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苍高大的身躯微颤,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快步朝着床榻的方向而去。(读看看小说网)
床榻上那素白的身影就那样静静的躺着,绝美的面容带着些许苍白,眉目紧闭,额间的樱花烙印成淡淡的粉色,失去了往日里夺目的光泽,若不是察觉不到她半丝的气息,她就像是只是睡着了一样。
宇文拓的脚步停留在离床榻十步远的位置,妖媚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狭长深邃的眼眸一瞬不动的凝望着那躺着床榻上毫无声息的女子,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错,不过几个时辰前那苍白的面容还活生生的对着自己讲话,现下竟然再也开不了口,一股类似歉疚的情感在胸口处涌动,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苍……”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声音好似哽塞在了喉咙深处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
墨黑的高大身影几乎是狼狈跄踉的跑至床榻的位置,整个身躯颤抖的若同风雨中的百合一样,伸出的双手就那样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久久都无法做出反应。
“啊……”
“啊……”
门豪团总门情情豪。一声声类似困兽般的嘶鸣声震耳欲聋的响起,浓稠到散不开的哀伤透过那一声声的悲鸣传出,直击在人心口最柔软的位置,无法躲闪,只能由着那份疼痛蔓延,感同身受一样同化着那份几乎要将人磨碎的心伤。(www.dukAnkan.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
宇文拓凝立在齐苍的身后,看着那高高在上若同天神一般的男子,那般无助徘徊的跪在床榻前,像是受伤的野兽失去了唯一的伴侣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声,那高大的身躯再也看不出半分的王者霸气,甚至连冷意都被浓浓的悲伤所包裹住。
而他似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承受着那份几乎将那坚强身躯压碎的悲伤,那份悲伤太深浓,即便是无情如他依旧觉得有些疼痛的紧,莫要等到失去后方才懂得珍惜,那日里那女子淡然的话语蓦然在耳畔响起,以往他不懂,现下似乎明白了几分,有些东西或许一旦失去便再也得不到了,就像是这脆弱的生命。
齐苍不知道吼了多久,直到用尽全身的力气,突然又静谧了下来,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似乎所有的情绪,即便是哀伤都被压抑锁在了心底深处,若同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将那床榻上早已冰冷了无声息的身躯搂入怀中,看都未看身边的宇文拓一眼,就那样旁若无人的抱着那“朵朵”一路出了内室。
宇文拓远远的跟在齐苍的身后,在帝都并不算是安全,想要齐苍死的人太多,而现在的齐苍他并不觉得他具备了自保的能力,在齐苍身上他看不到半丝的求生之欲,仿佛那女子死了,也带走了齐苍生命里所有的色泽,只剩下暗无天日的灰色,灰到让人绝望。袖中的大手不由得紧了几分,担心着齐苍会不会和那女子一同陪葬。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快了起来,思索着若然齐苍做傻事的话,他能够阻止的几率有多大。
穿过热络的街道,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头到尾齐苍的目光都停留在怀中女子的身上,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至少入不了他的眼,他就那样珍宝似的抱着怀中的女子一直入了将军府邸。 10831770
那一夜帝都众说纷纭,祸国殃民的妖女纳兰朵朵死了,而齐将军似乎对纳兰朵朵旧情未忘,抱着尸体一路入了将军府。
从这一夜起,帝都陷入了混乱,所欲隶属苍门的店铺全部关门,所欲繁华的街道上几乎有五分之三的店面是关着的,甩货,膨胀,整个琳琅的经济随着帝都的混乱全部陷入了混乱之中,无数商贾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事情方才刚刚开始,有钱买不到东西的局面也才刚刚开始。
而这些连夜离开了帝都的朵朵并不知晓,沉浸在悲伤中隔断了一切的齐苍也并不知道。
楚墨等人一脸忧心的站立在院落外,整整七日了,将军就一直呆在院落中,守在那水晶棺材的旁边,不吃不喝也不睡,即便是铁打的身躯怕也熬不住了,却偏偏无人敢进入半步,有好几次他们胆大的想要进去,好一点的受了点轻伤,重一点现下还躺在床榻上起不了身,现在的齐苍就是一头将所有的杀意和怒意全部囤积起来的野豹,一旦发怒,那可要毁灭整个世界的。
发怒还好,怕的就是将军会一个想不开,齐苍失去了生气,铁骑的震慑力,连带齐苍在朝堂上的势力也大不如前,贤王不知道究竟用了手段,这几次让他们吃了几次大亏,朝堂上大部分的势力全部落入贤王的手中,除了将军手中的铁骑,琳琅的兵力也全部被贤王控制在手,若然将军再也任何动作死守在此的话,只怕会陷入危机之中,让好不容易建筑的力量全部毁了去,虽然他们努力保持着原样维持着势力,可是任谁也知晓铁骑的威力在于齐苍的魄力和指挥,唯有他亲自出面方才能保证铁骑最大的士气和最强的战斗力,而朝堂上谁不是震撼与齐苍的魄力,如今齐苍一蹶不振,难免会引得人心不稳。
宇文拓已经与两日前赶回了西楚边城说服他父皇出兵协助齐苍,纳兰朵朵不在了,他留在此处已然没有了用处,既然贤王已经知晓他和齐苍相交,若然再让他挑拨成功的话岂不是亏大了,而且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自是要讨回些成本才行。
楚墨急的头发都白了,却不知道究竟要如何是好,所有的问题他暂时都可以顶住,可是重点是将军一定要出面才行,铁骑有李钰和李弥在倒还好,可是朝堂上的人可并不怎么卖他的颜面。只有一个司徒琉雪似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且宇文拓临走时让他小心司徒琉雪,对此人他倒是并不信任,此刻他只想靠着自己的力量。袖中的大手几乎握出血来,早知道会弄成今日这样的局面,这纳兰朵朵是如何也不能撼动的,他们终究是低估了纳兰朵朵在将军心中的分量,竟然沉重到如斯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