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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慢慢悠悠的行进了近两个月才到了菀城,傍晚时分,长长的队伍停在了戈壁荒原风沙扑面的边城。...com/
干燥的空气中带着沙土的气息,一路行程偶然可看到光秃秃的零散植物,目之所及皆是沙砾荒岩,血红的夕阳没入黄沙地平线之下,旷野的朔风尚残留着白昼的暑热。
“赶紧找个落脚的客栈,把马车中的棉絮都拿出来”
“先不要打扰主子,我和闪电先行一步,赤蒙的诸位不知是否要和我们一起?”
楚莫抱剑看着已经下车的一群赤蒙大汉,按例公事公办的询问一番,这两个月来,他们虽在一起走,却也是很少说话,主子晕车晕的稀里糊涂,一直都是青云子用药吊着,很少会出现在外面。
他们和这群人之间除了这段时间上的接触很少交际,公主对他们的主子也是忽冷忽热,完全看晕车程度而定,现在进了这最后的菀城,他们不久也要分道扬镳。
“这座荒城人烟稀少,想找间人住的客栈恐怕不易,不知你们那娇滴滴的主子受不受得了了”
“那个臭丫头还敢对我们主子摆冷脸真是不知好歹!坐个马车就成了雪压平的冬菜,站不起来了,还以为多厉害。”
几人骂骂咧咧一阵,吐了口唾沫,撇开楚莫几人,昂着脖子在这沙砾漫天的菀城开始找人询问客栈去了。
“还不知是谁不知好歹!”闪电双手交叉胸前,藐视的看着这群人四肢发达的壮汉,转头看向楚莫:“你安排了好了?难道在这里也有我们邪灵的人?”
“菀城虽然荒败却是多国交界之地,各国的商贾都会在此歇脚,驻守的兵士也不少,如果我们清风楼要在赤蒙站住脚,菀城是必须要有一两个联络的地方,这里收集信息的地方最好的位置便是客栈”
清越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喑哑,心凝抱着麟儿看着楚莫和闪电,她的唇色有些苍白,精神却不错,听到闪电的话解释道。
“主子”楚莫看到心凝的模样皱了皱眉,这两个月下来,她整个人都缩了一圈,短打的灰褂袖子衬得身形更小了,原先她似乎并没有晕车这个问题,不知为何青云子师父的药吃了两个月都没见有好转的迹象。
“我都被骂是压扁的大白菜了,再待下去白菜要发霉了,这里的气候在晚上快要冻成冰块,我总不能老呆在车上”
心凝深吸一口气,把麟儿递给一边的清风楼人,感受这特属于戈壁的夏日旁晚气息。
长河落日,残阳如血,大漠的朔风扬起了一发青丝,擦过脸颊指缝,肆意张扬,这里真的很好,一眼望去没有边际,只有倔强扎根荒漠的荆棘。
“凝儿,不要站在风口”随着凉凉的一阵声音传到耳边,肩上一沉,一件雪色的披风披上了肩头,心凝转过头绽开一个灿然的笑容“师父,你说的没错,这里真的和宫里很不一样”
“青云子师父”
“青云子师父”
闪电和楚莫朝一袭青衣的青云子点头,青云子湖蓝的眸子淡淡一笑:“你们去吧,我陪凝儿去菀城各地走走,稍后和你们碰面”
“好,那我们先行一步”两人一抱手,先去找原来约定的客栈。
心凝看着他们离开,这才转头对一脸笑意的青云子道:“师父,我听说守卫菀城的是大名鼎鼎的荣百夷将军是不是?”
“的确是你们的那位常胜将军荣百夷,慕容姑娘不知有没有兴趣和在下去拜访他?”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心凝的背后响起,心凝一转身都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宗疏。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心凝身边没有开口的青云子,目光转到了一身短打男装的心凝身上,没想到她喜欢像荣百夷这样的铁血军人?不过也算说的过去,她自己本身身手也不弱,这么长时间的晕车才有点像是女子样子。
“你要去拜访荣将军?”心凝凤眸微转,他没事找事的去拜访荣将军?赤蒙和菀城的守城军是仇人见面,如果不是龙煌与赤蒙没有翻脸,他一去,保不准会直接一把亮闪闪的刀刃架在脖子上。
“我们如此庞大的队伍出关,他想不去拜访都难,我听闻荣将军是一个铁面无私之人,一向只按皇上的意思办事……”
苏瑾叉着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宗疏,他到底是什么人?普通的赤蒙商贾一般不是不得已的情况,是不会要求去见荣将军的,敢如此平静无波的说这件事,看来他与麒儿和麟儿的父亲有什么特殊关联?
