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lass='l96EF0l96EF0'><span>陈父走了，陈母变了沉默了！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窝在竹摇椅里回忆，时不时流泪。
殷静也没再让她干任何活了，就让她安享晚年。父亲走得太突然，殷静还没来了及孝顺就走了，陈父同时走得如此突然，殷静同时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他就走了，走的前一天还背着小文到市集，累了半天，歇都未歇够就走了。
她明白了，时间不等人，不会等着你完成未成完成的事才走，时间比谁都无情，事情少做一点，遗憾就多一点。她得对陈母好一点，再好一点，尽管陈母怎么样不好，都是陈伟然的母亲，花了一辈子时间爱陈伟然，应该感谢陈母给她一位如此好的丈夫。
新年过后，陈母再不发呆了但依然不爱说话。
她在村里跟一个农户买了一头小水牛，天天就牵着小水牛到水塘泡水去。她习惯坐在围提上看着小水牛像块巨石一样慢慢移进水里露出条又黑又长的脊梁在初春的阳光温柔下淋浴，又像巨石一样慢慢浮出水面，慢吞吞地走到水岸吃草。她喊小牛做“老头子”，天天就跟这头“老头子”说话。
到了夕阳西下，陈母又像拉小朋友一样拉着小水牛回来，一路上还不停地跟它扯着家常。不知道动物是否有灵性，这“老头子”就真的“嗯嗯哞哞”地应着。
她在院子里给小水牛起了个棚，茅草铺得整整齐齐舒舒服服的，照顾周到。
小文觉得小水牛可爱，第一天回来时就跟小水牛玩得可乐了，奶奶出来看见，立刻就把小文一手给拉开，恶狠狠地骂：“造孽的，还想把我的‘老头子’给克死吗？”小文听不懂陈母说什么，但知道在骂她，哇哇地哭了起来。
殷静把小文拉走，跟她解释着说：“爷爷走了，奶奶不高兴，心情不好，不要惹奶奶烦心，小水牛就别碰了。”
“可是它很可爱，我想跟它玩。”
“奶奶合你的东西，你也不高兴，小水牛是奶奶养的，奶奶也不想你跟它玩，你就别碰了，”殷静把小文的头往自己怀里一靠，温柔地哄着说：“哦，乖一点，妈妈疼坏了！”
“妈妈，”小文抑着头问：“什么是造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