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的亲哥哥是宁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柳府,不仅是当事人桃花开心,柳明堂笑意盈盈,就连府里的一众下人也是欢天喜地的。
陆谦寻到了丢失二十多年的亲妹妹,自然也是高兴异常,兄妹相认后,就要将她带去宁王府,谁知桃花虽知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对他还有几分惧怕,再加上她素来怕生的紧,不愿意跟着陆谦走,柳明堂也舍不得桃花,最后陆谦无奈也只得同意桃花暂时留在这里。
可是这才过了两天,陆谦已经命人送来了吃穿玩乐不少东西,一有空,就过来看桃花。还说他已经奏请了皇上,不久皇上就会下旨册封桃花为郡主。
与其他人不同,雪奴这两天都是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下人只道是她不是桃花小姐的亲姐姐了,心虚不敢出来了。
素白的锦帕上绣着两支兰花,可见此锦帕的主人是一个素雅之人。可是此刻这帕子上却被许多像红色的蜘蛛一样的字布满了。
雪奴将帕子紧紧的握在了手中,这是留在她襁褓中的东西,在小的时候,村里的孩子京城骂她是杂种,就连大人也常常在背后说她是野孩子,为此她打过架,回去向爹娘哭诉,谁知得到的却是这一块手帕。
桃花确实很傻,小时候她们姐妹一起出门,被村里的孩子骂杂种,桃花还傻傻的问她:“姐姐,什么是杂种?她们为什么骂你是杂种?”
那个时候的自己气不过,便狠狠的对桃花说:“她们骂的是你,你才是杂种不是我!”
当初因为的这句话,被爹娘狠狠的打了一顿,反而在今日这句话,却成全了桃花。
雪奴将帕子紧紧的握在了心口,露出了一丝浅笑。
这个帕子应该是娘留给自己的吧。小时候不是不曾想过,不曾怨过,恨过,你们生下了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将我丢掉。
可是现在自己知道了,不是他们不爱自己,不是他们要丢掉我,而是他们迫不得已。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娘亲的死,才换来了自己的生,这上面的血字,定是包含了她对自己的爱吧。还有爹,他一直在找自己。
对了,自己还有一个哥哥。雪奴想到了那个高大威严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虽然自己不能叫他一声哥哥,可是他说,他会宠着他的妹妹,他不在乎她的妹妹过去是妓女还是杀人犯。
“叩叩叩。“突然的敲门声让雪奴一怔,急忙收起了手帕就传来了凌歌的声音。
“雪奴,是我,我要进来了。”
凌歌推门进来,见雪奴懒懒的趴在桌子上。走到在桌前,又踌躇了起来,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许是等不到他说话,雪奴懒懒的抬眼到:“喂,你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哪里做什么?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简直不像个男人。”
老狗被推倒话噎住了,思量了许久,知她牙尖嘴利,自己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又想起次来的目的,便也不计较的到了他的对面。小心翼翼的道:“雪奴,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桃花的,如今桃花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一定很难过吧。”
雪奴斜他一眼:“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难过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了,终于甩掉了那个包袱,以后可就轻松了。”
凌歌知雪奴的性子,口是心非,也知她不想再说此事,便转了话题道:“雪奴,你来了京城好些日子了,一定还没有好好的游过京城吧,我不如带你去外面转转好不好?”
雪奴支着下巴,看着凌歌。
凌歌有点奇怪问:“你看着我干嘛?”
“凌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凌歌哈哈一笑,道:“你这么严肃,我还以为你又要问什么深奥的问题呢?原来只是这个啊。我当你是朋友,我当然会对你好啊,不信你去问我那些个朋友,我们都是过命的兄弟。”
雪奴又是沉默了许久才道:“当你的朋友还真是好啊!”
凌歌听到这样的夸奖,不好意思的笑了。
雪奴笑了一下道:“可是,我是女人,不是你的兄弟。”
凌歌一愣。
雪奴起身道:“凌歌,你对我是另有所图吧。”
“我……”凌歌的话被雪奴打断。
“可是我除了这身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凌歌,不会是想要我这身子吧。”雪奴说着已经来到了凌歌的面前,在凌歌的诧异神色下,坐到了他的腿上,一双玉臂挽住了他的脖颈,道:“这一路上来,你也帮了我许多,这身子你若想要,就拿去吧。”
凌歌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像是在极力的压抑着怒气。
雪奴又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你在嫌弃我脏吗?”
凌歌突然一下子推开了雪奴,曾的站起来,几乎死咬牙切齿道:“雪奴,你不想见到我就明说,何必?”一跺脚道:“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雪奴知凌歌是气急了,可是她不能再让凌歌来找自己了,她答应过柳明堂的,不会再纠缠凌歌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此刻她懂,凌歌气的是她自己不珍惜自己。
雪奴握紧了手了,抬头对着凌歌冷笑道:“凌歌,这世界上男人和女人不会是朋友。人与人之间那个不是利用关系,个取所需。我利用你护我来到京城,并且在柳府立足,如今我不是桃花的亲姐姐了,你也帮不了我了,也就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本来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还想着拿这身子来报答你了,既然你嫌脏,不要想,那就怪不得我了。”
凌歌脸上是震惊之色。
雪奴微微别过了脸,狠心道:“凌歌,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整个房间变得很安静,雪奴在等,等凌歌的回答。
最后,凌歌只是道:“好,很好。”便转身走了。
凌歌的人影一不见,雪奴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到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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