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 class='l77'>红|袖|言|情|小|说<em class='l77l77'>吴定北历经艰险终于重获新生。用周大的话说,他之前在蒙古国监狱的那一段遭遇对于促进引渡回国之后的监狱改造生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因为如果没有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对比,他就无法用那么快的时间体会到我们国家监狱司法部门对于罪犯的良苦用心,无法用比其他罪犯短很多的时间迅速融入和适应大墙内的生活。所以可以说,苦难是人生的一剂良药。周大曾经和李队等管教干部说过,假如吴定北没有那段蒙古监狱经历而是直接投入中国监狱,那么对他的改造将要更加困难,因为有了更加黑暗的过去才会越发珍惜光明的现在。
定北自己也在思考。三年来的监狱生活教会了他感恩和珍惜。他回想当年特尔勒吉的那次被抓和获释,其实自己那时并不懂得自由的珍贵。那时的他挥霍自由,不懂得珍惜。只有经过了这三年的监狱生活,定北才真正体会到了自由的可贵。他现在格外珍惜自己所有的一切:家庭、自由、健康和爱情。对于小惠的感情,定北尽管内心之中仍有很大一块位置留给了阿茹娜,但是他不再禁锢于对阿茹娜的怀念和歉疚之中,他知道只有自己好好的生活阿茹娜在天之灵才不会担忧,因此尽量让自己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快乐。
就在定北出狱后的第二周,珊丹和老魏、小刘再次飞回北京看望他。老友重逢格外高兴,珊丹让定北选地方,一定要设宴为他庆贺新生。是日,亲朋好友齐聚一堂。除了珊丹三人外,定北全家悉数到场,令定北意外的是珊丹还请来了李昭和李明的老婆孩子,他们一见到定北忍不住泪如雨下。李昭拉着定北的手感激泠涕的说:“定北兄弟,为了我哥你受苦啦!你让我全家怎么感激你呀!”定北也很激动的说:“李哥,你快别这么说。虽然是为二哥报仇,但无论怎么说还是我自己冲动妄为才惹来了牢狱之灾,你可别把这事搁在心上。无论怎样,我都没有后悔这样做,即便是后来进监狱,现在想来也是在我人生的路上增加了一笔宝贵财富。这三年让我学到了很多,我没觉得亏。”
珊丹举杯站起来说:“大家静一下,我来说两句吧。”所有人都安静做好看着珊丹,她端着酒杯说:“今天在座的朋友,我有认识的;也有第一次见面的。按说有长辈在场不该我说话,”说着看了看定北母亲,老太太笑着向她摆了摆手,示意请她继续,于是珊丹继续说道:“好吧,我就厚着脸皮做东啦。今天咱们聚在一起,为了庆祝定北重获新生,大家干一杯吧!”说完自己先干了手中的酒杯,在做大家纷纷站起来干杯庆祝。酒宴在欢乐的气氛中进行着,大家都说了很多动感情的话,直到很晚才收尾。
送母亲回家之后,小惠和定北一起来到珊丹他们住的酒店。除了老魏之外,小惠这是第一次见到定北在蒙古的其他朋友,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最终还是珊丹打破了沉默,笑着对小惠说:“唉,你说定北这小子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看上他的姑娘个个都是美人。小惠呀,咱们不用客气,你也和他们一样叫我珊丹姐好啦。”小惠不好意思的满脸羞红,小声说:“珊丹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呢。听北子说您对他好的就像亲姐姐似的,我一直特想见见您。”
“这下好啦,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珊丹近前去拉着小惠的手说:“姐说句话你别往心里去,今后北子可就交给你啦。你替我们、替阿茹娜看好他。可别再让他干傻事了!”定北在一旁插嘴说:“我的姐姐呦,我这回的教训可是够深的了,您就放心吧。从今后我甭管去哪首先第一条得做一个守法公民。”
小惠大方的说:“珊丹姐,你们提到阿茹娜的时候不用顾及我。其实我心里特别佩服阿茹娜,说真的其实我自从魏大哥跟我说了他们的故事之后,我常常在想,到底是一个长得什么样的女孩子能有如此宽阔的胸襟做出这么伟大的事呢?”珊丹听小惠这么说,抬头看了定北一眼,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定北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珊丹起身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小惠说:“你看,这就是阿茹娜。自从她走了,我就一直把她的照片带着,每当想起我这同宗不同国的妹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小惠接过照片仔细看起来。一张是阿茹娜的演出剧照,照片上的阿茹娜光彩照人,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另一张好像是在某个聚会场合拍的,照片上后面有老魏,阿茹娜正在躬身给大家倒酒,一头长发披洒在肩上,左脸颊的烫伤在照片中依然清晰夺目,但照片中的阿茹娜似乎毫不在意,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小惠忍不住轻轻抚摸着阿茹娜的脸颊,好像那个伤疤正痛在自己脸上。珊丹看了一下解释说:“这是我们大伙在捉住巴特之后举行的庆功会。那时的阿茹娜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正满心期待着美好生活。你看她笑的多多幸福啊!”
