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们倒还有理了!别说你现在没破相,就算你现在破了相了,也不是我们医院的责任,记着,电视里报道的,80%的烧伤面积,这可是有广大的人民群众做证的!”
“行了,这是你纪大爷的地方,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就闲来无事的消遣我?”懒
“消遣?!我哪有时间消遣你!有那时间,我还不如消遣我们家唐主子去!消遣你有个什么前途?!”
“那个……她真的没吃饭?”施萧然收敛了脸上的不羁,神色郑重的问道。
“不吃饭倒好,问题是你家诺诺小姐现在在精神科,精神有些恍惚,精神科的专家怕她真这样下去,真的被逼病了!怕没法向你施大爷交待,毕竟,这云市,谁不知道你施大爷的余威,这不,我不这也怵着你,这不给你施大爷汇报来了,请大爷你指示呢?!”
纪思远的这句话,真象是踩了施萧然的尾巴一般,施萧然紧张道:“真的有那么严重?你,想办法让她来我这里,剩下的事交给我!”
“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被你们一个个的,当个小马仔一般的呼来喝去的!”
“活该!怪只能怪你交友不慎!”
纪思远唉声叹气,“唉!交友不慎啊!我都两天没回家了,嫣儿都给我下最后通牒了!”
“纪思远,你少在我跟前秀甜蜜,得瑟得我哪天.怒了,直接把你家嫣儿接管过来,你知道的,我施萧然在对付女人这方面,是个天才!”虫
“你施大少还是先对付好眼前这个女人吧!”纪思远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最终说了句,“你懂的!”便离开了。
施萧然哪里不知道他那未说清道明的话语,纪思远担心,毕竟,许诺曾经是柯以轩的女人。
许诺被带出精神科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很温暖,也很刺眼,照得她眼睛都睁不开,甚至有些晕厥。
直到被带去特护病房,许诺还一直处于神游中。
施萧然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病房门口,直到那个熟悉的影子出现,他突然发觉自己竟如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心潮澎湃。
走到施萧然的床前,许诺灵魂入窍。
床上躺的那个人,像木乃伊一般的被包得只剩下眼睛和嘴巴,许诺呆呆的站在床前,傻掉了。
“施……萧……然……”许诺小声试探着。
“诺——”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许诺才确定躺在那里的确实是他——施萧然。
“真的是你吗?”许诺的手开始发抖,如果说电视上看到的新闻只是听说而已,那么她亲眼所见的事实将她心中尚残留的愿想击得粉碎。
“你跑来做什么?”施萧然瞬间态度大变,冷漠异常,一幅嫌弃她的样子。
她想,他那么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如今成了这般,脾气恶劣她也能理解,毕竟,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有一些特权的。
但她诺那双漂亮的眼睛依然瞬间便充满了液体,晶莹异常,没有出声,只是大颗大颗的泪水向外淌着。
“回去吧!这里太脏、太乱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的冷漠终于消融在那她那无声的液体中,语气柔和得有些幽怨。
“……”
“为什么乖乖的不呆在强子身边,他会保护好你的……”
“……”
她依旧是泪流满面。
“别哭了!”施萧然突然烦躁得大吼一声,“我不这还没死呢!”
这一声大喝不但令许诺没止住流泪,反而更是哭出了声。
她蹲下身来,哭着执着的将自己的手抚上了施萧然那被绑得像木棍的手臂,“怎么会?怎么会烧成这样?”
施萧然本想抬手摸摸她唇角的那丝秀发,毕竟,她能为自己哭成这样,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回去吧!我真不想让任何一个女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施萧然最终还是狠了狠心,这丫头若在这里多呆一秒钟,他就得被这厚厚的铠甲包裹着多受一秒钟的罪,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施萧然的命!
“我……”许诺仿佛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道:“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别为难我了!你留下来,凭什么留下来,你也知道,我这全身80%的地方都烧伤了,大夫经常会换药,我就得全裸,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呆在这里算什么,若你要呆在这里也行,除非你决定做我的女人,否则我会拼了命也保护我的贞节的……”他笑了,很欠揙的那种。
许诺破泣为笑,低声嚷了句,“又不是没见过!”