“我和你一起去……”
她幼时见过那位荣将军,当时他跟在父皇的身边,父皇去世后,升至统领三军的大将军,那时候她经常没事趴在屋顶听勤政殿里哥哥和众大臣议事,时常听到那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在长乐城的酒楼也听说书的说他的故事。
只是一直没机会正面的见过,那时候她一爬上屋顶,哥哥一下朝就会上来抓她,她在他们议完事后就会逃之夭夭,只是远远的见过这位将军几次面,这次倒是想去看看这传说中的人物。
他的故事她是耳熟能详,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当年德妃的缘故,她极其痛恨荣府的人,以至于连带着也讨厌这个荣百夷。
后来听说荣家竟然被这位荣百夷给端了,当年的兵部尚书荣镇坚被贬之后,荣百夷崛起将荣家给直接铲成了平地,当时她就震惊了,这位将军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的经历?
这次倒是一个见识的好机会……也不知能不能在他镇守下顺利出关?而且,他只听哥哥的意思办事……?
……
菀城的夜黑如浓墨,白昼烈日下山之后,大地冰冷,已是另一番景象。..com..
心凝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甲胄,面目刚硬如铁的中年人时实在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
她曾听母后说起,这位荣将军和哥哥相差未过两岁,但是他看起来似乎饱经沧桑,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模糊的人影相差极大。
“本将军记得阁下入关之时没有如此人数”荣百夷浓眉敏锐,犀利的瞳孔直射一旁的心凝“这位公子是龙煌之人为何出关?如果是商贾就应该知道该拿什么出关。”
心凝一直在研究荣百夷,上上下下的看了几遍,被她这么盯着,这位荣将军连眉毛多没动一下,四四方方的铁面说个话连弯也不转,心凝眨了眨眸子,顾左右而言他,傻道:
“你真的是荣百夷将军?那个不知变通的愣头青的哥哥……?”
那个愣傻子好像也被哥哥派到这里来了,她一时没想到这个问题,看到这位荣将军总觉得似乎和谁很像,分明是那个抓贼没钱吃饭的荣百绍!
荣百夷盯着心凝恍然大悟的神情,叫来了一名士兵,冷板着脸道:“把少将军叫来”
“是!”
“慕容姑……公子认识荣将军的弟弟?”宗疏瞳孔盯着心凝,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她怎么会认识荣百夷的弟弟?
“他化成灰本公子也认识!那个混蛋当初还骂我娘娘腔!我怎么会不、记、得?!”
心凝凶神恶煞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完围着荣百夷转圈子“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关?我不是商贾怎么了?我不是商贾凭什么就不能出去?”
心凝临时的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她听到师姐说的这位荣将军只按哥哥的意思办事?那不是很好办?
亏得自己还想借助宗疏,但是有这位荣将军守门,即使她是靠着宗疏的身份出关了,恐怕她出关一事也会五百里加急的送到勤政殿的奏折堆里,没事也成有事了。
“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人还没到面前,大嗓门已经穿透耳朵了。
荣百夷浓眉拧成一团,低浑的声音责道:“你难道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总是如此没有规矩!”
“大哥,你不要老是这么多条框,你不累我也要累死了!我听说是赤蒙国的人来找你?难道是赤蒙的皇帝来了不成?不然谁这么有勇气敢跑到我们守城军这里来?”
伴随着一阵夜风吹进来,一名同样一身赤色乌铁甲衣的年轻人一把掀开门帘探进来,爽快的语气让心凝微微挑眉,这人看来在这里过得比长乐城舒畅?
“胡说八道!还不赶紧滚进来!”
“噢,这不就滚进来了?”
心凝看着这对奇怪的兄弟对话,眼睛一直在这荣百绍身上逛,这人真是当初那个愣头傻子?怎么变成黑炭头了?