小惠拉过定北的手,把自己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对珊丹说:“珊丹姐,虽然我不是蒙古族,但是我也想和阿茹娜一样做您的妹妹可以吗?我会代替她照顾定北的。”“傻孩子,你早就是我们大家的好妹妹了呀!”珊丹爽朗的大笑起来说:“你还有一个土杜哈,这回他还在乌兰巴托呢。相信你会见到他的,我相信他也会同样喜欢你这个汉人妹妹。”
就在她们姐俩说话的时候,定北拉过小刘感慨地说:“兄弟,我还记着你送的蒙古馅饼呢,真香啊。记着,不论何时何地,我们永远是兄弟,好吗?!”小刘拉着定北手说:“吴哥,我早就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了,你现在还说这话?”定北用力拍了拍小刘肩膀,一切情意都在这一拍之中。珊丹和小惠说着一半,突然转过头对定北大声说:“北子,姐跟你说,工作的事不用发愁。早在你还没出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现在中蒙贸易和交流搞得这么好,去蒙古国考察和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我已经和蒙古国旅谈成了合作事宜,我们办一个旅游代理公司,我甚至连公司的人选都想好了。就由你来负责,把小刘和土杜都招进来,生意一定不错。”
定北有些哽咽,看着珊丹说:“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从去了蒙古,李明活着的时候是二哥在照顾我,现在又是珊丹姐您处处在为我着想,我吴定北何德何能啊,老天这样眷顾我。”珊丹站起来说:“不是你何德何能,而是你的人品打动了所有和你交往的人,他们都愿意为你这个朋友赴汤蹈火。北子,我早就说过,这就是你最大的优势。再说了,让你来干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姐可不会拿着辛苦挣来的美金打水漂啊。你得带着一班人马给我盈利,听明白没?!!”
“是!”定北故意学自己在狱中回答管教干部的口气。珊丹揍了他一下说:“你给我好好的吧,千万再别学那个样了啊!”说着开心的笑了起来。
出狱已经快一个月了,定北还是习惯晚上亮着灯睡觉。当他第一次尝试把灯关了的时候,那天他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三年啊!在那种严格规范下被强迫养成的习惯不是说忘就能忘了的,就在定北好容易习惯黑灯睡觉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晚上上厕所都会下意识的站在自己房门口大声说:“报告,三班吴定北求茅。”每次他哥在隔壁听见都无奈的摇头叹气,不知弟弟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小惠早在上次探视定北之后就听话的搬回家去住了。表面上答应母亲不再和定北来往,母女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珊丹特意位于建国门长富宫饭店设立了一个办事处,方便定北在以后北京和乌兰巴托两边办公。现在每天下班,小惠都会去办公室找定北,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定北再送小惠回家。近一段时间内,珊丹特别要求定北好好在北京适应生活,不着急到蒙古去。并告诉他有什么蒙古方面的业务土杜都能处理,让他主要先负责北京方面的工作。定北知道珊丹姐这么做还是在为自己考虑,心里感动之余不免发誓一定要把公司经营好。幸福的时光往往走的很快,转眼之间定北出狱半年多,眼看又到年底了。小惠妈最近常见女儿下班往建国门跑,以为她又新交了男朋友,于是专门找小惠的朋友们打听。到处打听的结果是听说小惠是在谈恋爱,男孩子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公司在长富宫饭店,也是个年轻有为的新锐阶层。小惠妈心里不免暗自高兴。对女儿的行动完全不加干涉,只是不住的点拨女儿应该把男朋友带回家来让她看看。小惠对此装作听不见,不搭理她妈。
这天晚上,小惠和定北两人又在一起吃饭,说起这事小惠闲的非常为难。定北想了想说:“惠儿,你看这样吧,元旦放假我去你家看望阿姨。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说服阿姨同意我们在一起。如果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就不配和你在一起了。”小惠感激的向定北点点头。
元旦这天,小惠妈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早早上街采购,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女儿说啦,今天要带男朋友上门,小惠妈高兴地合不拢嘴。
下午三点多钟,小惠妈终于听见门铃响,迫不及待的跑去开门一看,小惠站在门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男青年。小惠妈愣了一下突然认了出来,惊讶的说:“怎、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妈,这就是我的新男朋友呀!”小惠狡黠的一笑,拉着定北进门。
“你等等,他什么时候出来了?别以为穿的人模狗样的我就认不出来啦!”小惠妈有点急,忙问女儿:“不是听说你新交的男朋友是什么旅行公司总经理吗?难道就是他?”
