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烈山倚在树上,胸前一抹血色,挣扎之间鼻口里就流出血来,看着老者步步逼来,他眼中一片黯然,看来今天几人就要葬身此地了。
“等等!”身后一声怒喝,老者诧异的回过头去,因为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主谋的大胡子。“怎么?你心软了?”
“软个屁!”大胡子怒到,此时胡曼已经被他踹在一边,拾了祝烈山的布袋查看。“钱呐?”这一问却是冲着祝烈山,原来那钱袋里不过百十个金币,其他不过是些铜钱而已。
“哈,好,没想到我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你竟然拿着百十个金币来,看来你对这女人也腻烦了,本就没想让她活命,我今天就来替你消受消受”大胡子气急,伸手就去扯胡曼的衣服。
“干什么!”黑黝黝的琵琶钩冰冷的递到大胡子的脖子上,“你好像忘了,老娘也是女人!”那妇人眼中爆出的森冷杀意豪不做假,看来如果大胡子要行那禽兽之事立刻便会身首异处。远处的祝烈山松了口气。
“哼!”大胡子一声冷哼,“那我就杀了她。”说罢反手刀转到正手,作势欲砍。
“住手!”祝烈山急声道。
“怎么?后悔啦,那就乖乖的把钱交出来”那大胡子转过身来,却见祝烈山不答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他心中一突凶道:“看什么看,我数三个数,不说钱在哪,哼哼”说着就伸出手指来。祝烈山的眼睛一跳,“你!你是……张进!”
“呦,想不到你记忆力这么好,还记得张某”那大胡子算是承认了,看来他的胡子不过是假的。
“四哥,你认识这人?”躺倒在地上的人都看着祝烈山,这三人中的夫妇武功实在高到离谱,他们都想知道祝烈山到底怎么招惹了这样的高手,或者还是祝烈山真的很有钱?
“我送祝寒回来时与这人同船罢了,但是喝酒聊天也还算是颇为聊得来得,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人渣”祝烈山叹了口气,心中一片凄冷,抬起头来怒视着张进道:“张进,我就不明白了,你我无冤无仇,你??”没等祝烈山说完,张进不耐烦的打断道:“祝烈山,你也不用在我这儿装糊涂,我是跟着你从天运学院出来的,不用我多说了吧。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玉有罪,五千金币不为难你吧,就算相识一场接济接济兄弟了,拿了钱,我们马上走,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我呸,你他娘的说的轻松,我们祝家全部当了也不值五千金币”祝烈岩呸了一口。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非要把话挑明了,你叫祝烈岩是吧,你侄子祝寒,灵气灌体,少说也要花个两万金币,你和我说你们拿不出来五千金币?”
“什,什么?哈??哈哈??哈哈哈”祝烈岩就好像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是的,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笑你妈的狗屁”那夫妻中的男的上去就踹了一脚。
“你们几个果然是他娘的神经质,你说那个什么什么狗屁灌体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他妈的我们家要是有两万个金币,早顾上十个八个宗师高手,打你个屎尿淋头,至于这么窝囊”祝烈岩恨恨的看了那人一眼,脸上憋得通红,显然这一脚被踢的颇重。
“张进,你不会是搞错了吧,嗯?”那老头也有些疑惑了,看这几个人的水平,实在不像是家财亿万的样子。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错!?”张进尖声到,拉着胡曼还向后退了两步。
“张进,我觉得这可能是个误会,祝寒那孩子,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在旁边沉就不语的祝烈山说话,他一开口,语气凝重,带了几分怨愤,疑惑,无奈??总之,各种情感在其中,就像有了魔力要引人听下去:“他刚生下三天就被自由域的王枭抢走了,两年前才刚刚送回来,这件事是人人皆知的,你打听一下便知道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灌体我是不懂的,不过我想或许也是一个误会,至于你缺钱的话,我今天倒是带了二百金币,这已经是我东借西凑能弄到的全部了,也不算小数目,你就拿去吧”
“等一下!”开口的居然是那妇人,“你说自由域王枭?哪个王枭?”
“还能有哪个?不就是那个血罗刹王枭么。左眉上有颗痣的”祝烈岩爬起来,这里面他的伤是最轻的,咬了咬牙咯噔一声自己把胳膊接上了。
闻此言,夫妻相视一眼,同时惊呼道:“陆家!”
世人只知道自由域有一个血罗刹王枭,却不知道这凶名极盛的王枭不过就是自由域陆家的打手而已,几次灭族事件都是陆家背后指使,身份地位不达到一定层次,见闻不深的人自然不明了真像,就连这对夫妇也只是对陆家知之甚少,不过就这冰山的一角也足够他二人胆寒了,这个祝家看来也是颇多古怪,但是如果能和自由域陆家联系上,便千通万通,全部解释得通,妇人略一沉吟,看看老头,见他点头,伸手便把钱袋夺扔给了祝烈山:“这件事情我们夫妻自会求证,暂且信你一信。”又转向张进:“这笔帐,迟早和你算!”