“你真是荣百绍?”心凝咧咧嘴,不会吧,完全认不出来,难道是假冒的?
“废话,本将军当然是荣百绍!你是哪个娘娘腔?”心凝无语,这厮果然是那个混蛋,嘴还是塞了大粪!
荣百夷刚硬的脸没有表情,看着荣百绍的眼神是恨铁不成钢。
心凝扫了一眼荣百绍,冷哼道:“没想到你这小虾子被遣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来喂老鹰的吧?”心凝鄙夷的围着荣百绍看货品成色一样的左右瞧瞧,啧啧有声。
荣百绍明显愣了愣,心凝一抬头,他霎时脑子一清!
“是你这娘娘腔!乐正朗!我看你才是来喂鹰的!你这个纨绔子弟!我还没因为上次的事找你,你倒是找上门了!”
“你说谁是娘娘腔!本公子看你还爹爹腔呢!你这野蛮人!”
“你这刁滑的小人!再说一次!”
“我就说了!你这蠢猪!”
“你才是蠢猪!”
“你蠢猪!”
“你……!”
“都给我住口!”荣百夷僵着脸,被他们两个气的铁青色,看来这两人确实认识,而且“交情”还不一般!
“为什么让我住口!”
“为什么让我住口!”
两人异口同声,直指荣百夷!荣百夷脸一抽。
“你干什么学我说话!”
“你干什么学我说话!”
两人又立刻转换阵营,红着眼开始眼对眼的“眉目传情”了,空气中似乎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在爆。
“本公子告诉你,本公子就是踩着你的脑袋也要过去!”
“本将军绝不会让你这小人去祸害别人!休想从我眼皮底子下出去!”
“你这臭虾子尾巴再弹,本公子就一脚踩扁啰!”
“你挟私犯法!”
“你公报私仇!”
火药味在不断升级,荣百夷处在爆发的边缘,因为在帐外围着不少脑袋往里探,还窃窃私语,这是他治兵以来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
“你们快看,少将军斗鸡似的!”
“这是怎么了?那位小兄弟是谁?真有勇气啊!”
“你看少将军眼睛都要爆出来了!”
“快看!快看!”
“砰!”
“你们两个给我都给我住口!再说下去都给我负重跑两百里!”荣百夷一掌拍裂了木桌子,怒目圆瞪!“还有你们,都被我回去!”
唰的一声,所有的看客全失踪了,这速度就是心凝也看傻了眼。
“哼!”
“哼!”
“本公子走了!咱们走着瞧,本公子一定会出关的,你看着吧!”
“我等着!你门儿都别想!”
“哼!”
“哼!”
心凝本来见她心目中的大英雄的见面仪式一下子变味了,心凝昂着脑袋想给自己增点气势,睨着眼看着一脸得意的荣百绍,心下一个不爽,一脚蹬在荣百绍的靴子上!
“嗷!”
“爽不爽?”
“你给我站住!”
“站住就是傻子!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心凝的声音远远的在夜幕中传来,人早就偷袭完成后逃之夭夭了。
宗疏立于一侧,看着荣百绍跛跳着腿骂骂咧咧一阵朝荣百夷挥挥手,什么追究的话也没说就走了,宗疏见此微微凝眸,鹰隼般锐利的瞳孔掩下了暗芒。
刚刚他们说的乐正朗?姓乐正?
这个姓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姓,慕容清风姓乐正?
……
“不会吧?公子你真的把荣百夷的弟弟给得罪了?”
“什么叫我把他得罪了?分明是他得罪了本公子!”心凝坐在客栈的靠窗位置,和其他的十几人正好说到昨夜之事,心凝把怀里乱爬的两个孩子扶好,抬头看向一边的乐正谦:“知道那个荣百绍是谁吗?你也认识他”
“我认识?”乐正谦不解,他们乐正一族和荣家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怎么会认识荣百夷的弟弟?
“就是当初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在焦南被人拦下马车的那次,那个拦我们马车的侍卫就是荣百绍”
“是他?他又怎么会到菀城来?”