“对呀!定北现在就是蒙古国国际旅行社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呀!”小惠笑着说。定北忙上前一步说:“阿姨您好,很抱歉一直瞒着您。其实我早就该来看您了。”
小惠妈耷拉着脸没搭理定北,转身进客厅坐下对小惠说:“不管他是什么经理,我可不答应你和一个蹲过大牢的人谈恋爱。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呀?”小惠刚要辩解,定北上前拉住她,走进客厅站在小惠妈面前诚恳的说:“阿姨,您说得对,我能理解您的感受。以前是我做事不知深浅,不胆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说起来是我没有资格再和小惠在一起。不过请您相信一点,我被关进监狱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我曾经犯了过错,但是现在早已认识到了,我相信自己不会再走重复的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和小惠在一起的机会。”
小惠趁机跑过来说:“妈,我早就想跟您说说定北的事,只不过以前一提起他您就不让我说话,今天您好好听我说行不行?!”说完不等母亲表态,就快速的把定北入狱的前前后后简单叙述了一遍。小惠妈听完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没有立即表态。她冷冷的说:“听你们这么说,确实不是他犯了多么见不得人的罪。而且、而且看起来眼下这小子混得还不算差。听我问你,”小惠妈把头转向定北说:“你凭什么能让小惠过上好日子?我这孤儿寡母的还就指望着闺女和女婿呢!你要和我们小惠在一块,总不能让我们娘俩喝西北风吧?”
“妈——瞧您呀!”小惠不乐意听了,撅着嘴说:“您自己愿意当财迷我不管,可别把我也捎带上。”
定北忙说:“小惠,阿姨说的对。自古道‘养儿防老’,‘一个姑爷半个儿’。阿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阿姨,我知道您不是爱财的人,肯定是故意考验我呢。这样吧,”定北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正是当年入狱前珊丹给他的那张。后来定北要还给珊丹,她说什么也不要。他把卡放在小惠妈面前的茶几上说:“阿姨,这个您先收好,算我孝敬您的。说起来我和小惠九六年就认识了,后来我去了蒙古,一直也没机会孝敬您。现在您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小惠妈看了看茶几上的卡,又看看了看定北。定北忙补充说:“这里……这里的钱也不多,大约有十五万。”说完局促的看着小惠妈心里忐忑不安。小惠妈仍旧面无表情,目光冷冷的看着定北。定北觉得冷汗直流,磕磕巴巴的解释:“这是、这是一部分。请您相信以我现在的能力不会让小惠跟着我过苦日子的。您、您……”他几乎快咬断自己舌头了,只觉得脊梁骨发凉,无所适从。
小惠妈继续盯了他一会忽然说:“你把卡收回去吧,我不要!”
小惠急了,跟母亲嚷嚷起来:“您要是还这么倔我就再次离家出走。您还不知道呢,我上次回家来还是定北在狱中拼命劝我,我才回来的呢。早知道您要是这样我就不该听他的,让您一个人过春节去。”
小惠妈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她边笑边说:“我闺女到底还是向着这小子,宁可不要老娘啊。行啦!其实自打你跟我说完定北为什么进监狱,我这心里就同意啦。定北啊,快把你的卡收回去吧,阿姨可不是什么老财迷。只要你打定主意和小惠好好过日子,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快别站着了,阿姨刚才吓着你了吧?哈哈哈哈……”定北和小惠俩人跟在梦里似的,小惠最先反应过来,蹦起来抱着母亲说:“这么说您同意啦?”“同意啦,快去吃饭吧。早就做好了等你们,菜都凉了。”说完站起来向餐桌走去。小惠蹦到仍旧傻站着发愣的定北跟前说:“别犯傻啦!我妈叫你吃饭呢!”
