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差一点就进去了,恐怕那些百姓已经……”浮霜回眸看向丰涔,高傲如他,定是极度不爽吧。
“敢收我的人,胆子倒大。”丰涔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垂下的眼睑下尽是寒冰如雪。
“嗒嗒……”
“嗒嗒……”
……
“听……马蹄声……”丰涔侧耳,眉宇间带着一丝警戒,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浮霜的身前,将其牢牢护在身后。
浮霜哪有习武之人的耳力,定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感觉到阴气阵阵,如暗涌浪潮一般被推涌而来,冷得不由打了个寒颤……
丰涔感觉身后的人有异样,转身看去,只见她嘴中正在念叨咒语,额际隐隐约约闪现着什么,脑海中顿时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脑海中闪现她那一日为对付鬼面娃娃灵力耗尽从空中坠下的场景,抓住她的手腕,警告道:“停止,停止……女人少凑热闹,别搞得女人不像女人,有事情,男人撑着。”
转而又弹去她肩头少许的盐巴颗粒,正色道:“我虽然是个凡人,也许在你们的眼中是不堪一击的,但是我还是个男人,知道守护自己的领地与自己的女人,其实我也可以保护你的,不是吗?”
浮霜额际的光芒淡淡掩去,嘴角浅浅一勾,目中却有隐隐波光流转,那双眼睛宛若倒映漫天星子的泉水,异样的明亮魅力,突然觉得伴他一生是极其美好的一件事,也许他没有仙妖拥有的强**力,但是他却会为了自己拼尽生命,这样气概的倾世男子,竟让自己给遇到,这是多大的福分。
嗒嗒的马蹄声愈来愈近,在空气中传来阵阵回声,丰涔却无关紧要的笑问浮霜:“你会栽花吗?”
“不会。”
“作画?”
“不会。”
“吟诗?”
“不会。”
……
浮霜被问的有些发懵,怎么回答着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这样很好,我会的,你都不会,以后的日子我可以教你,等到下辈子,你找到我,便将我教你的教还给我。”丰涔笑得像只狐狸。
浮霜才发现自己给这只尾巴狼给暗坑了,不过这个点子貌似不错,可以考虑考虑……
说话间,巨大的暗红色漩涡中踱出一匹暗黑色的马匹,披着厚重铠甲的马匹,只见它踏在海面上朝着丰涔、浮霜的方向驰来,它的身上坐着一名将军打扮的男子,手握大刀,铠甲散发着腐朽暗泽的色泽,海水顺着铠甲落于海面上,*在空气中的身体皆呈现暗黑色的肌理,好似一具被风干的僵尸……
“面瘫,后退,在我视线内,但又不许靠得太近。”丰涔按动机关,手中的折扇顿时延伸出无数锋利的刀锋。
“是鬼兵……丰涔,千万小心,不许被他碰到,否则你便被它传染成为鬼兵。”浮霜的语气中带着焦急。
丰涔嘴角一抿,突然感觉事情的严重性,兵者,争天下之手段也,灭国之主将也,那么多百姓的消失,继续在扩张的引力,这不是简单的意外或者案件了,这必定是一个灭国的阴谋,丰朝是否可以承载这个压力,那么由本宫这个太子来做先驱吧。
因为浮霜的警告,丰涔不敢随意与鬼兵触碰,见他手握大刀向自己的头顶劈来,忙旋身一个侧转避开,却不想自己原处的地方被其劈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约有三丈距离……
丰涔惊讶不止,如此强兵如何是普通士兵可阻之,暗想凡事都有个突破口或者弱点,例如姚谨的弱点便是他小时候的丑事,颂娘的弱点便是外强内虚,便暗暗跟他虚耗……
一个沉稳入水,下刀刚猛有利,一个轻盈如鹤,速度快如闪电……
百招下来依然不见鬼兵有何弱点,且也不见他动作迟缓下来,重复机械的袭击着丰涔,凡是折扇的刀刃透过铠甲卸下他的四肢,他都能快速组装回原位,便是丰涔挑下他头颅,运劲将其脑袋扇到数丈开外,它依旧能滚回来按回头颈之上,且看不出丝毫差异……
丰涔面沉如水,丝毫不见一丝惧意,发丝飞舞如墨绸,宛若是从一幅古老的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浮霜看得又痴又急,只恨自己修为不够,原以为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但是真正面对鬼兵,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由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怎么就不把千泠带着呢,怎么就为了作弄那品婼惹出这等祸事呢。
只见丰涔足尖点地躲开鬼兵的致命一击,稳稳落于空中,暗聚内力,使出在寺庙梨花林外对付鬼面娃娃的招数,光晕将鬼兵整个包裹,其身上以及马上的铠甲‘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只剩下一个腐黑的骷髅骨架和马架子瘫倒在地……
丰涔暗舒口气,这等妖物厉害之处不单单在于功夫多强,还有他能长久之战不怕疲倦,长此以往,对手耗费极大的体力且得不到补充怎受得了,最后只是落得个被杀的结局,若是有此等鬼兵组成的军队,恐怕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抵御……
“走,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浮霜气息有些急促,望了眼那个诡异的漩涡带着一丝惧意,左眼皮跳得极度猖狂,与丰涔的手十指相握……
丰涔回眸看了眼海面的漩涡,略有不甘,凝重道:“好吧,只能先回去再作打算。”
才跨出几步,丰涔快速推开浮霜,皓腕舞动,剑袖如潮,手中的折扇一展,倏得飞出将骷髅架子从头颅开始一劈为二,向两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