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域,来历一说是古塔和妖星放逐流囚汇聚而成,观自由域民风剽悍,目无法纪,强者为尊,此推断似乎十分可信,却不为自由域所承认,自说自由域之所以名自由域乃是寻求自由平等之地,人妖共聚,自然不勒,强者为尊天然法则,民风剽悍物竞天择,似也有几分真意,至于究竟如何,各人心中自有评论。
自由域地处边域,与古塔,妖星各处星团,三者随天纲运行,或成犄角之势,或三处连珠,不一定论,时逢三思星三星连珠,自由域恰与古塔、妖星两地互为三角。自由域有源,原称始域,现俗名中心域,便是一个五子星团,此五星当中最大一星名无相,其余四颗分别为:东斗、南斗、西斗、北斗。
除开中心五星域,为了便于识别,星域又分为八坐:自由域史历元月元日即今古塔历四月初八这天,无相星定坤石碑正对方向是休坐,自休坐开始按顺时针方向依次是:生坐,伤坐,杜坐,景坐,死坐,惊坐和开坐。据说是当年定名之人,坐在无相星上按照坐向逐一命名,由此延续下来,每坐又分外中内三层。
此时死坐外层一边域星球,苦泉星,空港近处,三进四楼阔院,院门钨金巨扁五个大字:饮源食府。苦泉星甚小,不幸多半被沙漠覆盖,饮源食府有如此规模实属难得,皆因苦泉星初时唯有一处水源——苦泉,苦泉水苦多碱,人畜不饮,草木不丰,荒芜多年,后来被一伙星盗相中,筑沙堡匪窝,久而久之成了星盗聚集销赃之处,饮源食府老东家年轻时是个破落商人,横心贩清水烈酒来卖,死中求活,匪窝盗巢之中挣扎起来,其中经历不必细说,只说食府今日势大乃是空港之侧唯一一家吃食饮酒之处,星盗销赃,商贾盘货,各种交易十之**聚在此处。
今日饮源食府院前三楼依然热闹如故,唯有院后小楼一片肃杀,院中四处,跨刀佩剑数十个壮汉守卫,楼中贵客尽请至别处,只在一楼厅堂之中清出一块空地,靠里对门六张太师椅,当首坐着一位白面少年,东张西望,一副不耐模样,右手次位端正坐着一威严中年男子,其余左手四席虚位以待,忽然一人进屋来报:“少爷,三爷,人到了!”便见几只遁梭小心翼翼落在院中,尚未落地,从船舱里急急跳出一条人影来,门外热情一声:“三爷久等啦~”是一个秃头老者,紧跟其后顺序进来三人:一个青面大汉,一个油头粉面胖子和一男装女子。
“三爷武功又精进了……”
“初次见面,三爷威严实不敢忘,真是人中豪杰……”
……
“四位别客气请坐吧”四人一通场面话后,中年男子端坐不动,微微一笑,待四人按次序坐好了,中年男子一指身旁的白面少年向四人介绍道:“二哥家幺儿,我贤侄,韩林,以后你们的事情都由他说了算”
“呦,原来是少东家,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哈哈哈”
“少东家真是年少俊杰啊!”
“少东家……”
……一通马屁拍得山响。
“好了,还是往年的规矩,各位开始吧”待几人说完了,韩林不耐烦的道。往年的规矩极是简单,除了韩家要的东西,其他抢来的财物,韩家要先过一遍,捡些稀奇的,按价收购。以往,韩家给的价格还算公道,又是现钱,这些星盗除了留些以后交易中撑场面的物件,多半好东西还是愿意卖给韩家的,秃头老者冲韩林一笑,拍拍手,便从门口抬进一口箱子,箱盖打开,金灿灿红光散发,从里面小心翼翼提出一件绚丽红袍,“少东家,啼阳鸟羽金镂衣,您上眼”
“开价”韩林抬眼随意瞄了瞄,随意道。
“三十金币”
“要了”
“少东家,紫晶龙鳞枪……”
“要了”
“少东家……”
“要了!”“要了!”“要了!”……一连抬进来十几箱东西,韩林几乎是头不抬眼不睁的照单全收,初时,几个人还暗自窃喜,渐渐的就觉出有些不对来,青面大汉是第一次来出货不了解,其他三人可都是知道,一般的货色韩家根本看不上眼的,这些东西都不干净,韩家是不会拿出去示人的,都是留些奇珍收藏,之前狼头摆出来几件不过是走个过场,拽词叫抛砖引玉,俗话就是红花也要绿叶来配,先拿出些二三流的货陪衬,往常没可能收走的。看小东家年龄二十不到,这……不会有什么不妥吧,秃头老者迟疑起来,却也不敢明说,直说道:“少东家,您再细看看,我们这些粗人,兴许拿捏坏了,还不自知呢”
韩林终于抬起头一笑道:“我爹即交给我,便是我喜欢就好,罢了,算算件数也够送人的了,我要的东西呢?”
