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请记住我们的网址齐苍爽朗一笑,“她定然会很喜欢你的。”
“真的么?”朵朵似乎只听见那声她定然会喜欢你,前面半句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小手理了理湿润的发丝,取下齐苍包裹住她的披风。小手在瞬间被那温暖的大手握住,朵朵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你的披风湿了,穿我的。”一把扯下朵朵身上的披风,转而将自己的牢牢包裹住那娇小的身躯,用朵朵披风干燥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擦拭掉那头发上沾染上的水渍。他的动作极为轻柔,虽然略显笨拙,看在朵朵眼底却依旧觉得心底一暖,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达到顶点,至少此刻她没有半分后悔自己留下的决定。如今想来自己好似从来没有为齐苍做过些什么,哪怕是先前那两次意外的相救,也不过是意外而已,眼眶有些发涩,不想哭,只觉得酸涩的厉害。
“是小齐来了么?”门内温软清和的嗓音淡淡的传出,融入雨水中听得不太清晰。
小齐,朵朵怔怔的忘了一眼齐苍,却见那黑瞳微窒,嘴角蓦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称呼还真是有损大将军的威严啊。
“调皮……”齐苍声音低哑了几分,大手突然握起纳兰朵朵的小手,那动作自然的似乎做了千百遍一样。
朵朵原本还想要调笑几分,等到那十指相扣便觉得紧张不已,又不是初次恋爱,而且自己的真实年龄也不是这芳龄十八岁,怎么就牵个手反而弄得如此的紧张呢。
门吱嘎一声被轻轻的推开,迎面扑来的檀香带着几分室内独有的暖意,软榻上一袭青色袈裟的中年妇人端坐着,手中的佛珠轻轻黏捏着,唇角一抹温软的浅笑,看来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很是慈爱。这想必便是齐苍口中的奶娘吧,不过比起另外一道目光显然更让朵朵诧异,对弈的棋盘另一边一袭素白色长袍的男子静静坐着,纤细的眉眼,唇角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似乎诧异与纳兰朵朵的到来,那捏着棋子的手有些僵硬的停顿在半空中,司徒琉雪,为何她会在这里。
因为知晓司徒琉雪乃是女儿身,朵朵更是觉得那纤细的风情,几分男子的清傲,若然为女装定然别有一番风情。
“奶娘……”齐苍低哑的嗓音淡淡的响起,像是没有看到司徒琉雪的存在一旁,目不旁视。
“奶娘,你好……”手上蓦然一紧,朵朵方才察觉到自己看了司徒琉雪许久,顿时勾起一抹甜美的笑意,若然不是齐苍觉得重要的人,他也不会刻意带自己去见她吧。
“小齐,这位姑娘是……”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温软慈爱,青色的裟衣敛去了世俗的华丽,只剩下优雅清傲的柔和。
“朵朵,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带她来见见奶娘。”齐苍的声音低低的,神情在瞬间软化了下去,岑冷的薄唇微微上扬,手上的动作也不禁紧了几分。
齐苍他在说什么,朵朵想过千万种齐苍会如何介绍她,这个男人有征求过她的意见么,什么事情都自作主张。
叮咚的清脆声响打乱了内室中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的目光一时间尽数落在司徒琉雪的身上,黑子跌落在棋盘之内,一盘棋局再无先前半分模样,棋子纷乱的打散开来,那原本便苍白的容颜此刻毫无血色,唇角温软的笑意再是维持不住,薄唇轻颤。
齐苍奶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依稀中朵朵似乎听见她念经的声音,看来这司徒琉雪真的很喜欢齐苍,而且他们是旧识。现场唯一神色不变的人便是齐苍吧,岑冷的薄唇始终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姿态,黑瞳深邃,对上朵朵诧异的眼眸方才温软了几分,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揽住朵朵的腰身,似乎让她不要担心一般。
“齐苍,你未免太狂妄了,别忘了纳兰朵朵可是亡国公主,是陛下看中的女人,我不允许。”这是朵朵第一次见到谦和的司徒琉雪大怒的模样,颀长单薄的身躯挺得笔直,虽然轻颤着让人莫名的疼惜,不过那浑身散发的冷意和狠戾气息却令人不敢直视。
“奶娘,我只是带朵朵来见见你。”齐苍的嗓音依旧暗哑低沉,他原本以为司徒琉雪已经走了,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贸然的带着朵朵前来,只是一个想法,突然之间想要她见见他唯一尚留有一丝亲情的人。
“琉雪……”奶娘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目光幽幽的落在齐苍的身上,那神色似乎苍老了十岁,“你喜欢便好。”
“纳兰朵朵,你恬不知耻,先是纳兰子画,现下……”
“司徒琉雪……”齐苍此刻冷了嗓音,触怒他可以,但是朵朵不行。
纳兰朵朵低低一笑,这模样倒不是她所认识的司徒琉雪,那个病弱纤细,却温和孤傲的司徒琉雪,小手轻轻拍了拍齐苍的大手,对着司徒琉雪勾起一抹淡然的浅笑,“至少我正大光明。”
朵朵的话方才落音,司徒琉雪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眸色快速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如同触犯了她的禁忌一般,正大光明,她何尝不想正大光明的喜欢齐苍,可是,袖中的手愕然紧握成拳,指甲深入手心尖锐的疼痛。
“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原本温软的嗓音此刻透着深深的疲惫,目光带着几分歉意的落在纳兰朵朵的身上,转而走向庵堂的方向,片刻之后,那木鱼的声音沉闷的响起。
上画面花上河河画。齐苍也未说话,揽起朵朵的腰身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从头到尾都未有望过司徒琉雪一眼。
齐苍,我告诉我不允许,除非我死。司徒琉雪的身躯颤抖的更加的厉害,目光冷冷的凝望着齐苍消失的方向,整个身躯若同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一般狼狈的倒在软榻之上,许久之后那暴戾的气息方才缓缓的散去,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算计了这么多年,岂能任由一个纳兰朵朵将她所希冀的一切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