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对不起,小龙只能留给您了,”我哽咽地握着爹地的手说道,心里是说不尽的不舍和浓浓的伤感,一边又扭头看着眼前这个和我一起长大,视我为亲人,重情重义的朋友,“白刈,如果有时间你和琢汐多来帮我看看小龙,他这么小就没了父母的陪伴……”
“你放心,恺恺,我一定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疼爱,汐儿也会的。白刈冷酷的脸上此时带给我的是无尽的暖意和心安。
“谢谢。如果他长大了问起谁是他的亲生父母,你们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如实告诉他。他有知道自己身份的权力,我不想让他带着一个慌言过一辈子。无论他是否会恨我,我都认了,这都是我该受的。”心一阵酸涩,似被人用力撕扯的疼痛。紫眸熠熠发光,说不尽心中的难受。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白刈,组织里的事,我现在就正式交给你了。以后你就是暗夜一条街的最高指挥官,这个是代表组织里最高权力的扳指,现在我把它正式交到你手里。”我从大姆指上取下组织世代最高指挥者遗传下来的祖母绿扳指,轻放到他手里,镇重的交代完最后一件我不放心的事。
“师傅,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真的谢谢你们,替我和所有兄弟们问好,我会想你们的。
“丫头,我们走吧。再不走,就要贻误时机了。”姑姑在一边拉着我催促道。
再见,白刈;再见,爹地;再见,师傅;再见,我最可怜的小龙;再见,我所有患难过的兄弟们,还有我曾经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十四年的世界。
“丫头,睡会儿吧,睡会儿吧。”姑姑的声音像魔咒一般传来的时候,我脑子越来越混沌,直至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她睡着了。”凤碧雪对身边的男子轻声说道。
萧逸飞一边专心驾着云,头也不回地应了句:“她的劫难算是过了,只是煜儿,不知还要受多少罪。真是冤孽。”
“煜儿那傻孩子,这都纠缠了几世了,却终是无果,这是何苦。”她叹一口气,这可是她的心病啊。好不容易养了个儿子,怎么还偏偏就是个痴情种呢。
“好了,到了,放她下去吧。”
“这可是风国,你决定放弃了?”凤碧雪看着眼前这个她相伴了一生的男人,满脸的不解。
男子摇了摇头,冷酷的脸上此时满是柔情,他痴恋的看着身边的女子,道:“万事皆看天意吧,再说,我不是把担子交给煜儿了么?”
“希望不会把他们两个推得越来越远。”
“只怕那也是他们的缘份。”
“轩辕博烈,怎么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郁闷地揉着泛疼的脑袋,此时什么也想不起来。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是应该和姑姑姑丈正腾云驾雾么?
“朕今天刚从御书房出来,就看见你从天而降……”轩辕博烈抱着我闷声说道,语气充满了思念和哀伤,“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朕说什么也再不要和你分开。”
从天而降?姑姑,我被你害惨了,你怎么让我摊上这么个主啊?我抓狂地揪着头发,郁闷地直想撞墙。
“冰月呢?冰月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你不就是吗?”轩辕博烈被我说晕了,有些跟不上节拍。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不是冷冰月,我叫维恺,”忽然一想这么叫似乎也不太合适了,才闷闷地又加了句,“我也叫尹冰伊,是冰月的姐姐,现在你带我去见她。”
“你不是冰月?她才是……你把朕搞晕了都。朕这就命人把她放出来,一定要把这事搞清楚。”
“我想去看看。”我冷声说道,冷宫里那样的苦日子,不知她是否可以熬得过来。轩辕博烈拗不过我,只得紧追了上来。
我一边尽简捷地给他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一边往冷宫走去。“冷冰月,陛下这次可发下狠话了,如果你还不知悔改,坚持与陛下做对,陛下定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女子阴狠的声音传来,我的心一痛,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
“你不要妄想了,本宫是绝对不可能会做他的走狗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一针扎下,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声,似乎每一声尖叫,都要将我的心挖出来一般。
我加快了脚步,顾不得看身后那张刚毅的脸庞上此刻难看的表情。用力踢开门,大吼道:“钟灵雨,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住手!”
手哆嗦地伸到冰月的脸上,此时娇美的脸庞,已是一片苍白。原先樱桃似的红唇,此时没有了一点的血色。幽亮深邃的眸光此时已黯淡了下去。白皙的皮肤此时更加透明,似乎可以拧出水来。明明看不出一处伤口,可是病殃殃的身子,似乎马上就会倒下,死去。
我不顾一切地上前拥着她。她是我的妹妹呀,是我从来也不曾相识的妹妹呀。
“疼~”她闷哼一声,倔强的小脸上此时才溢出满眶的泪水。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力道确是不松反紧。
“姐姐,姐姐,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她哽咽地呢喃着,一遍两遍,永远都不够。
“你已经知道了?”我手上停顿了一下,轻轻放松抱着她的力道,她虽然浑身看不见一个伤口,却只怕处处皆是伤口吧。
“我知道,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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