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乱.伦和第三者质疑的舆.论出来时,我便知道是你,那些事情我可以由了你去。然后是安眠药和抗抑郁药物,在我和你将一切说开的那一日,你放的却是砒霜,对吧?紧跟着在我的车子上动手脚,然后是恶意撞人,在你的心里,还有良知这个词么?”懒
“你……怎么知道?”楚玮有些惊悚的看着若安,他一直以为,她沉默疏离,也因此对身边之事毫不在意,不成想竟是知道的如此清楚。
“在我开始怀疑你下药后,便在车子上装上了摄像头。即便是同情过你,我也不会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她答的安静,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而我的这份同情,到此为止。不能牵连我身边的人,这是我的底线。而你,越线了。”
楚玮愣住,“凌晟对你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吗?”
若安并不答,径自往外走去,在走到门边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爱是一个正直而美丽的字眼,只有善良的人才配拥有它,而你,不配。”说完这一句,她拉了门,走出去。
原先私人侦探所的男人站在外面,看见她出来,唇角挂了笑意,“林小姐与我想象中的差别很大。”
她不置可否的一笑,“二十四小时盯紧他,有情况随时汇报。”
“条件是不得让他伤害到任何人。”男子接过话茬,笑了说,“我说过,我们做事,您可以放心。更何况,这种事情,我懂如何做。”虫
她点了点头,不想再说什么,只觉得很累,想要回到以辰的身边。
仿佛,只要在以辰身边,就会觉得心安。
只要以辰在,即使天塌下来了,也无所谓。
唯有以辰,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依赖。
回到家里,以辰已经回来,她只觉得眼睛有些涩涩的痛。以辰将她圈进怀里,她使坏的将冰冷的手贴在他的脖颈处,暖暖的,他的体温熨烫着她冰的像是冰块一般的手。
他竟也不推开,只说,“怎么这样冷?”
她这才将手伸了回来,“逗你玩很没劲欸。”手却再度被他捉住,他的双手将她的手握住,以他手心的温度来温暖着她的手。
“堆雪人吧。”她笑着挣脱他的手,兴致勃勃的看着这满院子里的皑皑白雪,“宁江下雪很不容易的。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雪。”
以辰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替她将围巾系好,“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笑,拿过一边的羽绒服递给以辰,“因为我是你的小朋友啊。”随即拉了房门走出去,以辰穿上羽绒服跟着她走出去,看着她已经兴致勃勃的在滚起了雪球。
以辰堆了一个雪人的身子后,看着若安依旧抱着个雪球,在雪地里跑着。她穿着棕色的雪地靴,长款羽绒服,露出穿着打底.裤的纤长双腿,雀跃而欢欣的模样。
最初的那些年,她得了失语症,长久的不说话,只以点头或者摇头来回应他。偶尔夜里做了噩梦的时候,会摸索到他的房间,勾住他的脖子缩在他的怀里,不说话,只是长久的埋在他的胸口。黑暗中,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伸手揽她在怀,便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忍不住的颤抖着。
那时候,他是决意即便倾尽所有,也要让她可以有着真心的笑容的。而现在,她也终于可以这样无所顾忌的欢笑着。
他上前,捏了捏她红彤彤的鼻子,抱起那雪球,固定在雪人的身子上。她小跑着回去拿了两颗黑色的大衣纽扣和胡萝卜、笤帚,以纽扣为眼睛,笤帚为手,她将胡萝卜直直的插进去,笑了说,“这是鼻子。”
“哪有鼻子长成这样的?”他笑。
“匹诺曹啊。”她扬了眉,答得飞快,目光狡黠的看着他,伸手勾住他的手臂,“拿相机拍下来吧。以前在宁江待了十四年也没见到这么大的雪呢。”
他便真去拿了相机,看着她在雪中摆出好看的pose,微笑着的脸,眉眼飞扬,枚红色的羽绒服在一片白雪中显得愈发耀眼。
手中的相机却忽然被若安夺了去,她故意露出一副霸道又蛮横的模样来,“去站好,我给你照相。”
他的眉眼温柔了些,依言走过去,看着她的半张脸专注的躲在单反相机的后面,动作熟练的调焦按快门,她的手很小,却是极细的,小指上那枚小小的戒指在光线充足的雪地中发出熠熠白光。
正出神时,她已经握着相机走到他身边,靠近他的脸,将镜头对准他们,迅速的按下快门,然后低头看着液晶显示屏上的照片,“嗯,这下我们也有合照了呢。”
