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笑道:“好,不过本宫跳舞自然也不能白跳,若能让这大殿中的人都沉醉,皇上不知愿不愿意许给我一个彩头。”
“公主是自愿献舞,又不是我们逼着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彩头,若是如此,不看也罢。”轩辕墨尘脸色微微一沉。
旁边蓝正峰目光焦灼地看着蓝灵,心中恼怒,这个丫头就算曾经是蛊王备胎也不该这么嚣张,这一路而来对他这个长辈颐指气使不说,到了长安还总是别出心裁,若这次结盟和亲不成他回去怎么像皇兄交代。
蓝灵绽开一抹艳丽的笑容,几令百花失色,她连连摆手道:“皇上别误会,蓝灵不是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蓝灵是为了和亲而来,皇上应该也清楚,蓝灵的夫婿不是皇上就是护国王爷,蓝灵不才,对自己的终身并不想这么草率的决定,虽然皇上和王爷都很好,好到我不敢高攀,但我还是想着能找一个更加情投意合的,因此蓝灵想恳请皇上准许我在宫中住上两三日好好了解一下皇上和王爷。”
百官哗然,都觉得这女人当中毫不讳言自己的亲事,甚至还口出狂言要自择夫婿,实在是有些不知廉耻。
“本王并不住在皇宫。”轩辕流玥道。
“那这几天就麻烦王爷住在宫里了,想来皇宫中还不至于没有皇帝的同胞兄弟的屋子吧。”蓝灵俏皮的笑起来,眨眨清灵的眼睛道。
“好,朕准了,希望公主能达成所愿。”轩辕墨尘松了口气,这事情倒还算合情合理,虽然和亲之事本来应该是南诏国主的命令,但谁让这蓝灵身份到底有些不同呢。
蓝灵命自己的宫女取过一条长度几乎有十米的大红绸带,绸带的两端各系着三个大小不一的金铃,她将绸子挽在双臂之上轻轻福了下身摆开了起手式。
“等一下,公主要用什么曲子,尽可以吩咐朕的乐队。”
蓝灵眼神中染上点点骄傲之色,挺起胸脯,仿佛一只高傲的孔雀,盛气凌人:“本宫的舞蹈并不需要那些软绵绵的靡靡之音。”
“呵呵,这倒是真的与众不同了。”世上还有没有伴乐的舞蹈,轩辕墨尘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
“若是太普通了,本宫怎么好意思和轩辕的国乐叫板呢?”蓝灵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心。
她的理直气壮、气定神闲也彻底勾起了百官和众位嫔妃的好奇心,他们很难相信这么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而且是一直和蛊打交道的女孩会跳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舞蹈来。
余一一抿了抿嘴角,拿起酒杯掩住淡淡地讽笑,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女孩就是冲着轩辕墨尘来的,不过她很聪明,也很有策略,明明心里极想却要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还要让所有人见识到她的才华。欲擒故纵做的如此不留痕迹真是聪明。
“夜儿别光顾着喝酒,这两天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少喝些酒。来,吃口菜。”轩辕墨尘夹了一些菜放到余一一的碗里,眉眼流转着淡淡的暖意,温情脉脉,他的容貌本来就风华无双,但失之威严,这下子却完全符合少女的梦中情人形象了。
余一一看也没看轩辕墨尘一眼,只是神态自若地顶着一堆嫉妒的目光细细吃着菜,心中冷笑,她连酒杯口都没沾,轩辕墨尘不可能没发觉,蓝灵还没进宫呢,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蓝灵注意自己了。
果然,蓝灵虽然没往这里看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轩辕墨尘的一举一动。看到两个人的互动,她的神色陡的狠厉起来,她收起动作道:“我能不能再加一条。早听说皇上的贵妃娘风华绝代才貌双全,号称轩辕第一美女,不知我能不能和他比试一下。看看究竟是我南诏的女子强,还是你轩辕的女人厉害。”
余一一眉头轻扬,她什么时候成了轩辕第一美女了,原先的第一美女不是林瑟瑟吗。
轩辕墨尘瞅着余一一道:“这件事情朕不能替贵妃做主,你可以自己问问她。”
蓝灵神色微微诧异:“听说轩辕不像我们南诏男女地位平等,这里的女人是丈夫的所有物,你又是皇上,为什么连这么一件小事你都无法替你的小老婆决定?”
轩辕墨尘脸色一僵,蓝灵这话问的很刁钻,他倒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显得不那么损面子。
西门瑶赞赏得悄悄瞟了一眼蓝灵。“小老婆”这个词她喜欢,不过可惜蓝灵以后也属于小老婆之列。
“因为我不同。”余一一放下筷子冷冷说道,这蓝灵明显拿话挤兑轩辕墨尘,所以还是她主动接话比较好,尽管会得罪人。
蓝灵长眉微立,语气咄咄逼人:“不同,那么我更好奇了。你敢不敢和我比试?”
