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日国太子殿下,这里不是阴月国,也不是昊日国,咱们势均力敌,你还小败在我的手上一次,这样的情势你也要阻挡我吗?”殷楚钰长身玉立,整个人如一把神兵,杀气凛凛,他嘴角噙着冰冷的嘲弄似的笑容,神色睥睨地看着眼前比他高大威猛许多的男子。
这个气质粗狂冰冷的男子竟然是昊日国的太子昊天岳,若余一一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她第一次搬进郡主府时救的那个男人。
昊日国地处大陆的东北方,草原广袤,民风彪悍,全民皆有尚武精神,其骑兵是这个国家傲视群雄的最大资本。而阴月国地处东南,两国隔着轩辕并无多大交集,偏偏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世世代代的关系从没好过,也许曾经他们是有过仇恨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最初的原因早已湮灭无闻,只留下了敌对和仇视。
“你殷楚钰是个能装的,竟然骗了五国的人,不过这与我无关,但是你不应该去招惹我,本太子一进城你就来袭击我,我不知道哪里惹着王爷了,值得你痛下杀手。”
“殿下这话说的好笑,我们为了相同的目的而来,知道你来了我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你若先一步洞悉了我的身份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昊天岳目光幽冷,死死盯着殷楚钰温润的面庞冷笑道:“没错,所以你也就别怪我报复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殷楚钰轻轻摆手:“诶,殿下何必急着翻脸呢,有道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轩辕即将内乱,正是大有可为的时候,你我这个时候起纷争弄得两败俱伤又有什么好处,何不化干戈为玉帛,联手在这乱局中取得所需。”
“殷楚钰,你未免太乐观了,异凤若这么容易死去天下异人早就能洞悉了,何必你我亲自来这里犯险。本殿下向来不屑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只相信强者为尊,咱们比一场,等我报了仇,咱们再商量合作不迟,”
殷楚钰呕的要死,等昊天岳胜了,还合作什么,这个该死的北方蛮子。
“永寿王考虑的怎么样,莫不是不敢应战,想做缩头乌龟了?”
“怎会,只是本王觉得你的伤势未好,若本王胜了也会觉得胜之不武,明年就是十年一次的五国濠州会盟的时候,你我何不那时候当着五国君臣的面再一决上下。”
昊天岳微微一愣,凝视着殷楚钰真诚的面庞,须臾讥讽而笑:“不愧是从小就撒下弥天大谎的人,果然是够虚伪,本太子虽然不屑阴谋诡计但也不是一勇之莽夫,别以为本太子不知你的心思,你是怕咱们停留时间太长追兵赶来吧。”
殷楚钰脸色涨红,目光中泄露一丝凶狠之色,不想昊天岳话锋一转,笑道:“不过你的提议本太子倒是挺喜欢的,能当着五国的面子打败你更好,前提是你能活到明年,啧啧,明年阁下就二十五岁了啊,本太子倒要看看你怎么圆这弥天谎言。”
昊天岳并不清楚殷楚钰那一番改命的言论,所以乐得看他回去纠结。
殷楚钰心下冷笑,这昊天岳还是不够精明,自己既然敢撒谎就自然能圆谎。他拱了拱手:“你我今日不妨就击掌为誓,输者当着五国的面磕头认输,本王那时一定准时恭候大驾。”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定下了事关两国尊严的约定,两人谁也不会想到等明年五国会盟时异变迭起,这赌约早就变了味道。
“太子殿下,就这么轻易放他离开吗?”昊天岳身旁的侍卫不甘道。
昊天岳冷笑道:“他有一句话是对的,这里不是昊日国也不是阴月国,我们在此地耽搁时间长了对谁都没好处,今日这样无关痛痒的比一场有什么意思,等到五国会盟时当着天下人的面,岂不是更有利可图,既然要报仇就要赌地大些。”
那侍卫低下头心中感叹,太子殿下太自信了,这殷楚钰神光内敛,气度非凡,一看就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太子殿下虽然号称昊日第一高手,但也不一定就真的天下无敌,到时候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轩辕皇宫里,太后听说皇帝没事了,忙从佛堂里出来,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眼睛不由自主的湿润了,不等宫女扶着,几步走到轩辕墨尘跟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颤抖着声音道:“好,好,没事了就好。”
轩辕墨尘看着母亲沧桑憔悴的面容鼻子微酸:“母后怎么又去佛堂了,天气恁样冷呢。”
太后轻笑一声:“我呀,如今能为皇帝做的也就是平日拜拜佛了,这本就是积福的事情,累不着。皇上真的没事了吗,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又在那阴寒的崖底呆了一晚,可轻忽不得。”
轩辕墨尘一怔,随即想到是了,母后也有自己的人脉,皇弟所谓风寒之说怎么可能瞒住精明的母后,宫中如此平静应该也是母后的手腕。他淡淡一笑,上前搀住太后坐到榻上道:“当真没事,儿子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
太后鼻子里哼了一声,嗔了轩辕墨尘一眼,都已经孤身犯险,这话还有说服力吗。
轩辕墨尘羞愧地底下头。
“你呀!”太后咬着牙向小时候那样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轩辕墨尘的额头:“你这孩子不揉碎我的心是不罢休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轩辕墨尘无法只得将事情避重就轻说了一遍。
太后念了声佛:“虽然你为那个女人花这么大心思母后有些不喜欢,但好在最后是她带着你自救成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女命格也许真的奇特。你费了这么大力气,准备什么时候接她进宫让哀家喝上一杯媳妇茶?”
轩辕墨尘面色微微有些不悦,轻轻叹口气。
太后诧异抬头:“怎么了?”
轩辕墨尘苦笑道:“那个女人还是不乐意进宫,儿子也正愁呢,此女十分刚烈,逼急了她怕是会玉石俱焚。”
“胡闹!”太后猛地一拍软榻,有些浑浊的双目中迸射出冷厉的光芒:“这女人若连圣旨和懿旨都不放在眼里,未免太过无法无天了,我这辈子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她在做什么,拿乔吗,还是想欲擒故纵好独得你的宠爱。皇家威严是她能侵犯的吗?何况,你们已经发生关系了,皇上的女人就是守一辈子活寡也不能再嫁给别人!最重要的一点,若不快点接进宫来,万一她怀孕了,你想让你的孩子顶个私生子的名头吗?”
“这……应该……应该不会吧。”轩辕墨尘额上滴下冷汗来,“只昨晚一次,哪那么巧就能怀上。”又不是射箭,就是射箭那也不是一射一个准的。
“有什么不可能,想当初母后还不是第一次承宠就怀上了你。上天若想赐你子嗣不论你想不想都会来,若不想,你就是求遍满天神佛也枉然。那女人若真是你说的异凤,定然福泽深厚,女人最大的福泽还不就是自己的孩子。你抓紧吧,今日是十月二十八,半个月之内你一定要将这女人接进宫来,再晚会出大事的。你是皇上,天下人都是你的子民,你根本没必要去计较那女人愿不愿意,别告诉哀家你连一个异样女子都搞不定,那还何谈治国。”
轩辕墨尘从慈宁宫中出来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太后的话犹在耳边响着,直接下旨吗,或许也只能如此了,真等那女人的心融化,也许真的晚了,孩子,那个女人会怀他的孩子吗?
“来人,宣余丞相进宫。”回到御书房,轩辕墨尘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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