他没告诉她,其实在这之前也是有的。还是很早的时候,他靠在沙发上看报纸,她盘了腿坐在他的身边背着期末考试的课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倚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心下一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照下了一张自拍照。那亦是在今天之前,她与他唯一的合照,被冲洗出来后一直放在钱包的夹层。只是,她并不曾知晓而已。
那些所有为她做过的事情,和她一起做过的事情,不管何时想起来,总会让他不自觉的弯了唇角。那是他与她走过的路途的见证,而她现在就在她的身边,是属于他的若安。如此真真切切的属于他。
以辰拿过相机,将她的手拉进自己的口袋里,天气冷的连呼出的气都清晰可见,“若安,下次你要再离开,也许我会舍不得放你走了。”
怀里的女子却忽然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我不走。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要去。没有你在的风景,以后我也都不要看。”她的眉眼都生动起来,耍赖似的看着他,“是你说的,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是呢,只要有他就够了。即便是这世界坍塌不复存在,他亦会为她再造一个新世界,让她能够安然呼吸,笑得无忧。
“那小朋友闹脾气不为缘由就走,我可是会把你抓回来的。”他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若安始料未及,低低的惊呼一声,慌忙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脖颈间。
以辰领着她的小朋友回家,将拿相机时在充电的电暖宝塞进她的怀里,低头吻她的唇,“我去准备晚饭。”
“我帮你打下手。”她耍赖的跟着他,怀里揣着电暖宝在厨房晃悠,执意要帮他切菜。以辰拗不过她,丢了一颗包心菜给她。半晌,待他烧好两个菜以后,他的小朋友还在那边拿着刀慢慢的切着,美好的像是一幅风景画,只是这速度,实在是有点对不起观众。
他蹙眉,接过她手里的菜刀,“你做一顿饭要多久?”
小朋友怒目而视,答得理直气壮,“三个小时!”可是,她只为他做饭,这是只有他才有的待遇。
“那以后还是我来吧。”他低头,细细的吻她的唇,看着她不甘的模样,弯唇笑了笑,从她的身后将她拥住,越过她的肩膀开始切菜,“这样算你也切了。”
她一张精致的小脸皱起来,“林以辰,你快把我宠的没有自立能力了。”她总觉得,离开以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没关系。有监护人在这呢。”
小朋友在他的怀里叹气,“我还想做个贤妻良母呢。”
林以辰已经将菜切好,他怔了怔,转过身看着她皱在一起的脸,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是我来吧,我这为父为母的将小朋友拉扯大,有经验了。”
门外却忽然传来端木渚的声音,“林以辰你这还卖萌堆雪人呐”,和随后而来的徐筱不淡定的惊呼声,虽然压的有些低,还是成功的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以辰抬起头,恰好看见端木捂住了徐筱的嘴,只问,“你们怎么来了?”
“怕你孤家寡人一个人过节,特意来陪你啊。”端木笑得意味不明,“不过,既然不是,我们还是走吧。”
若安转过身,笑了笑,目光有些不自在,“一起吃饭吧。很久没和徐筱聊了。”
这话似乎正和端木的意思,看着若安挽着徐筱的手走到客厅去,他靠在门边,看着林以辰熟练的动作,“我还以为你功成身退,没想到此功成非彼功成。”
以辰目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其实也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端木说,“徐筱之前说若安没准会回到你身边我还觉得不可能呢。”
以辰扬眉,“怎么说?”
“说不想对不起你的付出时的神情什么的,都不对劲。”端木答,这些,都是徐筱和自己说的。在他面前,若安自始至终也始终是维持着一段固守的距离。那姑娘,总是这样刻意的和身边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偶尔和以辰提及,他也只是淡淡的说,是后遗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