“许诺!你再提昨晚那件事我跟你急!我施萧然从来都是亮了剑便要见血的,昨晚算是我施某人这么多年最衰的一次,我给你说,若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事,你就玩完了!”
施萧然是真急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若想要那个女人,还从没有箭在弦上而中途收手的。
“反正我就不走!”许诺挑了挑眉,拉下凳子便坐在他身边,眼中尽是负疚加执着的神情。
“你——”
施萧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唉,那你在外面帮着把外面的卫生清扫一下——他们肯定把那里搞得像个猪窝。顺便的,你叫黑子进来。”
“然哥?!”黑子将门掩好,嘴角带笑,“床榻前有美人陪伴,别人要都是求都求不来的,你怎么还将她推走?”。
“没安好心了,是不是?你们是不是平时对我特不满,这次刚好借这要人命的刑具来折磨我?”
“怎么会呢?再说我们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施萧然抓起手中的香蕉便扔了过来,黑子接上,低头笑着。
“笑什么笑?正经点儿!”
“反正也是冬天,然哥就裹着这厚厚的道具全当保暖了!”黑子正经起来,“你看人姑娘为你哭得梨花带雨的,这不正如你所愿吗?再说了,是你给纪少捋下嘴子,说她的工作你来做?你看要不行的话,咱再让纪总把她送回病房去?”
“黑子!长本事了你?学会激将法了?”
“不……老大……你这叫欲加之罪……好好好……我们听您的……您说咋办?”
施萧然藐视了黑子一眼,“那意思,你接着想!”。
“要不?今天先留下她,明天你再想法子支走她?”
“不行!我一秒钟也呆不下了!身上绑着这玩意儿,简直就是活受罪!”
“要不,我现在先把你身上的道具给你拿掉?我想那丫头,总不会掀你的被子吧?”
“那还不快动手!”
许诺被再次唤进来时,施萧然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诺诺,求你件事,或是帮个忙行不行?”
许诺毫不犹豫的点头。
“是这样的,我这情形啊,可能过两天要去美国治疗,你是这样吧,你能不能去我家的老宅,帮我收拾几身衣服,顺便的呢,我去治疗这段时间,你能帮我打理家里的事情,什么长嘴的大小动物,什么需要阳光雨露的花花草草的,这些东西,都拜托了?行吗?”
施萧然空前的商量的语气,令许诺很惊讶。
但她仍郑重的点点头,转身看到茶几上的水果,“要不要吃个水果?”
“不要了吧,嘴不利索。”施萧然虽然十分的想赶走她,但却贪恋她的气息。
“我有办法,你想吃什么?”
“那就……脐橙吧!”
许诺便迅速的剥开了一个橙子,取出那水润的果肉,再将那果肉细致的切成细小的丁儿,用牙签扎起来,送到施萧然的嘴边。
施萧然觉得今天的脐橙格外的甜,那吃进嘴里的果肉,仿佛携带着她的芬芳。
他突然觉得这也是一种温柔的折磨,可他却想就此溺死在这般折磨中……
许诺走出病房,走到楼道里时,迎面,只遇见从外面风尘仆仆大步迈进的涛子,风衣的衣角在风中微微的扬起,像极了曾经的他。
涛子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先是一怔,随即也放慢了脚步。
她也放缓了脚步,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清晰的此起彼伏。
他停住了脚步,她也一样的顿住。
谁都没有想好,此刻该说些什么。
在养伤的那段时间,他们曾经几乎已成为了朋友,
半响,还是她先开的口,“你……好!”
“你……好。”
许诺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觉得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决定安静的离开。
“你在施萧然的身边……幸福吗?”涛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大,但她却听得清楚,也听得明白。
PS:谢谢昨个儿赏花的所有亲们,特别是主子的打赏,鼓励与鞭策啊!从看到那一刻,就一直激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