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涔眉毛一挑,问道:“谁?”
此时不开条件更待何时,浮霜清清嗓子道:“换不刷马桶。”
“准了。”丰涔难得的好说话,竟让浮霜感觉不太真实,许久才兴奋道:“是那个喜欢颂娘的李老板,他在刚刚一起赴宴的一个青衣官员的马车里。”
丰涔仰起身子,指着侍女严肃道:“你出去赶车,小霜霜进来。”
浮霜从未见过如此严板的丰涔,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无赖、贼贼带笑的流氓太子,这般只能说明他很不正常,不由全部神经绷起,唯恐尾巴狼又暗下杀招,见他许久不见动静,战战兢兢的问道:“你这是……”
“你知道吗?作为太子,本宫允许自己的皇兄皇弟们想尽办法将自己拉下这太子之位,皇位就好比这家产,一家人争争家产倒无伤大雅,能者居之,但是利用手下买通他家的人伤害本家的兄弟,谋夺瓜分家产,那么这就是很大很大的罪过了,人心可以坏,可以黑,但是有血亲的人却要如此……那么只有阎王的地盘收留这帮可怜人了。”丰涔说得轻松,但是浮霜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也是第一次自己对这个所谓的人间太子有了改观,虽然表面的他风流不羁,但他心中却有根绝对度量的称杆,只要谁的作为超越秤杆承受的重量,那么这个人所要承载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因为他的对手是一只千年尾巴狼。
丰涔手握着折扇在窗轴上敲击出有规律的节奏,便听窗外有一道绵绵阴阴的声音传来,“主子,有何吩咐?”
“可看清那马车的主人?”丰涔问道。
“是工部侍郎黄优名。”
丰涔摘下腰际的牡丹玉佩递出窗外道:“放到他的府邸,找个好地方。”
“主子不可,那是您……”外头的隐卫看到丰涔递过的物件,吓得有些哆嗦。
“去……”丰涔不容置疑道。
一阵冷风拂过,一切回归平静,但是浮霜的心跳却异常的快,不得不说这样的他的确很迷人。
“你不想知道缘由吗?”丰涔敛去刚才的严谨,一脸坯坯的坏笑。
“只要你愿意说,我便想知道。”多次的教训让浮霜学聪明不少,况且今日的他太诡异,还是不得罪的好。
“那块牡丹玉佩的花蕊乃是一颗玉珠,随我一起降临人世,所以的人都觉得他是我的*子,若是丢了,应该能让京城变变天的吧。”丰涔指尖敲打着茶盏,半瞌着眸子甚是悠闲。
“你为何不直接解决他?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浮霜甚是不解,若是用暗的,他可派夜影杀了他,若是用明的,可以派人去查,将他入狱,无论哪一种,只要他愿意,他都可以做得很完美。
“呵呵,因为我的父皇不喜欢兄弟间的争斗,那工部侍郎必定会牵出某位皇子,若是让父皇误会总是不好的。”丰涔解释道,侧了侧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下。
浮霜努了努嘴甚是不解,在宫中也有段时日了,他父皇对他的放任可以说到了极致,况且还有老太后撑腰,而他本身也不是怕事的主,何苦这般纠结。
“这是必要程序,凡事都要按照程序来,这样计划就不会打乱。我想清清白白的登上皇位,而不是背地里被议论是踩着兄弟的尸体往上爬的,我喜欢干净。”丰涔仿佛看穿了浮霜的心事,又补充了一句。
浮霜咽了咽口水,这尾巴狼真是可怕,若是得罪他便有一百种法子让你死,还能将他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自从知道有这只尾巴狼的存在,他对坏人有了新的定义,突然觉得一切有所表露的坏人例如江洋大盗、采花大盗都不算坏人,他们简直是坏人界得耻辱,坏人就应该像尾巴狼大刺刺的站在阳光下接受天下人的吹捧,便是受了他暗算的人致死恐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怎么那么好心将自己心里的事情都告诉自己?难道他另有打算?想到这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两手颤颤抖抖的护着身体……
“你猜的没错,”丰涔笑得意气风华,“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马上去死……一个就是在我死之前一直留在我身边。你想想,我们凡人的生命在你们这些仙妖的眼中也只是眨眼的功夫,这几十年对你来说应该不为难吧……”
只怪尾巴狼太会循循善诱,待浮霜点头选择后者且被逼着发了一个重誓后,细细品味丰涔的话语真是欲哭无泪啊,恼得撞墙的心都有了,怎么就中了他的招呢,自己乃不死之身,难道还怕他杀死不成?只怪自己嘴*还真发了个天打雷劈的誓言,这誓言对人类来说发发就跟放屁似的,没什么效果,但是她是妖啊,妖一直以反派的形象存在,所以雷神对他们特别的‘照顾’,发过的誓更是牢牢记住,若是违背那么一星点,那么每天头顶都会被轰上几轰,就怕轰不死你……
第二日,天蒙蒙亮,整个皇宫便闹翻了天,年纪尚大的皇太后一口气没喘上来便晕了过去,允帝本在上朝,听宫人凑耳说了一句话,连退朝都不喊便跑去了后宫,对着众妃子众侍女太监狂吼了顿,怒骂若是找不到丰涔的玉佩,便去给玉佩陪葬……原本心里偷着乐、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众妃子皆是吓得找不着北,连忙将身边的侍婢丫头全派遣出去找,连从不干粗活的自己也在各自宫中寻觅,唯恐这是太子设计陷害的阴谋……
允帝气得半死,又将伺候丰涔的婢女太监找去审问,终于将重点集中在丰涔昨日赴骆相宴会的事情上,随即唤了两千禁卫军去昨日赴宴的官员的府邸搜查,忽又觉得这般作为太过火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便让亲信伪造一封敌国欲刺杀丰朝朝廷重臣的密函,这般便可明目张胆的将禁卫军安插于各官员府邸好好查查这玉佩的下落,越想越觉得这个点子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