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一说完眼角余光紧紧盯着楚钰的表情,见他神色混合了震惊和担忧,却没有其他的表情,看来这骷髅叟真的不是他雇的。
“这个赌约怎么算你都不吃亏,你可敢应战。”余一一冷冷逼视着骷髅叟,流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骷髅叟皱起眉毛,疑惑地打量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暗道莫非他真的看走眼了?不过现在也没翻悔的道理,他本来就是来杀人的。“小丫头,那你可小心了。”
骷髅叟说完怪叫一声,身子如一只蝙蝠般飞起,枯瘦的手中握着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像余一一刺去。
身为杀手,他的功夫简单直接,一击必中,快、准、狠。只可惜他遇上了同是杀手出身的余一一。
在他动作时,余一一身上的气势也变了,众人都觉得她的身边似乎忽然笼罩起令人窒息的杀气,散发着嗜血的黑暗气场,竟然和你骷髅叟身上的血腥气不相上下。
楚钰动了动眉毛,怀疑地凝视着余一一纤细窈窕的身影,这个女人杀过很多人吗,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杀气。
顷刻之间,两人已经在空中交手了几十回合,除了楚钰,其他人压根没有看清招数,只感觉刀影烁烁,寒光闪闪,真气在两人之间凝成两个强大的气场,让围观的人不得不一步步后退。
蓦地,骷髅叟怪叫一声,落了下来,脸色有些狼狈,他的脖子上,缠着一条极细的天蚕丝,尾端正抓在余一一的手中。
“你输了。”余一一淡淡地说道。
“我输了。”骷髅叟面如灰土,气势全消,一时之间似乎老了几十岁,他呆呆看着余一一,又哭又笑:“哈哈,想不到我骷髅叟十年后出山竟然栽到你一个小娃娃手上!”
“你无须介意,有句话说长江后浪催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高手向来是用来被超越的。”余一一手指微动,天蚕丝飞快地收了回去,不知被她搁在了什么地方。
“哈哈,没错,没错,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老人家是个守信的,你放心,你的生意我接了,而且我也不要你那双倍的钱。”骷髅叟说完长啸一声飞身落到水面上,踩着水几个起落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哇,小姐真厉害。”杏儿崇拜的感叹道。
楚钰收起震惊之色,温柔笑道:“凌小姐,你究竟还有多少本领是我们不知道的。”
余一一苦笑一声:“你以为我全身而退了吗,你当血影杀手的名号是吹出来的。”她伸出手臂,手腕上有一道极浅的血痕,只有一公分长,正流着蓝紫色的血线,“只不过那骷髅叟没感觉到匕首扫过我罢了,我们只能算平局。”
“你这女人!你知不知道他匕首上的毒号称‘绝魂’。”楚钰脸色骤变,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迅速抓过余一一的手腕将唇凑过去吸了起来。
温软的唇触到柔嫩的肌肤上,余一一微微一颤,似有一股细细的电流窜过。她复杂地看了一眼神色凝重认真的男子,他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她当然知道绝魂难解,这个男子是能解呢,还是下意识的举动没思考那么多呢?
她呆呆地想着,直到楚钰说“好了”,才回过神,收回手臂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只碰破了一点皮,没那么严重,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楚钰的脸色有一点苍白,沉静地笑道:“我是应该保护你的,结果没注意竟让你抢了先,还让你受了伤,我真是……”他住了嘴,表情纠结,看起来十分懊恼。
“谁规定了男子就该保护女子,这船上太狭窄,不然也不会被他扫到。”余一一嗔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枚丹药服了,递给他一粒道:“你也太冒失了,我本是有丹药的。”
楚钰结果毫不犹豫的咽下去,道:“只是本能而已。夜儿,谢谢你。”
余一一转过身将视线投到星光点点的湖面上,对楚钰亲密的称呼既没反对也没承认。
楚钰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喜悦,走过去和他并肩而立,默默享受激战过后的宁静。
清夜如水,璧人如玉。
“小姐,今天的事情太过严重,我们需要禀告皇上一声。”回到千年纸坊,甲申恭敬地说道。现在他和丁未再不敢小瞧这个娇娇弱弱的女子了。
“无妨。”余一一随意应了一声回屋子练功去了,对这两个高傲的侍卫,她半点心思也欠奉。
甲申运起轻功往皇宫而去,刚到宫门不远处,忽然听到金铁之声。甲申浑身杀气一凝,迅速往声音方向飞去。
靠近一个一个小巷时,声音却消失了。甲申心一紧,加快步伐来到事发地点,冷冷月光下,小巷里孤零零躺着一团黑影,甲申谨慎地走到近前一看,顿时骇然。
地上之人身材干瘦,面部表情狰狞,一双大大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空,似是死时非常吃惊。
是骷髅叟!
甲申一扬手,一个烟花升到空中。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终于发现他的额头有一个红点。甲申一皱眉掏出一个磁石放在额上,极细小的叮的一声,一枚小小的绣花针被吸了出来。针上并未淬毒,可见他的死纯粹是因为针入脑髓。
甲申托着银针神态复杂,一日之内,他就见了几个比他武功高的高手,不得不说十分打击他的自信,尤其这个能用绣花针射穿颅骨的人,那得有多么强悍的功力。
外面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四五个侍卫出现在巷口:“咦,甲申大哥,您怎么在这儿。”为首的侍卫道。
甲申指着地上的尸首道:“刚刚这里发生了打斗,这个人是骷髅叟。可惜我没看见是谁杀的他。”
为首的侍卫一皱眉,距离皇宫这么近发生凶案是他们侍卫的失误。
“你们处理一下吧,我去面圣。”吩咐完甲申直接拿着腰牌进了宫,轩辕墨尘还未睡,已经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将甲申招进来道:“凌夜那里出事了吗?”
甲申将近日见闻说了,不想上面人的寒意越来越重,冰冷的气息如泰山压顶一般压了下来。甲申趴伏在地上,觉得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襟,他不明白,他们只是险些害的骷髅叟重伤凌夜,事实上凌夜没事啊,皇上还为什么生气。
轩辕墨尘看着地下强自支撑的侍卫,心底恨铁不成钢,脸色铁青,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朕说过,要将她的事情事无巨细报上来,可是你们干了什么?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接近她,你们只想着她不守妇道了,是不是?就没想过那人为什么接近她?朕警告过你们不要小瞧了这个女人,她的能耐根本不限于此,可是你们竟敢阳奉阴违。若不是今日出事,是不是凌夜被人拐跑了你们都不知道,若她跑了,我轩辕会有多大的损失你们想都不会想到。你们这帮蠢货,险些坏了朕的大事!”
“臣知罪!”甲申一句话也不敢辩驳,他何尝不后悔自己对余一一的轻视。
轩辕墨尘冷哼一声:“今日且饶你们一次,明日你们自去刑堂领十鞭子。下去吧。”
甲申如如蒙大赦地磕了个头下去了。轩辕墨尘眯起眼睛,目光冷冷瞟向坤宁宫的方向,精光一闪,扬声道:“洛凡,一会派人去查查最近皇后的行为有什么异常,还有派几个人去查查清风棋社楚钰的来路。另外派一个暗影监视千年纸坊。”
“是。”空中传来一个人的应答声。
轩辕墨尘冷冷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西门瑶,但愿此事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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