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 class='l206'>红|袖|言|情|小|说<em class='l206l206'><span>白锦屏嘴里含着英国奶糖,手里捧着报纸,看着就转进了府门。
静儿提着大包小包努力跟上她的脚步,探着头往报纸上瞅刊登的学生游行的图片,不禁问:“夫人,这是哪儿又出事了?您给我念念啊。”
白锦屏噘着嘴不说话,一直进了二门,在花圃边停下,用力把口中含着的奶糖吐了出去,“报纸上天天都是堵心的事儿!英国商人在四川建立了一个什么华英煤铁公司,打着中英友好的幌子,任意划地,广插标竿,很多百姓都流离失所了!太过分了,这中国到底是他们的还是我们的?”
静儿叹息,“又是这种事啊?好像打我懂事起洋人就骑在我们头上,唉!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幸亏啊咱们铜仁是小地方,那些洋人不稀罕来,不然我们这儿也早水深火热了。”
白锦屏听罢气哼一声将报纸塞进静儿怀里,大步往前走。
静儿把大包小包箍在身前,两只手捏住报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正着看反着看,怎么看都是天书,无奈叹息。
白锦屏到了北院儿要拐弯时忽一个陌生的男人冲撞过来,她没防备,要不是及时扶住墙恐怕要摔一跤了,她瞪那人,那人也不看她,躬着腰逃似地跑开了。
她一阵奇怪,进到院儿里见连城正在廊下来回踱步,她踩着高跟鞋蹬蹬就跑了上去,“连城!刚才那个出去的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他呀?急急惶惶的,我以为是贼呢!”
连城看见她眼底映上柔意,伸手把她拉到身畔,说:“他不是我们府上的,是知府衙门派来请我去吃席的,又是因为那个刘官礼,还真想把我们铜仁的团防局也变成饭局酒局和烟局吗?我都推了几回了,这回不耐烦直接一顿狗血喷头骂走,估计再不敢有人来叫我吃席了。”
她抿着唇看他,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扑嗤笑了一声。
他探头看她,“你笑什么?”
她忍笑说:“我刚才在街上看见了一个人,据传闻,如今在铜仁只有刘官礼才是那个样子吧?你不知道,他真的穿着燕尾服,拄着拐棍儿,头上还戴了个宽边帽,每看见一位姑娘就用英文跟人家打招呼——奶死吐没有?这哪是英文啊?分明是鹰文!”
连城不懂英文,一点也没觉得好笑,略显不自在,“什么奶死?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略一思索,抬头看着他,郑重说:“r-ian,Nice-to-meet–you!”
“什么?”他更加迷惑,不解看着她。
“我在说,连先生,见到你很高兴!”
他一怔,不知为何看着她青春美丽的脸庞这么近地在他面前说这句话,他的脸热热的,忙道:“我也很高兴,锦屏。”
她摇头,似撒娇道:“不对,你应该说Nice-to-meet–you,too!或者e-too!你就说e-too吧。”
“什么米?”连城实在听不清她嘴里说出的英文,变得窘迫。
“e–too!你看我的唇形啊,跟着我学,e……too……”她说着,踮着脚尖凑近,缓慢吐词,想让他看清楚,而他只看见她娇嫩的柔软的像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一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头往前一探在她唇上轻琢一下,又快速站好,像没事儿一样说:“米图!”
白锦屏的眉一挑,手指抵在唇上嗔看他,“你真是个bad-guy!厚脸皮!”
他占了便宜,只笑不语,洋洋得意。
她见状,霸道说:“你现在跟着我说,I‘mabadguy!”
她那点小心思他自然猜的到,知道这话不是好话,就摇头。
她急了,使劲拽他的胳膊,“你说呀连城,你快说呀!I‘mabadguy!快说呀!”
“好好,我说。爱母鹅……爱母鹅白的给!”
她听罢心里得意极了,背着手大模大样进了屋,他赶紧跟上,“那你告诉我,你在说我什么坏话?”
她坐到沙发上,笑的露出一个酒窝,“我不告诉你。”
他凝眉,走到沙发前,做倾身压覆状,“你说不说?”
她挑眉,“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在说你是个badguy,就是,连城是个坏蛋的意思!上当了吧?”
他笑着点头,“对啊,我是个坏蛋,连城是个坏蛋,是个大坏蛋。那现在……我要做坏事了!你怕不怕?”说罢他身子一压将她箍在沙发上,她咯咯笑着推他,“我才不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