干二净,丰涔细细观察,竟发现这棺木的质地色彩以及触感皆是上层,而且就算是皇家也未必寻得着这么珍贵的材质,况且上面的文字……“阿楠,你随本宫泡在书堆里也太久了,你过来瞧瞧这字。”

    “殿下,我可不可以不过来啊。”阿楠站在侍卫堆里战战兢兢,但对上丰涔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目,不得不随手拽个侍卫上前查看,许久才疑惑道:“殿下,这字貌似不是本朝的,但是貌似也不是前朝的,前前朝也不像,细细辩来这字笔画甚多,形状怪异,不过按照文字的发展来看,恐怕这是几千年前的啊。”

    脑袋一歪,遥想茅山道士的符咒,不由打了个寒颤,后退几步道:“看着怎么那么像符咒的啊。”

    “你是说里面有妖?”丰涔哈哈一笑宛若秋风拂过,命令道:“那便开棺瞧瞧便是……”

    “殿下……”李御虽未真正遇过精怪,但是今日这所见又如何解释,刚想劝阻却被丰涔打断道:“不必多言,本宫真龙保佑,慌什么。”

    李御无奈,吩咐两个手下前去开棺,并暗暗吩咐剩余十几人保护太子殿下,若是内有活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斩杀再说。

    棺木缓缓打开,一股沁怡的香气袭来,那味道那气息竟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是梦中那抹想抓而抓不住的轻纱,腰际的玉佩上的玉珠最终挣脱下来了,着了魔似的钻入棺材……

    丰涔顿时一惊,右手探出却仍旧落了个空……

    此时棺材已大开,抽气声此起彼伏,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竟不知是下手砍呢还是……手中的刀剑保持着出手的姿势,而李御本人亦是为难……

    丰涔神情难测,棺木中静卧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红衣曼妙,仿似一朵极品牡丹绽放在所有人的眼前,长发铺卸在红衣上宛若墨色缎带,姣好的面容宛若中秋之月,肤若凝脂,黛色长眉宛若云雾中的远山,双目紧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方华美的阴翳,只是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但却让人觉得苦涩异常。

    “殿下,这尸体保存的不错,过了不下上千年竟然保存的如此完好,这面容真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比拟的。”

    “殿下,你说她是怎么死的,看年纪岁也不大,难道是被害死的?也是了,长这么漂亮,别的姑娘难免嫉妒。”

    “肯定她相公专宠她,然后那个男人的其他小妾娘子把她害死。可惜啊她不晚生几年,否则殿下就可以替她出头了。”

    ……

    阿楠见棺中女子貌美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竟忘了害怕,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丰涔俯身望着她,神色宁静而安详,一只手抚弄着她的发丝,动作自然而流畅,好似本应该如此,等他反应过来急忙将手撤回时,心狠狠的紧张了一下,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解释自己奇怪的举动,淡淡道:“本宫看她昭华之年便去了,只是觉得怜惜……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