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坚挥手洒出黑色胸(毛),便睁大眼睛盯着空中。(www.dukankan.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来~看~书~吧 www.laikanshuba.com)[ww.waNshuba ]
一大片黑(毛),飘飘浮浮从空中落下,有几根却停在空中,不往下落。
“我找到你了。”吕坚心头一喜,挥刀要向那几根黑(毛)斩去。
“晚了。”空气中陡然现出一把尖刺,刺破空气,带着流光刺向吕坚,那几根黑(毛)被迎面的气流吹飞。
看见尖刺向胸口刺来,吕坚横刀去挡。
叮!
妖刺刺向大刀,发出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吕坚不屑地道:“既然让我找到了你,你还想伤我?呃……”突然感到一丝凉意,吕坚低头去看,只见那把毫不起眼的尖刺刺穿了大刀,刺进了自己胸膛,并且他还感到,体内的精气正被尖刺疯狂吸走。
一愣神的功夫,吕坚已变得面色惨白,嘴唇干裂,浑身乏力。
吕坚喘息着,他知道自己此次是死定了,不过还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虚弱问道:“我……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三目珠的境界,为什么会画金丹期才能画的镇压符?”
“谁告诉你我是三目珠的境界?”陈津身影从吕坚面前显(露)出来,脸上怒气未消,“这隐身符也是我画的。”
“你……”吕坚举起已变得干枯的手指,一句话没说出来,仰面倒在地上。
迷雾散去,阳光洒下,林间光荫斑斑,景色与来时并无两样,只是躺在车上的人儿香已消,玉已殒,一匹空骑站在远处怔怔地张望着,主人怎么还不来牵自己?
周勇等人看见东明派的人已全部身死,再看看陈津,目光中充满惊诧,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能够看出,这个伙夫不简单,并且现在情绪很低落。 。
陈津骨碌碌将马车上的物资全部卸下来,然后将王月儿轻轻放在车上。
周勇问道:“你要做什么?”
“把从马车上资卸下来的物资用马驮,我要用马车。”陈津低低说道。现在东明教的人已死,他们的马匹也空出来了,足够驮这些物资。抬眼看向两个弟子,陈津道:“用马车将她送到后方的大部队,我不能将她埋在这荒原地带,免得到时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
那几个弟子则一齐看向周勇,周勇是副队长,队长己死,此放刻他便是队长。
周勇壮起胆道:“我们追随莫愁院主,是想建议功绩,你现在让他们返回去,这不是在强人所难么?”
陈津冷冷看着周勇道:“着两人送她回去,今日这十多个敌人便都是你们杀的,这个功劳还不大吗?”
“此话当真?”周勇大喜,东明教这十多个人实力不凡,其中更有一个金丹期高手,斩杀了他们当真是大功一件。
陈津果断道:“若有反悔,不得好死!”
周勇定下心来,立即吩咐道:“你们两个,把王月儿师姐送回去,今日斩杀敌人的功劳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们。”
“是!”那两个弟子也很是欢喜,也许打一场仗,到死也不能立一件功劳,今天白捡一件大功,何乐而不为呢?
物资由车拉,改为马驮,继续赶路,或许是由于把敌人的斥候全部干掉了,让敌人失去了眼睛,一路上,护送物资的小队再也没遇到什么阻挡。 。
在临近兹阳城时,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驮在马背上的物资被雨水淋湿,份量加重,马匹行走变得缓慢些。
在傍晚时分,陈津在兹阳城西南方向六七里的地方寻找到了莫愁驻扎的地方,与莫愁会合。
莫愁先一天到达兹阳城,已经率领众人发动了一次攻城战,结果大败,于是退守到了现在驻扎的地方。这是建在一座秃山上的寺庙,三面皆是陡峭山壁,只有一面是上山的通路,倒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或许是由于香火稀少的原因,如今这里已成了一座荒庙,莫愁寻到这里时,寺里一个人都没有。
莫愁见到护送物质的小队,巡视一眼,立即发现异常,皱着眉问道:“月儿呢?”
