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泠刚刚不知道死去哪里了,我不走……不找到它,我也不走。”浮霜正色道。
“娘……”浮霜脚下的千泠双眸含水,委屈道:“娘,我一直在你脚边,没有走远过。”
浮霜偏头看向他处:“……”
好吧,丰涔承认,自己那么说是在试探这面瘫有没有良心,虽然她借着千泠来说事,表现的也不那么明显,但是能让自己看出点,这说明这面瘫还有点人性,还不那么差劲,嘴角轻轻扬起,原本空濛的眸子顿时清明起来,‘喜怒不言语色’的面具此刻全部土崩瓦解,眼底下的喜悦藏都藏不住,不过在这么为难的环境下,笑的出来的也只有尾巴狼一人。
“谢公子好意,”小和尚双手一并,平静道:“师傅说了,我们是出家人,自是不会因为妖魔鬼怪而出走寺庙的,我们与佛主同在。”说着缓缓步入小寺之中。
习武之人耳力自是远胜常人,丰涔、姚谨等人眉目有些凝重。
“来数不少啊,我反正是扛不住的。”姚谨两手一摊道。
丰涔执扇一指西边的晚霞,“走那边,那边亦突破。马车抛了……姚谨你与念各自带一个姑娘。”
“是,公子,都已准备妥当。”被唤作念的侍从将最好的一匹宝马牵到丰涔身侧。
丰涔单手搂着浮霜的腰肢,足尖轻轻点地,已稳稳的落在马上,千泠一两下窜到浮霜的怀中闭目养神,丰涔垂眸对那主仆俩道:“此刻便不要讲究男女之别了吧。”
姚谨挑了匹最艳的马儿,微微俯下腰,修长的手指向愣在原地的小姐伸出。
“品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那小姐也不扭捏推托,将手递给姚谨,借力一跃已上了马。月拂见自家小姐都不顾及名节,自己一个粗鄙丫头又算得了什么,一咬牙,硬爬上了念的马匹上。
“那念是不是有洁癖啊?”浮霜见那叫念的侍从虽然与月拂共骑一匹马,但两人间的间隔却是有些遥远,虽然他听命丰涔,不违背他的意愿,但眼眸中对月拂的厌恶是尤为明显的。
“他喜欢男人。”丰涔抚额嘟哝了一声,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汗血宝马立即放蹄驰骋,浮霜顿时耳畔生风,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只听耳畔传来丰涔坏坯坯的调笑:“你可别说于他听哦,否则他一定劈了你,不过在我身边说倒没关系,我会照着你。”
面前不下百个鬼面娃娃奔涌而来,宛若异军*的野马一般,空气中还夹杂着:“我要吃……我要吃……”的诡异杂音,浮霜心都要蹦出来了,真搞不懂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这尾巴狼是哪来的闲情逸致开自己手下的玩笑。而东南北三方更是有密密麻麻的妖孽向这边包围而来,便是见过妖仙两界缠斗的浮霜都不由吞了吞口水。
越发危机的时刻就越发考验人的意志与决心,浮霜又再一次佩服尾巴狼,只见他精心挑选的十名侍从很有次序的以丰涔、姚谨、念所驾驭的马匹为圆心依次排开,将其护在中心位置,一手驾马前行,与丰涔保持同一速度,一手手握大刀,随时准备着格斗,丝毫不为面临危机而有所退缩或哆嗦。
浮霜见离面前的鬼面娃娃越来越近,知一场苦战在所难免,而身上臃肿的狐裘大衣定会成为累赘,将其迅速褪去,暗暗念动口诀,顿时暗芒涌动,额际渐渐显出一朵牡丹花骨朵,但是随着浮霜多念一个字,这花骨朵渐渐盛开,最终形成一朵怒发的红色牡丹,红色广袖也伸长数丈之长,宛若一朵盛开的莲瓣荡漾在空气之中。
南北两侧的鬼面娃娃已扑涌上来,五名侍从在砍下十几个鬼面娃娃之时,因力气损耗过多,被拖下马活活剐心而死。
品婼与月拂主仆虽还算镇静,但是苍白的脸色以及双手紧紧搂着马匹的脖子却不敢睁眼却已说明此刻的自己并不好过。
“丰涔?”浮霜唤了句,虽然这尾巴狼允许自己可以这么叫他,但是对他总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惧意,从未唤出口,但是此刻频临生死,来不及恐惧身后的这个男人,竟然很自然的叫出了口。
“嗯?”丰涔一愣,虽然这面瘫得了自己的许诺,但是她却不敢直呼,此番听她这么一叫,心口的暖意渐渐浮出水面。
“你会是好皇帝,这天下间没有谁争得过你。”浮霜开口道。
“这个我一直都知道。”丰涔自信道。
“天下百姓少了你会非常的可惜,我们这些人已经成为了你的负担,作为有远虑的帝王此刻应该做的就是……”
浮霜话语未完,两片软软的唇瓣已经覆盖过来,带着重重的*,邪邪的笑道:“作为有远虑的帝王就应该乘机劫色耍流氓。”
“我有神血,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与天同寿,不死不伤不灭,”浮霜自嘲一笑,坚定道:“我负责去你扫平道路。”
当丰涔伸手去拉却已失去了最佳的机会,她已如惊鸿一般缓缓落在一只鬼面娃娃的头顶之上……
红色的衣衫本就鲜艳,鬼面娃娃两眼看到红色的东西早就眼冒金光,原本挡住丰涔去路的鬼面娃娃露出贪婪的眸光奔向浮霜,嘴里依旧喊着:“我要吃……我要吃……”
浮霜毫不迟疑,浩腕舞动,手中的红绸飞舞如潮,越伸越长,越张越大,铺天盖地的将周身的所有鬼面娃娃困在红潮之中,任由它们如何妄图挣脱,却都被那红光挡回来,鬼面娃娃宛若汹涌的潮水,而浮霜手中的红潮宛若最坚硬的城墙将它们围困其中,大呼一声:“快过去……”
此刻原本被鬼面娃娃拥堵的大道上因为浮霜的出手干预已经出现了一道通行口……浮霜看着自己拼搏出来的血路有些欣慰,当初他救我一命,今日我便还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