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桃花神情悲切,后面的话不忍再说下去了。
柳明堂的目光扫过陆谦同桃花,没有出言解释,似是在等一个机会。
片刻之后,陆谦才有点遗憾的道:“你姐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是不是八月多出生的?”
桃花摇摇头道:“不是,我是八月出生的,我姐姐是十二月出生的,听我娘亲说,姐姐出生那日山上下着大雪,我父亲为我姐姐取名为雪儿。”
陆谦沉吟道:“那你可知,你姐姐真的是你的亲姐姐?”
这样唐突的话,桃花瞬间变了脸色道:“我姐姐当然是我的亲姐姐了。”
陆谦不言语了,这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要断了。
桃花听陆谦这么说话,很是不喜欢眼前之人,悄悄的拉拉柳明堂的衣袖,小声道:“明堂,我们走吧。”
“好。”柳明堂同陆谦告辞,许是陆谦因为桃花的话,而心绪不佳也不多做挽留。
等柳明堂同桃花出去,玄英走了进来道:“王爷,没有婉郡主的线索吗?”
陆谦摇摇头道:“她才十八岁,而她姐姐虽然二十岁,却是生日不对,而且已经死了。”
玄英顿时也泄了气,现在的线索又断了。
陆谦叹息一声道,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平安锁,这个平安锁乃纯银打造,手工精细非凡品,一面刻着富贵平安四个字。
这个平安锁是自己出生时,父亲命巧匠打造的,一共有两把,一把给了自己,一把留给了自己未来的弟弟或妹妹。五年后,自己的娘亲再次有了身孕,另一把平安锁也终于有了主人,就是后来自己的妹妹,可惜天意弄人。两个月前,他这些年派出去的手下来报。说是在涪陵城外山上的猎户村中,有人见过这把平安锁,于是自己等边疆的事情一办稳当,就急忙赶了过去,顺着线索才找到了桃花,如今看来,又是白忙一场啊。
*
雪奴左手拿着冰糖葫芦,右手拿着芝麻饼,身上穿的是凌歌刚刚给她买的新衣服,整个人欢快的不得了。
凌歌看着雪奴一嘴冰糖葫芦,一嘴芝麻饼也笑了。透过薄纱看着雪奴嘴上的沾着的一粒芝麻,不由自主,伸手就抹了下来。
雪奴一愣,凌歌看着指腹上芝麻,才想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顿时脸发热,不知所措。
雪奴随即眼睛一转,嘻嘻一笑道:“那是我的芝麻。”说着,舌尖一添将那粒芝麻又卷会了口中。
凌歌的脸刷地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雪奴倒是哈哈哈的笑出了声,随即又一脸好奇的捣了一下凌歌道:“看你脸红的样子,你不会是从来都没有碰过女孩子吧。”
“我……“凌歌张嘴却说不出来了,说没有吧,岂不是更能让雪奴笑话了。再说雪奴毕竟是女子,这些话怎么能同她说。
半天了,凌歌的脸涨得愈加的红。雪奴本也是同凌歌玩笑,作弄一下他罢了,见凌歌这样,也知他是个守死礼的人了,便转开话题道:“今天的天气真好!”
凌歌一愣,雪奴又道:“我们快点回去吧,天热死了。”
凌歌也明白了雪奴又在总弄自己,哑然失笑,道:“好吧。”
两人一回到柳府,便看见柳明堂坐在大厅之中似是在等他们回来。
柳明堂带着受了惊吓的桃花回到柳府,管家来报说是凌歌带着雪奴出去了,心里动怒,可对着桃花,也不愿表露出来,只得先压下等安慰了桃花,让桃花服用了一些安神的汤药睡下后,才到大厅里等着他们回来。
凌歌见柳明堂在大厅道:“师兄,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而雪奴只是哼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柳明堂压着怒气道:“都已经办好了,桃花我已经带回来了。”
雪奴眼睛一亮道:“你说什么?桃花已经回来了。在哪里?我要见桃花。”
柳明堂没有好脸色道:“桃花受了惊吓,好好服了安神药睡下了,等晚些时候再见吧。”
雪奴虽然急迫的想要见到桃花,但也知柳明堂是为了桃花,便不再出声,算是答应了。
大厅中,气氛有点诡异。
柳明堂盯着凌歌看了许久才道:“凌歌,好些时候不见,你倒是越发的有出息了。”
凌歌微微的低下了头,像是在父亲面前承认错误的孩子。
柳明堂又道:“不但说谎的本事高了,连装神弄鬼的本事也高了,竟然还联合外人来骗师兄了,你这些年游历江湖就只学到骗人的本事吗?。”
凌歌的头低的更低了,雪奴却冷笑出声道:“说起骗人的本事,他怎么能比的上你?”
柳明堂厉声道:“我们兄弟说话,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
雪奴又岂会被他的话吓住,淡淡的道:“是啊,你还没有娶桃花呢?我这个桃花的姐姐当然是外人了。”
“你……”柳明堂一时语塞,难以反驳。想到他与桃花的婚事,母亲到现在还不同意,非要自己娶那个刁蛮任性长乐公主为妻,至于桃花也可以当个妾什么。自己不愿意,为了这事,几乎是绞尽脑汁了,可偏偏这个雪奴又来添乱,而她心思又敏捷,比桃花难应付的多了。
凌歌也出声道:“师兄,不是我帮着雪奴来骗你。只是这一次,你对雪奴做的太过分了。再怎么说雪奴都是桃花的姐姐啊,你怎么能那样对待她。”
柳明堂冷哼:“姐姐,你可知她这个姐姐卖妹求荣,她有什么资格和脸面自称是桃花的姐姐。”
这些话凌歌在没有见到雪奴之前早已经听过了,本来他也是相信了。只是后来接触中,他知道雪奴不是这样的人,现在他更是不会相信了。
“师兄,雪奴不是这样的人。”
柳明堂见凌歌神色坚定,语气中不容辩驳,不禁一愣,随即又看了一眼雪奴,眉头皱起。心道:这个雪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心性耿直的师弟迷得晕头转向,连自己的话也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