“早备好了~抬上来!”秃头老者似得了解救似地马上朝外面喝了一声。应声从外面抬进来十数个大铜箱子,贴满了封条。韩林神情一肃的走上前来,用手在上面轻轻拍了拍,侧耳听了听,沉声问到:“这里面的东西没人看过吧?”
“少东家,我拿脑袋保证,这些箱子,决没人打开过的!”秃头老者信誓旦旦的道。
“嘿,我信!来人!把所有东西都搬到我船上去,连夜启程!”
“这……”哎,还是年轻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每次都是悄悄带走,怎么能当众明说呢,尤其这批货最重要的可都是从虞遥家抢到的,若是让虞遥逮着现形,岂不是大大的麻烦!?在场的老江湖都暗自摇头,这少东家和韩二爷当年比起来,太不更事了。
“嘿嘿,三叔可以开饭了吧”韩林一副完成了任务的轻松表情。
中年人看了看韩林,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颇为失望的样子,续而挤出一丝笑容来:“几位辛苦了,韩某略备薄酒,各位别嫌弃”说着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还是小东家和三爷先……”秃头老者自然不肯先走的,略一谦让,韩林和韩先生在前的先上楼来,二楼包厢早已备好了酒菜,四名娇美侍女托着酒壶略显拘束的分立四角。
谦让几句后,几人分主宾落座,侍女斟满酒水,玉杯琼浆,香气四溢,众人暗自点头,好酒!却见韩林拿起杯来在鼻前一闻一副陶醉模样,白面胖子眼珠一转:“我胖子借花献佛,拿韩家的恩酒敬少东家一杯!少东家这般年少有为,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我也来敬少东家一杯,少东家一表人才,我这徐娘半老的,怎地还有些心动呢~”
“少东家……”看韩林来者不拒,全部一饮而尽的样子,几个猴精一样的人哪能不用尽了吹捧之词,轮番献酒。
举杯换盏之间,韩林一连喝了七八杯,竟有些晕了,晃了两晃,斜靠在椅子上,打出个酒嗝,双眼迷离,丝丝傻笑,秃头老者几个见了,彼此交换下眼色,少东家的酒量不过如此,大家收敛一些,可不能叫他出丑。韩林的三叔坐在一旁一张脸沉的要滴出水来了,一声不吭。偏偏这时,状况又发,韩林叫一声:“倒酒!”那侍女连忙过来,纤纤嫩手轻举茶壶,细细斟满,韩林此时乜斜着双眼,鼻子贴近酒杯一闻道:“好香~”伸手一捉,捉住那侍女皓腕,鼻子向她身上一闻,淫淫一笑又道:“好香~”羞得侍女双颊火红,又不敢躲,只埋了头不敢见人。
“呯!哼!这是什么酒!?味道这样差?”韩林的三叔,怒哼一声,将杯中酒摔在桌上。
“咯嚓!”“啊!少爷对不起!”那侍女一惊,手中酒壶抖落在地,摔碎了溅韩林半身,吓得她一边哭腔道歉,一边连忙蹲下身子去拾。
“出去!都出去!不用你们斟酒,叫个男的进来把这擦干净!”四个侍女应声急急奔出包厢去,韩三爷坐在哪里喘着粗气,显然气仍未消的样子,秃头老者几个都是蔫声不语,韩林的酒也醒了几分,一脸尴尬。
“咚咚咚”不多时,轻轻敲门之后,推门进来一个少年,十四五岁模样,眉庭高挺,细眼有神,韩林见了,酒也全醒了,惊讶道:“你!?祝寒!?怎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