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两个坐在硕大的桌子边缘,说着趣事喝着小酒,那朗朗的笑声被芳姨和一干下人听在耳朵里,甚是开心。大文学老爷这是多久没有这样畅快过了?
酒过三巡,都有了些醉意,说的话也就越发的不找边际了。泽南盛了些山药汤给爷爷,也往自己碗里舀了些。也不用勺子了,端起碗就喝。那热汤从舌尖度到喉咙,泽南漠漠的点了下头,味道不错,芳姨的手艺一点都没有退步。懒
“你要是真想让我这老头子高兴呐,就赶紧的给我生个曾孙——想当年你曾祖父在的时候……”
“爷爷。”莫泽南放了碗,同时也止住了老爷子的唉声叹气。他笑着说,“我这都还一个人,上哪儿给你生曾孙去?”
莫祖阳没好气的抡了他一眼,弄齐了筷子,夹菜,然后放进了泽南的碗里。
“你就不能找一个?小三十了,这立了业,也该成家了吧。我说,你这家伙眼光就那么高?”
莫泽南夹起碗里那绿油油的青菜,慢慢的送到嘴里,嚼了两下,说,“我能有什么要求,这不没有遇到对的人吗。大文学”语气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爷爷看着心里慌。
清了清嗓子,爷爷看了一眼泽南的脸色,试探着说,“要不爷爷给你找一个?要是觉得还成,就凑合凑合。当然了,你爷爷的眼光,也差不到哪里去。”虫
闻言,莫泽南笑了,饶有兴致的,“那好,爷爷,您倒是说说,这是看好了哪家姑娘?”
“江伯伯家的雨燕怎么样?”爷爷说。眉眼跟着就弯了起来,眼底下,是满意得不得了的神色。
莫泽南顿了顿,面不改色,轻声道,“雨燕呐?”抬起眼望着老人家那急切的表情,“是挺好的,漂亮,又有本事。估计外面很多人追着吧?”
“管他多少人追,总之你要是有心,哪怕是天上的月亮,爷爷也能给你要了来。”莫祖阳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挥了下手示意泽南给他满上。很显然的,他来了兴致,红扑扑的一张脸精神极了。
莫泽南点头,笑了笑,然后给爷爷倒酒。完了,他不紧不慢的说,“可是她现在每个定所,长年累月满世界的跑,您看着合适吗?”
“要是不靠谱,爷爷能跟你商量这事儿?”莫祖阳拿纸巾擦了擦鼻尖,然后极认真的对孙子说,“前几天你江伯伯两口子来看我,跟我提起了这件事。大文学说是雨燕要回来了,以后就留这儿哪都不去——估计是这些年在国外也累了,想着回来自己开个工作室什么的。”
莫泽南听着,不时的点下头,也没怎么插嘴,由始至终都神情自若的。见爷爷的酒杯见了底,就又给满上。
“我就琢磨着雨燕这丫头,家教好,又懂事,单看那能吃苦的劲儿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是能进咱们莫家大门的……话又说回来了,小时候你们几个不都一块儿玩儿呢吗,最近几年……还有联系没有?”爷爷问道。这会儿酒劲儿有些上来了,醉醺醺的,酒气有点灼人。泽南知道老爷子有些高了。
“平时都很忙,电话倒也留着,就是没想起要联络。”他如实回答。手伸过去撑在爷爷的身后,回头跟芳姨使了个眼色,芳姨便过来扶老爷子。
“爷爷,咱们楼上说话去,好不好?”泽南说着已经站起了身,双手锢着爷爷的臂膀。芳姨则在另一边,缓缓的将莫祖阳扶了起来。
“好,咱们……楼上说去。让你芳姨把暖气给咱开大一点。”
“行。”
说话间,泽南和芳姨便将爷爷扶着上了楼梯。爷爷确实是有些醉了,说话也越发的含糊,可还一个劲儿的说着雨燕有多么好多么好。泽南也不说什么,时不时的应一声,嘴边一直挂着笑。
上了楼,伺候着老爷子喝了几口热水,没多久他就昏昏沉沉的躺下了。芳姨给他拉好了被子,起身笑着拍着泽南的肩膀,说下楼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下着楼梯,随意说这些什么,芳姨走着走着就突然站住,等着泽南,然后与他平行。泽南知道她有话要说。
“泽南啊,你也别怪你芳姨多嘴。老爷子最近几年是越来越孤独,人一老啊,就总想着儿孙满堂的。”芳姨说着转眼去看着泽南。
泽南的手轻放在扶梯上,随着脚步慢慢的往下滑。听芳姨说这话,他便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就只皱着眉。
“你爸爸走得那样早,那是他最满意也最寄厚望的儿子,你说说,现在你在他心里究竟算个什么分量?你二叔三叔自然是人中龙凤,泽予这丫头也招人疼,可说起来你毕竟是长子嫡孙,这莫家以后,可就都指望着你了。”
芳姨叹了口气,见泽南镇镇的一言不发,蹭了蹭他,“芳姨说这些,想必你也是烦的,是不是?”说着便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爱听我们唠叨。”
下完梯子,两人面对面的站在楼梯口,泽南笑着,手搭在芳姨的肩上,排着她走到客厅里去。
“芳姨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我也算是您一手带大的,又怎么不知道您心里一直都想着我好,想着莫家好?”泽南说着这话,很尊重很诚恳的语气。
芳姨笑着拍了拍他搭在她肩上的手背,“你知道就好,就怕你不听。”想了想,抬头看着他,“那你是要考虑看看?”
泽南怔了怔,低下头去,轻启唇,“江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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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平安夜,大家玩儿的时候可要平平安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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