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霜被这么一吼吓得颤抖了下,嘴角抽?搐了下,感情尾巴狼的善变是遗传他老爹的,一会儿温和的跟大白兔似的,一会儿又火爆的跟爆竹一般……
“允儿,你这又是为何?”又安表示很无辜,怎好好的,这孩子又发起脾气来,长叹一声,望着蔚蓝的天际道:“我终是要回岫云山的,十年之期快至,你怎就不让我省心的离开。”
“修仙修仙,你便只知道修仙,难道跟我在一起的将近十年的日子里,你就没有发现比修仙更重要的事或者人吗?你怎么就这般冷血,你便只会践踏我的心吗?你这个坏女人这么想我走,我便走给你看。”丰之允疯了一般的狂吼一番,转身足尖几个点地便离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浮霜捂着耳朵,很不给丰涔面子道:“你爹是个疯子,又安定看不上他。”
“你这个笨的跟猪一样的旁观者懂什么,你怎明白人家的痛,你想我父皇暗恋一个女子如此之久,却得不到回应,明明近在咫尺,却心隔得老远,短期忍忍也便罢了,若是长期以往便是我父皇那种情况,若是我,哼哼……”丰涔腹黑一笑,斜眸坏坏的盯着浮霜,直叫浮霜有种深处冰天雪地之感,不由打了个寒颤。
弱弱的问道:“你当如何?”
“问她愿不愿意与我一起。”
“嗯,这法子文艺,甚好甚好。”浮霜颔首表示赞同。
“我还没说完,若是答应便好,若是不答应,哼哼……”折扇一拢悠闲的敲打着手心。
“如何?”浮霜的心跳到了喉咙口。
“先要了人,再要心。”丰涔摇曳着折扇,眸子闪烁着似魅似喜的光芒,“再不给心,便给个儿子来换。”
……
浮霜摇摇头,果然不该对他抱有好的希冀……
又安心仿似被扯开了道口子,原本欲追上去,只是才跨出两步便顿住,眸子望着丰之允离开的方向闪过一阵绝决,喃喃道:“罢了,这孩子宠不得。”转身走向酒楼,背影竟带着一丝落寞……
“你说她还要发呆多久?”浮霜撑着下巴望着又安,从半个时辰前与丰之允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后,她便一直坐在窗口边保持着手执茶盏的动作,清冷的容颜显得有些透白,好似微微一碰便会羽化飞仙,更像是一幅定格的仙人品茶图……
“难说,除非她听到丰之允的消息或者看到他本人……”丰涔斜靠在台阶上,长叹一声道:“恐怕她在想为何会变成这样,在想为何她的心变得不平静了,更多的是在后悔刚刚为何不追过去,担心那个有着半吊子功夫的丰之允是否会遇到危险……”
“这是传说中的母子同心吗?”浮霜瞥向丰涔,带着一丝了然。
丰涔却是未语,抬眸看向他处……
“哎……”浮霜便知尾巴狼虽然腹黑,但是却是从小缺乏温情的人,这个自幼抛弃自己的母亲,他是极不待见的,淡淡的带着疏离,不由好言规劝道:“你便来了这,必然会知道她当初为何选择离开你,哪个母亲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想必当时她承受的痛苦必然是不少的。”
“哦?”丰涔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不是想看她笑话吗?怎替她说话了?”
“她请我看戏,我自然替她说几句好话。”浮霜说得理直气壮。
“你啊……”丰涔提起折扇在她脑门上敲了三下,勾起的嘴角洋溢着无可奈何。
“听说了吗?今日在街上顶撞曹家少爷的那个俊小伙要遭殃了……”
“怎么说?你可又得到什么消息了。”
……
两名酒楼熟客踩着吱呀作响的阶梯踱步上来,渐行渐近,如往常一样谈论着遇到的趣事,只嗅到一股好闻的清雅之气,便见眼前突然冒出一个白衣女子。
又安今日见丰之允与‘蜡黄脸’对杠之时听闻那‘蜡黄脸’自称曹某,此番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来不急细想便上前追问道:“他是我徒儿,可否告知出了什么事情?”