“公主,我想你弄错了,我的不同可不在于会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这风头还是留给蓝公主吧。”
她不是戏子,更没有兴趣参加这样没有意义的比试。
蓝灵清冷笑道:“不敢便是不敢,算了,我也没兴趣和没有胆子的女人比试。”
余一一眼神暗沉如水,轻轻抬手,冰蚕丝立时出手,蓝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的颊边一冷,随即,几根黑亮的发丝被齐齐切断飘落在地上。
“你!”蓝灵脸色大变,用手轻轻抚摸着脸颊怒视着余一一,身子有些颤抖不知是气得还是怕的。
余一一动了下手指,冰蚕丝瞬间消失于指端,她淡然一笑,眼神说不出的冷漠,不紧不慢道:“蓝公主,说话的时候要用一用脑子哦。”
蓝正峰神色一震,想开口又不敢,毕竟这次是蓝灵故意挑衅
“哈,本公主不屑和你一般见识。”蓝灵发觉轩辕墨尘有些不悦的神色乖觉地把话拉了回来。
余一一冷冷移开视线,身上的寒气立时烟消云散。
蓝灵不再纠缠,双手摆好姿势,脚尖点地凌空跃起,大红的绸带瞬间向身子两边蜿蜒而出,仿佛滚滚的波浪起伏,及膝的裙子也飞扬起来,如一朵绽开的蓝色牡丹花,露出光裸的,骨肉匀停,圆润修长。
大殿上顿时寂静下来,先声夺人,众人的目光立刻被这美丽的舞姿吸引住了蓝灵微微一笑,双臂灌注真气,六个大小不一的金铃轻轻晃动起来,声音叮叮当当错落有致,竟然合成了一首优美的曲子。
蓝灵全神贯注得操纵着绸带,金铃的声音时快时慢,一会如山间小溪般轻快,一会如长河一般舒缓。更让人惊异的是,蓝灵的身子越转越高,双脚从起舞开始就没有再触到地面,就仿佛凌空起舞的飞天。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轻功很有一套,不同于一般的轻功需要地面着力,她只要用一只脚点另一只脚的脚面就可以控制住下落的趋势再次起舞。
一曲将了,蓝灵急速得旋转起来,身子几乎要触到大殿的顶端,她扬起唇角,居高临下目光如寒星一般盯着轩辕墨尘,自信,张扬,只见她猛地一用力,红绸婉若游龙飞到席面之上,卷一盏盛满琼浆玉液的洁白玉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蓝灵的身子徐徐降落在地,红绸将酒杯送到轩辕墨尘跟前,蓝灵声音清越,比刚才的铃铛声还要好听:“蓝灵恭祝轩辕皇帝身体康泰,万事如意。”
所有人都带着一脸惊艳地看着大殿中央曳着长长丝绸的娇媚女子。
“多谢公主,公主的舞姿果然不凡。”轩辕墨尘微笑着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蓝灵嘴角一弯,笑的颇有些娇憨的小儿女之态,歪头道:“这可是我巫教敬献蛊神的天魔舞,若跳的不好,蛊神会降罪的。皇上觉得我这个舞能不能换来我要的彩头呢?”
轩辕墨尘环视着大殿上的人,笑道:“自然,公主想住在宫里朕欢迎之至,不过这时间……”
蓝灵笑道:“我没有任性的权利,这个条件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就以三天为限如何?”
“好,那公主就住在重华宫吧,而皇弟--”
“臣弟住在卢凤轩,不用宫女伺候了,就让清风、明月、飞云、落雨这四个人伺候吧。”轩辕流玥冷冰冰道。
“皇弟!”轩辕墨尘无奈唤道。
“咦,这几个人的名字很有诗意,是王爷的贴身宫女吗?”蓝灵好奇问道。
呵呵,座上有知道内幕的人偷偷笑起来。
蓝灵觉得有些尴尬,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略带惶恐楚楚可怜地看着轩辕墨尘:“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那几个人不是我的宫女,是我的男宠。”轩辕墨尘眉毛轻轻扬起来,以手摸着下巴露出一抹有些邪魅的笑容。
你--蓝灵无声地启唇说了这个字,紧紧咬着嘴唇盯着轩辕流玥,睫毛轻轻忽闪着,仿佛颤动的蝶翼,半晌她妩媚地一笑,高昂起头:“你的男宠?呵呵,我们南诏有些女子也是会养男宠的,我很好奇你们这里伺候男人的男宠和我们那里伺候女人的男宠有什么不同。”
“本王相信你会看到的。”轩辕流玥和轩辕墨尘对这个小公主不得不刮目相看起来,不说急智,光这份脸皮就不是一般女子能望其项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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