心凝听到乐正谦这么一问,顿时脸色有些怪异,当时纯属意外。
在她被哥哥接到宫中那日,荣百绍刚好在那里守宫门,她听到他的志向很是钦服,当日哥哥便让他来了菀城,这地方条件不好,却正好符合荣百绍的志向锻炼,然后他就过来守卫边庭了,没想到会在今天狭路相逢。
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没想到他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这才多长时间便干的风生水起了,这人当初就是执拗正义,她很喜欢这点,只是她可不想这混蛋把这固执用到阻止她出关一事上。
“公主,我们现在还要依靠那帮赤蒙人的帮助吗?我担心现在靠不住,这个荣百夷将军本来就做事滴水不露,现在加上一个荣百绍,更加难过去了”青兰和红雨对视一眼,不由担忧。
“不靠那群赤蒙人我们也照样可以闯过去!”
“就是!俺还怕他们不成!”
鲁义力袖子一撸,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青云子坐在一侧看着心凝逗孩子,两个孩子脸长开了,粉嘟嘟的朝着母亲笑,心凝伸出指头让两个小家伙抓在手里玩得不亦乐乎。
心凝看起来似乎并不担心出关的问题,事实上她很少去做没有意义的斗嘴之事。
“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心凝听到青云子的声音抬起头,看了周围的眼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笑道:“你们不必担心,我之所以跑去引起那个荣傻子的注意并不是为了一时之气……”
“咿呀呀”
“咿呀咿呀”
两个孩子咿呀咿呀的朝着母亲挥动两只小肉手,明亮的眼睛好像沁露的玉珠,心凝唇角染笑,低下头一人亲了一口,把两个小家伙搂到怀里换了个位置,这才继续对众人道:
“我并不打算借着赤蒙的队伍混过去,师姐昨日说到荣百夷将军时我才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混在赤蒙人当中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依照他的性格是断不可能让我们过去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心凝看着苏瑾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怀里这两个往衣服里蹭的小家伙,嗓音微黯:“师姐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我说了什么?”
“荣将军只会无条件听一个人的话……”心凝抬头看着苏瑾,这一点她以前没想明白,现在想来却是清楚了,荣家军和七卫一样,只对皇帝负责!
众人一凛,瞬间明白了心凝的话,但又不是很明白:
“荣将军只听那个皇帝的话,可是,主子,这和我们出关有什么关联?而且,如果被荣将军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一定会抓你回宫的!”
“我们一路北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朝廷和煞血楼烟绣坊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依靠赤蒙人做掩护,恐怕是没有办法到菀城的,如果在这里被抓回去便得不偿失了”
“是啊,大不了我们闯过去!清风老弟就不用冒这险了!”
心凝听到众人的忧虑没发表什么意见,待众人都说完了,她把怀里两个哇呜咿呀的婴儿抱给苏瑾和一边的残龙,从颈中拿出一样东西来递给青云子,对众人笑道:
“你们不让我冒险,难道我就会让你们冒险?”
青云子拿着尚带着体温的玉佩,湖蓝的瞳孔微微骤缩:“这个是……他竟然把这个给你了……”
“我看看”闪电从青云子的手中把玉佩拿到自己手中,玉佩玉质莹透胜雪,触手温润,半月的玉身雕刻着繁复的镂空祥云龙纹,紫金铜铸镶边色泽古朴。“这半枚玉佩恐怕可以买十个菀城了”
“这上面还刻有铭文,而且只有半枚?主子,这是什么?”雷霆不解,这半枚玉佩有什么特殊作用?而且青云子师父似乎很诧异?
“兵符”青云子看着心凝似乎也意外,继续道:“这是调兵用的兵符,当两块合二为一便可调兵遣将”没想到他把这个也给凝儿了,这个东西代表的可是皇权。
“兵符?”心凝的确没想到,这上面的铭文不是如今的文字,当时哥哥把这个给她,只说是护身符之类的,她拿出来只是觉得:既然是哥哥的东西,那么当令牌出关还是可能的,毕竟到了这里随便拿块东西出关,这种小事荣大将军是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去和皇上请示。
当时她为了避免自己被怀疑便让荣百绍证明了自己是乐正朗,这样身份至少不会出什么问题。
何况,乐正姓氏是她母后的姓,更能服人,虽然荣百绍声称要阻止自己,但是荣百夷不同,他一定会按令行事放自己出去,因为她拿的可是皇帝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本来拿来当令牌用的玉佩竟然有这种来历,兵符不是虎符吗?为什么龙煌会不一样?这种东西她怎么可能拿去用这种出关的用途?八成要吓死人,以为她要去别国当奸细当卧底什么的。
这兵符一出现,她前脚出关,后脚就得继续逃命,荣百夷一定会立刻派人去京都,到时候她在赤蒙呆着都有问题!
