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没有回答,电话里,顿了一顿,而后,莫莫挂了电话。[非常文学].
是她会做的事,不多说,不承诺,但是,她的行为从来不犹豫。那样的性格,有种几乎令人恐惧的理智。
她以实际行为做了最好的回答。悌
悌
选择了9点40,而不是10点。
新珩坐在电脑前,眼泪湿了一张脸。
跟着易辛离开之前,新珩约莫莫见面,那时,易辛倒也大方爽快,只叫人跟着她。
新珩在咖啡厅里等,莫莫在她的目光里,淡定地走向她,眉目之间一派安定,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到她对面。
新珩淡淡一笑,“十多年都坚持过了,为什么不多坚持20分钟?20分钟……呵,你即使是把我交给沈言,我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莫莫不否认,所以说,她是一个理智得几乎令人恐惧的女人,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够以这样的态度面对新珩。
目光落到窗外,淡道,“百岁的老人去世,你会不会问他,一百年你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不再坚持一口气?”
新珩苦笑,“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友情,就像是生命一样,总有一刻会走到尽头,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是不是?”谀
莫莫微微低头,没说话。
新珩笑着摇头,“如果总有尽头,为什么不是和生命同步,至少,那样的结束,我欣然接受。”
“你欣然接受?”莫莫抬头,目光微嘲地看向新珩,“我照顾了你的欣然,我的心情,又有谁来照顾?”
“你……”新珩顿了顿,目光探寻地望进莫莫的眼睛。
“我爱沈言。”莫莫定声说出来,十多年,藏了十多年,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出,对新珩,“我不信,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会看不出来。沈言这个男人,值得女人去爱,他爱你,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也好好对他,让我知道,你值得起他的爱,我一定不会再生别的心思。”
“可是,你不配。/非常文学/”莫莫冷冷看进新珩的眼睛里,宣告,“你不配,新珩。你对他若即若离,欲擒故纵,玩尽了手段和花样,你乐此不疲,却折腾得别人活受罪。你折磨沈言,折磨我,你甚至折磨新珏!新珩,这样通过掌控一个男人,来将我们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很好玩是不是?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大大满足了你作为女人的虚荣心是不是?”
眼睛里,自嘲越来越深,新珩一边笑,一边摇头,“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哼,很惊讶,我竟然看透了你?”
新珩深吸一口气,“所以,我错就错在,我以为你懂我,可其实,是我高估了自己。”
新珩自嘲一笑,“我竟然以为你懂我……是你假装得太好,还是我自我欺骗得太深?如果是假装,十多年,到底要怎样的耐心和心机?”
“新珩,你不要说得仿佛你很无辜,而我,从一开始就满腹算计,有意接近你就为了今天的背叛一样!”莫莫冷声打断,“你以为我没有对你挖心挖肝过?是,我是爱沈言,默默地爱了十多年。新珩,十多年,不是哪个女人都有勇气和意志一直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的。我曾经将我们的友谊看得比我的爱还要重,因为那个女人是你,所以我不破坏,我不暴露,我默默祝福,我收起我卑微的爱。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
“你一面和我装,一面却在试衣间里和沈言快活。你都和他这样了,你还欲擒故纵,假装要离开,让沈言不得不通过我,将你强行带回去。新珩,这样欲擒故纵的游戏,你到底是有多喜欢玩?”
新珩睁大眼睛,愣愣看着莫莫,“你说什么?你以为,试衣间里的男人是沈言?”
莫莫冷笑一声,“难道不是?难道你还要说谎?!你和他在试衣间里鬼混,你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我凭什么就要一直站在你身边,假装不在乎?……”
“啪!”
猛然一个耳光,响亮清脆,莫莫的脸被狠狠甩到一边,而后,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新珩愣住了,莫莫仿佛有一刹那灵魂不在,目光还落在新珩的方向,没有转头,没有去看打她的是谁。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两人的桌子旁边,莫妈妈忽然出现,一个手掌还高高举着……
莫妈妈痛心地望着莫莫,眼睛都红了,声音愤怒,却更悲伤,“莫莫,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死光了,要你这么陷害朋友来成全你所谓的爱?”
“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理直气壮地说你的爱,我都为你觉得丢脸!”
“珩珩是你的朋友啊,你们从小学起,无话不说,可你,可你竟然把她交给新珏。莫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背叛的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良心!”
“良心都没有了,就算你把你的爱找回来,你要放在哪里?哪里才不会让你的爱蒙羞?!”
莫妈妈指着莫莫大骂,然而,明明骂的是莫莫,莫妈妈脸上的悲哀,看起来却远远多余莫莫。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是不是,莫妈妈现
在骂她,也只是因为为她心痛?
莫莫轻轻捋了捋刘海,缓缓转头,直视向莫妈妈,“妈,我不配,我知道,你骂得对。可是,她就配吗?我得不到不没有关系,我也不会让她得到。她如果还想要,可以,就在试衣间里和他偷.情一辈子吧!”
“你……!”莫妈妈被气得浑身发颤,指着莫莫的手指颤巍巍。
“和谁偷.情?”
一声慵懒,斜地里忽然闯入,由远及近,“新珩,除了我,你还想和谁在试衣间里偷.情?”
场面,霎时安静,上一刻还激动的莫莫,仿佛被当头一盆凉水泼过,瞬间冷却了下去。猛地转头,愣愣看向正往他们走来的男人。
美丽,惊人,脸上还带着妖娆的笑,一看,便知是不好惹的男人。
他径直走向新珩,那样慵懒的表情,仿佛除了新珩,他懒得再看其他。
“嗯?”
走到新珩身边的位子,坐下,靠近她呆愣的脸,追问,“我有说过,我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新珩回了回神,一敛神色,淡道,“没有,没有别人,只有你。”
“只有他……”新珩说着,轻而坚定地看向莫莫,“试衣间里的男人,不是沈言,是他。”
“怎,怎怎么可能?”莫莫眼睛里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后悔,“新珩,我……我以为是沈言。”
新珩自嘲一笑,摇摇头,“其实,如果你愿意问我,我也会告诉你。可是,你连这机会都不给我,就将我出卖给了新珏。”
“莫莫,人生这么长,这么广,你何苦只紧紧抓着一个沈言,为了她,你宁愿让自己的双手沾上我的血?”
新珩说完,不再管莫莫悔恨的表情,只径直看向莫妈妈,“莫阿姨,这么多年没见,想不到再见也不能多聚,这一次,我真的要离开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来看您。”
“珩珩……莫莫她……你别……”莫妈妈欲言又止,一脸尴尬。
新珩淡淡一笑,看向易辛,“我们走吧。”
易辛懒懒点头,“好。”
新珩就这么和易辛离开了,离开了咖啡厅,离开了希腊。回来,之前的一切,她逃跑之前留下的,未完待续……
婚纱,婚礼……
新珩愣愣望着镜子出神,竟然没有注意到,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缓缓走近,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很美。”
是赞美,听起来却有些淡漠。
新珩终于回过神来。
她细微的表情也被他捉住,易辛淡淡亲了亲她耳垂,“在想什么?”
新珩望着镜子里,男人从身后将她搂在怀里,唇触在她耳边,俨然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在婚礼上偷闲下来,找了没人的地方恩爱。
新珩心中苦笑,深吸一口气,望着镜子里的男人,小心翼翼道,“我在想……婚礼似乎有些麻烦,不如我们不要婚礼,直接领证吧?”
她的话刚落,背脊上,猛地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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