“唉?等一等,你们不要听他们俩胡言乱语!只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他们的靠山是妖族,和陆家有什么关系,即便有关系又怎么样,有了五千金币哪里去不得?”看到夫妇二人竟然有罢手不干得意思,张进又惊又诧异
“哼,张进,你闲命长可以,我们夫妇可不陪你,陆家如何,我告诉你不要说打陆家的注意,就是打听陆家的事情就你一条烂命都不够用。宝儿咱们走”老头竟然叫那个猫头鹰一样的妇人宝儿,激起祝烈岩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说的没错,不该知道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正待两人离开,忽然树上又传来一声大笑。
“谁?”张进和夫妇二人异口同声惊道,来人藏的如此之近,三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必然是高手。
忽的一下一个人影从树上飘下来。
“你!肖??”“肖二!”
“祝兄别来无恙啊”肖二还是一副笑容豪爽模样。
“你看我这样,像无恙么,唉”祝烈山苦涩一笑。
“祝兄,放宽心,交给我便是”肖二一摆手。
“几位,我们夫妇告辞告辞??”妇人和老者显然是极为忌惮肖二的,立刻准备离开。
“唉,两位别急着走啊,不如和我一同回去吧,路上肖某还有事想问二位的”肖二语气毫不客气。
“这??好吧”夫妇二人相视一眼无奈道。
肖二转过脸来看着张进。“张兄,好久不见啊”
“你是谁?”祝烈山不知道夫妇的身份,张进可是知道,红叶堂香主,能让他们如此害怕的定是大有来头之人。
“我?呵呵,我就是肖二啊,肖某一项磊落,不像某些人藏头露尾,是不是啊,天运学院关河老师?”
“你!你,你,你??”被识破了身份,关河一阵气短。
“哼哼,见财起意,从你跟着祝兄出来,我就盯着你,早知道你不是个好鸟,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吧”肖二一声冷哼。
“你!??哼,你跟着我们也不见得安了什么好心!”情势急转直下,关河极力稳住阵脚。
“我安的什么心自不用你管,不过至少我没有劫持人质,讨要财物。关河,快把人放了,祝兄宽厚,就当你是一时财迷了心窍,不和你计较”祝烈山也是点头,这个时候还是稳住关河,万一他狗急跳墙,胡曼就危险了“关河,只要你放人,之前之事我就当作没发生过。”
听了这话关河眼珠一转,略一犹豫,那旁边站着得夫妇二人互望一眼,便悄悄向关河逼来,他们和关河可是没什么交情,不过是利益上的暂时合作罢了,原本夫妇二人也是准备钱财到手杀人灭口的,此时又加了陆家的干系,这两人自然要见风使舵。
“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的和我陪葬”关河意识到形势的严峻,拉着胡曼连连后退,空地之外就是那对夫妇跟来时乘的遁梭。退至空地边缘,关河猛地一拍胡曼后心,掉头就跑。
胡曼被这一击,身体飞撞向逼近的三人。
※※※
“曼曼!你没事吧!?说话啊!??曼曼??”看着胡曼紧闭着双眼,祝烈山急了,拽出胡曼嘴上塞的布塞,鲜血直咕噜噜的流下来一大流。
“你别动!这个给她吃了,护住心脉。”肖二已经折返回来,蹲在两人跟前,递给祝烈山一个药丸,又伸手在胡曼脉上一搭,想不到这个壮汉还会这一手细致活。
祝烈山依言做了,愣愣的看着肖二,这个人他看不懂。片刻肖二抬起头:“伤得太重,肺叶碎了一个,心脏也受损了”他看来祝烈山几秒,最后缓缓的道:“若是以后常食生机丹,或许可以再活二十年。”
“不能治好么?”胡曼不过三十多岁,即便再活二十年也才五十出头,习武健身之后,古塔的平均寿命已经有九十多岁,妻子即将早逝,如何能让祝烈山接受?
“这个??世上的事,谁也说不准。”肖二一时间也心软了,不过祝烈山也是个聪明人,着肖二的身份他猜也猜得到两三分了,以他得见识,若是如此说多半是无望了,浓烈杀意油然而生“关河!!!”
“别找了,跑了,这个算是补偿吧”肖二伸手一指,祝烈山看时却是那对夫妇身前地上一条血淋淋的大腿。那老者老脸一红:“叶某未能留住那小子,实在是惭愧,先前之事……”他确实是惭愧了,夫妻二人赫赫有名得杀手全力出手,竟然没能杀得了关河,还放跑了人。不待他说完,肖二手一挥,“别说这些了,救人要紧,快来帮忙把人送去城里医治!”
ps:人无信而不立,今天至十月六号每日两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