这段时间,他们一行人易容打扮,加上倚着的是赤蒙的人,所以即使遇到一批批暗中寻找的人都安全的逃脱,目前到了菀城,这暗线才没看到身影,如果这兵符一出现,遍布龙煌的煞血楼眼线立刻就锁定了她!
心凝扶额,她幸好把这个拿出来提前知会大家,不然,后果真是让她受不起。
“凝儿,你是想利用这些出关?但是这个……”
“这个不能用,那什么东西可以顺利出去?”什么是哥哥随身携带的,很容易让人知道,但是拿出来又不会太吓人?心凝想了想,又掏出一样东西来:
“那……这个牌子……可不可以?这个是最不起眼的了,再不行,看来要另想办法了”
心凝皱着眉,拿出一枚椭圆的金色令牌递给雷霆,这个是她身上看起来还不算太离谱的东西了,这个牌子是当初她看着哥哥挂在腰间一时兴起要过来的,她想这令牌既然哥哥挂在身上,那这个荣大将军应该也是认识的吧?
“主子,你还有什么没拿出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青兰瞥了一眼那古朴的金色令牌,对自家主子的态度很是鄙夷。
“这是什么?我看这样子过得去就要了,因为何吝当初出宫挂了这个就大摇大摆出宫,所以我想着,如果挂个牌子就……”
“就可以出宫?”青兰很是无语,这皇上带在身上的东西和何吝那太监混蛋的东西能一样吗?
“主子,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如果落到谁手里,就是造反被抓也可以免死”闪电也对心凝很是鄙夷,这是宫里出来的主子吗?怎么连这个也不认识?
“免死金牌,还是云舒随身带着的,凝儿,你……”
“这个能不能用?这东西和刚刚的玉佩相比权利已经小很多了,可不可以用?”心凝长袖下的手微动,如果这个金牌也不行,她恐怕就不得不用自己的这个了。
“虽然可怕了点,但是和尚方宝剑也算一样等级了,以前就有人奉着尚方宝剑出关,那这个按理应该也可以用……”
心凝闻言松口气,袖中的手一紧,把两个小肉团抱到怀里,把半圆的玉佩挂到了麒儿的脖子上,拿出另一样红缨系住的紫金铃系在麟儿的腕上,牵了牵麟儿的小袖子掩盖住。
“师妹,麟儿受伤的铃铛是紫金铃?”苏瑾愿也没怎么注意,但是扫到那铃铛特殊的颜色,而挂在麒儿脖子上的可是兵符,那麟儿手中的东西恐怕来历也不同,那恐怕就是传言中的只属于当年金凰公主的紫金铃了!
心凝弄好一切,把麟儿递给苏瑾,“是紫金铃,当年我父皇给我的,母后曾说这东西可以护佑平安,所以当时他去焦南之时我给他了,这枚紫金铃是后来他又派人花了几年时间重新做的,并不是你们传言中的那一枚”
心凝所指的“他”众人自然明白是谁。
苏瑾看着麟儿手上的铃铛,不由好奇道:“我听说凝儿出生之时天时不同,先帝特地去寻了特殊的铜铁,花了数年的时间打造这枚紫金铃,送给为龙煌带来安平的金凰公主,太后太曾经专门为此祈福,在民间流传甚广,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心凝不由好笑,也就是材料特殊,雕的时间长些,这东西只是对她来说有些意义不同罢了。
原先的那枚哥哥怎么也不肯还给她,便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如今这些东西给两个孩子最好不过,如果有朝一日她自己先去陪父皇母后了,两个孩子也好让他知道。
“我们稍事休息,明日一大早便出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