新的一年万象更新,定北的公司生意兴隆,事业前景广阔。一天,他和小惠又在一起吃饭。现在虽然他们又在一起,可是每天晚上定北坚持送小惠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家和母亲哥哥一起住。小惠早就张罗着搬出来一起住,可定北认真的告诉小惠说:“不是我不愿意,只不过我接受的教训太深了。”小惠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定北拉小惠坐下缓缓说:“我说出来你别生气,我们分手的那一段日子,我认识了阿茹娜,我们后来生活在一起。曾经老魏专门质问过我说什么时候才能给人家一个名分,因为各方面的考虑我一拖再拖。直到当我想好了的时候,阿茹娜却再也无法和我成为法律上的夫妻了,为此我悔恨万分。所以惠儿,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小惠听他这样说,心里的疑惑才解开,可又有点忧郁的看着定北,不知道按他说的,这次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和自己结婚,想到这里小惠不免沉下脸来。她低看头着脚下的地面,略微有些不高兴。突然眼前闪出一串夺目的光芒,一枚漂亮钻戒出现在定北手上,再一看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跪到了自己面前坏笑着说:“我说了,不会让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求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去领结婚证,可以吗?”
小惠开心的笑起来,故意问他:“那我要是说不可以呢?你怎么办?”“那样的话我明天就买机票回乌兰巴托去,再也不回来啦。”定北也故意装作失望的样子说。
“哪有那么便宜你的。告诉你,你得带着我一起去才行!否则我找珊丹姐告状,让她解雇了你这总经理。”小惠开心的不得了。定北大声欢呼着把戒指戴在小惠手上。
周末,两人一起出去逛街。中午吃饭的时候非常巧合遇上了林涛,定北不免和他聊上几句。从林涛口中得知,蒙古分公司自从定北走后,老总小姨子的老公接替定北执掌大权。可那人毫无半分男子汉气概,一天到晚就知道抠唆眼前的蝇头小利。时间不长蒙古员工和工人怨声载道,纷纷主动辞职。直到现在人员方面才达到满员的40%,当年增建的第二分厂几乎成了空厂,总公司损失惨重。林涛感叹着说:“这就是任人唯亲的下场,原本不是那份材料,偏要占那个位子。唉!害的我这个主管副总也跟着倒霉,还没地方去申诉。想起来还是当年你在那里大家干的开心啊!”定北没什么可说的,只好劝慰他凡事想开了就好,不必钻牛角尖。
从蒙古方面传来了让定北异常兴奋的好消息。有一次珊丹回国,说起那边的事情她忽然兴奋起来,拉着定北神秘地说:“北子,姐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什么呀?公司接到大单子啦?”定北问到。
“那算什么呀?!告诉你吧,恩和赛罕被抓起来啦!”珊丹脸上掩饰不住兴奋。“啊!真的呀?快说说怎么回事?”定北一听都快坐不住了,一连串的追问珊丹。
珊丹定了定神说:“要说还不是你那位土杜哈办的好事。你还记得吧,当年你投案自首,我还怕恩和赛罕借机报复在狱中对你不利,所以叫小刘和土杜去腾格里杭盖偷出了恩和和阿木拉勾结的有力证据,这样一来他才不敢把你怎么样。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而我和土杜呢,心想既然你已经回国了,就没再把那些东西放在心上,不打算和恩和赛罕较真下去了。可常言说得好‘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们不较真了,恩和赛罕那混蛋却成天如坐针毡。这几年一直想把他心里的这根刺拔掉。于是不断找茬给咱们添麻烦,就在前不久土杜终于被他惹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的犯罪证据捅了上去。正赶上今年蒙古政府议会换届,新当选的大呼拉尔要下大力整顿**,可巧恩和赛罕的事被土杜举报成了政府惩治**的形象工程。现如今啊你猜怎么着?”珊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给定北一个时间准备好欢呼。
“曾经称霸乌兰巴托一时的警察局长恩和赛罕成了阶下囚,就关在当年关你的乌兰巴托监狱里,而且听说还是同一个区。哈哈,太开心啦!”珊丹笑的直跺脚:“而且据土杜的朋友讲,恩和赛罕在里面水土不服,估计活不到他出狱那天啦!哈哈哈……”
定北听了半天没言声,突然他跟着珊丹一起大笑起来,这笑声包含着多少屈辱和痛恨,又包含着多少多年积郁在心中的愤怒,现在一股脑都发泄出来,吴定北感觉到一种今生从没体验过的痛快。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两地来回跑的小刘又带来一个好消息:老游所欠的债务终于全部还完了。现在的老游感到无比轻松,正在全力组建他的施工班底,准备在蒙古大干一番。他还让小刘带话来说想定北了,一定让他有时间回去聚聚。“吴哥,有时间和嫂子一起回去吧。大伙都想你了,尤其是土杜哈,最近总是不停的念叨你。”小刘恳切的说。小刘的话带动了定北的思绪:是呀,出狱都快一年了,也该去看看土杜哈和老朋友们了。晚上定北和小惠商量,小惠欣然同意,她说早就想去看看定北曾经工作和冒险的地方了,定北早就该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