周通这个护送物资的小队长扑嗵一声跪在莫愁面前,悲愤道:“莫愁师父,来时路上我们遇到东明教的一个队伍,他们为首的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月儿师姐不幸战死。”
莫愁听说王月儿战死,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煞气凭添了几分,恨恨道:“把事情经过细细给我说来。”
周通早有准备,听莫愁问起,声泪俱下将改编的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说对方金丹高手如何厉害,自己几个外门弟子是如何奋不顾死,如何英勇顽强,如何协同王月儿师姐杀死了强敌,保住了物资。
说的是绘声绘色,有头有道,其中不乏有当时自己的心里描写,外人听来,这几个人就是英雄的化身。
这一番说辞,细细琢磨起来,也有(露)洞,不过悲愤中的莫愁显然没心情去琢磨。听周通讲完,她大肆表扬了周通几人一番,说要为其请功,然后冷冷地看着陈津道:“我听周通所说,似乎没有你的事,你当时在做什么?”
陈津还没说,周通一个眼神已经递了过来,似乎在说:你别忘了你的誓言。
他那“威胁”的眼神让陈津心中不快,不过陈津还是遵从了先前的约定,低着头对莫愁道:“弟子的符篆术对那帮强人没有用,而弟子又不会什么道术,所以没帮上什么忙。”
莫愁大骂道:“你真是个废物,看到同门师妹身死,你却帮不上忙,你不感到羞耻吗?我看你也就是个伙夫的料。赶快去后堂,与我抓来的两个俘虏一起生火做饭,今天晚上的饭菜要美味,要量足。”
莫愁的心情陈津理解,点了点头向后堂走去。莫愁对其它人继续说道:“上次我们攻城不过是试探(性)攻城,大败也是佯败,我们为的就是让敌人轻视我们,然后我们全力一击。今天晚上,我们就趁着雨夜,一举攻进兹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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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津走到后堂,这里被临时改为伙房,屋内烟气袅绕,一胖一瘦两个伙夫正在忙碌着。
“也是被抓来的俘虏?”消瘦的伙夫正切着菜,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又去切菜,猛然间一怔,慢慢转过头来看着陈津,惊讶地叫了一声:“陈大哥?!”
正翻炒青菜的胖子听见说话声,不(禁)回头看来,这一看,目光也定住了,同样吃惊地叫道:“陈大哥?”
看着这两个脸上带着油渍混合着汗渍的少年,陈津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是粟多啊!”身形消瘦的青年道,“陈大哥,你不记得了吗?我和你就是在兹阳城遇到的,那时你好像在摆摊卖法宝兵器,我当时没钱,偷了人家的药材给我爹爹治病,人家不让我走,最后是你给我付的钱。”
陈津想了想,顿时记起来的,在他印象中这个少年很倔强,当时药铺老板要把他撞死在石柱上,他也不肯交出药材,如今,他依然是那般消瘦,只个头长了少许。
陈津问道:“你爹爹的病好了吗?”
粟多摇了摇头道:“病情拖的太久,有药之时,病已入了膏荒,非药石能及,我想尽办法,也只让他多活了半年,如今早已病故。”
陈津黯然点了点头,又困惑去看那个胖少年。这个胖少年的年龄应该比粟多大不了多少,但块头却要大很多,腰圆膀宽,长得很是壮实,陈津努力回忆着,脑海中似乎有这么一个人的影子,可仍是想不起来。
胖少年嘿嘿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提醒道:“陈大哥,我们在定州城见过的。当时云家选婿,我本是为荣少阳赶马去云家,结果半道上老父亲找来,说家母病危,想要见我一面,我想回家,荣少阳却是不肯,不宜着人打我,最终是陈津大哥帮我解了困,离开时还把自己的坐骑送给我了。”
“哦,我想起来了,他们叫你‘大胖’。”经大胖这么一说,陈津忽然记起来了,当时就是因为救他,才答应帮那个炼器世家的荣少阳赶马,结果屡屡被荣少阳刁难。现在再看,大胖比以往变得更加壮实了,像一头小蛮牛。
真是人生若有缘,天涯何处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