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气势汹汹从街头冲了过来,挡在两辆贩卖谷物的马车之前,几个本分老实的农夫惶恐不安,陈津坐在谷物袋子上静观其变,尹大小姐却是兴头十足,从马车上站起来,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抢劫不成?”
那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足蹬精致鹿皮靴,腰缠金丝宽带,穿着十分光鲜。(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dukaNkan.com) 。[ waNshuba ]他叉开双腿,往马车前头一站,怪笑着打量尹春秀,说道:“小妞,我们这不是打劫,我们这是在替城主征粮。看模样你是他们请来押货的吧,快快站到大爷这边来,服侍好大爷,大爷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尹春秀骂道:“呸,你说征粮就征粮,想要粮食拿钱来买,否则就赶快滚开。”
中年汉子撇撇嘴道:“嘿,你这小妞脾气还挺劣,大爷我晚上就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一边走!”尹春秀怒上眉梢,抓起一袋谷子往中年汉子头顶掷去。
中年汉子看见谷袋飞来,毫不在意地单手去托。
这中年汉子与尹春秀都是三目珠中期的修为,尹春秀怎会怕他?陈津发现这尹春秀也不是太傻,在扔这袋谷子之前,她把一道符篆贴在了谷袋子上。
陈津看了出来,那是一张增重符,这袋谷子的实际重量恐怕比正常重量多了数倍。如果中年汉子如此冒然去托,必定会吃一个大亏。
“三爷,小心!”就在这时,从中年汉子的身后冲出来一个随从,一把将中年汉子拨到一旁。 。
中年汉子没能接到谷袋子,谷袋子轰然一声落在地上,砸的地面开裂。
中年汉子大惊失色,刚才如果单手去托,恐怕手臂已经废了,气得对身旁的随从道:“单淳,去把她拿下。”
“是。”随从单淳跨前一步,打量着尹春秀道,“三目珠中期的符篆师也敢来江都城撒野,还敢得罪金家三爷,你胆子可真不小啊!”
陈津放出一道灵识去打探,这随从应该是个护院之类的角色,已经修炼到了三目珠后期,他刚才能看出来那袋谷子贴了增重符,想来不但在修为上高于金三爷,在道术和见识上也要远远高于养尊处优的金三爷。
尹春秀也看出他是三目珠的后期,不过自认为符术和道术都非常厉害的她也不怕,叫道:“我管你是金家还是屎家,本姑娘可不怕你。”说着扬起马鞭朝单淳脸上抽去。
陈津暗道:要遭,她这一鞭力道虽大,但没有任何变化,高手对战,容不得大意。
果然,单淳看见鞭子打来,不闪不避,随手一抓,便将鞭稍牢牢抓住,随即身形卷起一阵风,快速欺身而进,一把铁锏往尹春秀头顶砸来。
铁锏砸下的势头并不威猛,像一个根轻飘的木棍敲来。尹春秀凛然不惧,拔出腰间的一把短剑往上格挡。 。
而就在这时,陈津猛然推了她一把,尹春秀身子一个踉跄,不由自由地侧移了一步,显些从马车上摔下。
当头砸来的铁锏也因此落空,砸在谷物袋子上。
尹春秀怒瞪着陈津:“你干吗推我?”
陈津拔出腰间下品法器的短刀,斜划一刀逼开单淳,对尹春秀道:“我怕你挡不住他的铁锏。”
尹春秀恨道:“那么轻的一锏,我岂能挡不住?”侧头快速瞅了一眼,铁锏砸中的谷物袋子完好,不由更恨:“连谷物袋子都砸不破,我岂会挡不住?”
如果她仔细去看,会发现在那个谷袋之下的三个谷袋都已开裂,袋中的谷米正往外流出。
这是一个类似于隔山打牛的道术,如果尹春秀用短剑去挡,短剑无损,她本人肯定已经粉碎了。
说话间,单淳的铁锏再次扫向尹春秀,这一锏扫来,风声呼啸,劲势之猛与刚才那一锏完全是天镶之别。尹春秀终于看清对方实力,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向后一倒,险险避开了铁锏,但铁锏带出的劲气却蹭破了她的脸皮。
单淳攻击再次落空,手掌一推,一道月牙风刃射来。
见尹春秀避无可躲,陈津短刀一挥,劈碎了风刃,对尹春秀道:“你不是符篆师吗?快施符啊!”
尹春秀没了主张,问道:“施什么符?”
陈津道:“迷雾符。”
尹春秀没好气道:“可我现在身上没有迷雾符。”
单淳的铁锏再次攻来,陈津看似慌乱地挡开,急着对尹春秀道:“没有就赶快画一道。”
尹春秀气道:“你知道个屁,迷雾符的道韵那么难把握,想画就能画得出来吗?我画十次能凑巧有一次成功就不错了。”
陈津头大,就这水平也敢称自己无敌?忙道:“我挡住他,你试着画一道试试。”
“好吧!那你挡住他,别让他打搅我。”尹春秀也别无他法,从锦囊中拿出符纸和朱砂笔,爬在谷物袋子上开始画符。
陈津虽然不会什么道术,不过他的修为和速度比单淳高出不少,手中的短刀也不是那把铁锏可比拟的,面对单淳的道术攻击,他看似惊险万分、勉强抵挡,其实是游刃有余,万一真出现险情,他稍稍发出短刀上带的道法,立即将单淳逼退。
在抵挡单淳之余,陈津用眼角余光去看画符的尹春秀。
尹春秀边画边想,又要下笔时,陈津吓了一跳,看她手势,这一笔下去,这道符就失败了。
“哇,我挡不住了,你好了没有啊?”陈津大叫一声,一刀挥出,去抵挡单淳的攻击,同时捉住尹春秀的手腕晃动几下,似乎在着急询问她。
“别妨碍我画符!”尹春秀怒道,低头一看,由于陈津的晃动,她不由自主地在纸上画了几道线条,再一看,这线条似乎没什么错误,心道:幸好本姑娘控制力强,否则这道符就被你破坏了。
说着执笔又去画符,笔刚沾纸,陈津又捉住她的手腕晃了几下,着急问道:“尹大小姐,尹大小姐,你还没画好吗?”
“不要再碰我了!”尹春秀憋了一肚子气,心道:敌人不来干扰我,你反而来干扰我。低头再去看符纸,在他的干扰下,画出的线条好像还算正常,分不清是对是错。
接下来,尹春秀画符时,陈津在抵挡单淳之余,又“碰”了她几次,惹得尹春秀咆哮连连。
在集市边上的一栋茶楼上,几双眼睛正关注着这场打斗。
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凭栏而站,背影优雅动人,月白色的披风轻轻飘动着。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尖脸汉子笑道:“那个拿短刀的青年真是好笑,在他的捣乱下,那个姑娘画的道符恐怕要失败了。”
另一个尖耳的中年男子道:“他手中的那把短刀不错,他根本不会什么道术,能坚持到现在,全凭那把短刀。不过看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再强撑几招估计就要落败了。”
凭栏而站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你们看着吧,金家的人要吃大亏。我们苦于找不到能完成计划的人,而他,就是绝佳人选。”
“哦?”那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再次向打斗场看去,主要看的却是那个拿短刀的青年。
在陈津的碰撞拉扯下,尹春秀终于画完了迷雾符,还来不及检查,陈津催促道:“挡不住了,快施符。”
“迷雾,涌现!”尹春秀不抱任何希望地捏诀、念咒、施符,心道:你打扰我了那么多次,这符能成功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