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DE68'>红|袖|言|情|小|说</span><span class='DE68DE68'><span>父亲走了,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天昊都沉浸在漫无边际的痛苦和对父亲深深的怀念中,他悲痛、自责,不肯原谅自己错误的决定。
看到天昊这样消沉,欣然很着急,又无法可想,能做的只有劝天昊尽快振作起来。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对逝者也是个安慰。到最后欣然实在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劝天昊,这句话就成了她说的最多的口头禅。
夜很浓很深,人们都已沉沉入睡。天昊对着一盏孤灯,久久地坐在案前。他面前放着一个大水杯,杯子口雾气袅袅。这个杯子还是父亲被单位评为“先进工作者”时的奖品,它已经陪伴父亲好多年了。这次父亲生病也把这个水杯带来了,它陪父亲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天昊把这个杯子拿在手里细细地把玩,把手处的涂层已脱落,杯身上的图案也看不清楚了,不知以前是人物还是花草。端在手里杯体温热,一如父亲的大手,永远都让人感到温暖,觉得踏实。
手术前一天的晚上,父亲把母亲和姐早早打发走了,老人家似乎早就料到什么般,拉着天昊的手把它交到欣然的手里,由于身体疼痛和不适,他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欣然。直到欣然说出:爸,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天昊的,我们也会好好过日子的。父亲才满足地笑了,最后老人家又拉着东东的小手,久久不肯放下。东东太小了,不知道这一刻就是生离死别,还天真地说:爷爷,你快点好起来,我有好多好多压岁钱,等你好了我带你吃肯德基,坐过山车。
等到欣然也带着东东离去后,父亲才说出了埋藏在心里几十年的话,也可以说是他最后的遗嘱。
“昊昊,爸对不起你妈,让她跟着我受了不少苦”。
父亲发病是间歇性的,有时他说疼,有时又说胀,右边肩背和后腰也木木地痛,他还总是喊肚子疼,静脉曲张很严重,腿上一个疙瘩摞着一个疙瘩,身体浮肿的很厉害。总之,身体的每一处都难受。
这会儿父亲感觉好了点,他开始断断续续地给天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