对方将又安打量了一番,见她白衣长发,美若神女,倒与传说中说的一样,想来她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位一摆手便能将对手扇飞的女子,也不敢得罪,忙回道:“是这样的姑娘,你那徒儿今日因为你与那曹少爷发生争执,之后你出面摆平了,但是之后你的徒儿在倾眸苑遇到曹公子,结果又大打出手,只是他们人多势众,你徒儿自然不敌,只怕这结果……哎……”
“是啊,那曹公子乃是城主之子,行事嚣张嗜血……只怕你徒儿逃不过这一劫……”其身侧的另一人插话道,直说得又安背冒冷汗。
“怎么走?”又安*有些颤抖,指尖掐进肉里,吸了吸气,喝道:“倾眸苑怎么走?”
“这边向西走三百米,在第三个巷子里拐进去,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就是了。”话语未完,眼前的那抹白早已不见身影。
“倾眸苑是什么地方?”浮霜问道。
“妓院。”
“走,我们快追去看……”浮霜立即起身欲追,对于这种女子不能去的地方,或是要去也得女扮男装的地方,她向来是很期待向往一游的,然后在某个柱子上刻上‘浮霜到此一游’。
“慢着……”丰涔将浮霜强行扯回身边,手握执扇指着一道绣着百花齐放的屏风,幽幽说道:“又安因为担心我父皇没有发现,难道你也……”
“发现什么?”浮霜望着远去的又安,有些心急。
“你这个女人啊……”丰涔宠溺一笑道:“你怎就如此好这口。”
浮霜当然不承认,狡辩道:“我只是怕你爹就此**。”
“那你倒不用急,看那屏风。”丰涔道。
只见屏风后露出一片黑色的衣角,而那两位客人却极为恭敬的向着屏风后的人一拜,恭敬道:“照您的吩咐,小的们已经做好了。”
“嗯,做得好。”屏风后的人冰冷道,然后甩出两张银票,道:“这是酬劳……”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只要管好你们的嘴就好了……”
“苦肉计?”浮霜惊愕道,“都说女人是蛇蝎心肠,我看你们男的才是,可怜又安自幼在山上修仙,怎敌得过心思诡异的凡人。”
“哼……不见得。”丰涔摇摇头,望着又安离开的方向,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柔情,道:“指不定是又安明知道这是我父皇布下的局,她却依然要去看看他是否安全,因为在她心里,他是她迈不过的一道坎,每个人都有软肋,更何况又安一生修仙,与谁都淡淡的,未与他人深接触,而我的父皇恐怕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跟她一起处这么久的人,一起走遍天下,一起承受所遇到的悲欢离合。”
而那一头原本被描绘成难活命的丰之允悠闲地靠在软榻上,一堆的谋臣围着他出谋划策……
“女人嘛,最爱金银,主子可送她一堆。”
“女人嘛,最爱漂亮,送衣衫以博美人一笑。”
“哪个女人不爱振兴家族,哪个女人不爱有地位的男子,主子你只要亮明身份,她自会双眸放过……”
……
丰之允眉峰一皱,将桌案上的茶盏丢到地上,“砰”的一声,茶水飞溅,吓得众谋士顿时禁了声……
“不小心手滑。”丰之允淡淡道,伸了个懒腰,风轻云淡道:“尔等先下去吧……”
众谋士面面相觑,俯身一拜鱼贯而出。
“允这是怎么了,怎如此生气?”只见门庭外走进一个红衣少年,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一丝探究与幸灾乐祸,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茶水。
“涧,本殿怎不生气,这些谋士跟待宰的猪有什么区别?”丰之允摆摆手道。
“噗嗤……”涧忍不住笑出声来,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本殿的安怎会是世俗之人,这帮猪头竟然要本殿送她衣服首饰……竟然将本殿的安与一般女子一般看待,若不是此刻是用人之际,本殿定要活剐了他们这帮猪头。”丰之允想起那个风一般的女子,眉峰皱了皱,按了按太阳穴道。
“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然让你如此失态?”涧歪着头,有些惊愕。
“她,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只是她却要离开本殿了,她只将本殿当做孩子,这让本殿如何不气,如何不急。”丰之允一掌劈在将身前的桌案上,轰的一声碎成一堆碎末,这一掌的功力怎会是半吊子能使出来的。
涧嘴角一勾,露出坏坏的笑容,将那杯热茶递到丰之允的面前,暧昧道:“那你便让她知道你不是孩子了,你是个十足的大男人,这个可以做道具用。”
“这是何物?”丰之允未接过手,只是嗅了嗅问道。
“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