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宇?”一直在安慰被气得不轻的乐老爷子的Felisa有些奇怪地叫住了夜修宇。“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夜修宇沉思了一下,转身走开。他不想让Felisa知道他一直放不开那段记忆,她知道,就等于爷爷也会知道,那样的话老爷子一定会急忙忙地从美国赶到这里来烦他的。
党向丽回答完后眼巴巴地看着面如白玉,玉树临风有如神诋一般的夜修宇,心里急切切地想着,这个男人要是看得上她该有多好。她记得,曾经的那个人也是让她一眼就惊艳不已。只可惜那是个穷男人,要不然她才不会让那个笨蛋乐熙得了去的。她受够了贫穷了,孤儿的身份更是时时刻刻提醒她,她不要再做人下人。
她是美人,如果不是命运不好,理当有一大群优秀的男人跪倒在她的高跟鞋尖的。那会像现在一样,必须违心地跟着一个又一个恶心的男人上床,遵守着所谓的潜规则,还得不到应有的承诺,苦苦挣扎的。
像夜修宇这样的优质男那可是梦里梦外都想遇到的,她心里正估摸着他接下来会不会再问她什么时,却见夜修宇没有了下文,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个冰冷的背影。她怔住了,很是失望,在伤心了一会后才恍然大悟,急忙转身往外跑了去。
党向丽一向都是个明白人,所以在判断出夜修宇对自己根本没有意思时,她果断地做出了选择,朝着她的金主追了出去。
“你怎么会对那种女人感兴趣的。”Felisa看到党向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低声问夜修宇。在她看来,刚刚那名女艺人虽然长相俏丽可爱,却是缺乏文雅的举止与气质,而她眼里闪动的计算更是透露出她连天真都已经丧失,这样的一个女人,该是不入极为挑剔的夜修宇的眼里才对。
夜修宇浅浅一笑,并不打算对她说出实情,“不过是一时兴起,Felisa,你不用太过于草木皆兵。”
“我倒觉得修宇要是能看上女人的话,是一件好事。”插话的是柯正楠,今晚的他总是怪里怪气的,别人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就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竟然因为那个秘书而心生邪火,到这会还没有灭掉。
他的话引来的夜修宇的不满,“你要是看得上的话,也是件好事,至少姑妈就不用为后继无人而担忧了,我一会就打电话给她,就说你有了意中人了。”
柯正楠一听夜修宇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立即举手投降,“我不过就一句玩笑话,你用得着把火引到我身上吗?”
“为什么不?”夜修宇本来就是个傲慢怪癖乖戾的人,很多时候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柯正楠自然是了解他的,只得讪讪地说道:“得得,我错了,行不?”
“不行。”夜修宇哼了他一下。
“喂,你……”柯正楠知道夜修宇是说到做到的,只要他不做出担保,没准一会就真的打电话给他远在欧洲的老娘,胡编乱扯上一段。如果那样,他的悠闲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单单那个啰嗦爱幻想的老娘就够他受一阵子了。
Felisa见柯正楠又落于下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了,im,正楠也是同你开玩笑的。”
夜修宇乖戾,很难侍候,不过他却是极给Felisa面子,哼哼了几声鼻音算是答应了下来。柯正楠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吐了一口气,又想起了乐熙离开时那怪笑,内心里又涌起了一阵不舒服的滋味,怎么想都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小秘书知道明白自己的斤量。
乐熙冲动地扔出了钱后,转身离去,但她才一上公交车就开始肉痛,一阵阵地让她直想发狂。想想,那些钱都够她一个月的火食了,竟然就这样扔了。就是打水漂了,她还可以站在岸边观光一会,她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她在心痛了良久后,又恨恨地咒骂起柯正楠来,若不是让他给刺到,她会失去理智连钱都不要吗?
可恶,真想宰了他。
真宰了他是不现实的,无论从任何一方面看都是这样。她非但不可能实现这一残忍又令人痛快的想法,还得继续忍受着他的刁难。谁叫他是资本家,而她只是个打工者。偏偏还是那种极不潇洒的打工者,身负着独自养大乐乐的重任。
她无奈,抓狂,到最后只得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狂叫好几声,瞬间引来了楼下楼下隔壁好几栋的房客们纷纷开门、攀窗、趴阳台,聊有兴趣地议论着是不是有大事发生,甚至有人还开始身临其境地讲起了爱恨情仇,痴心女让抛弃令人心伤的往事云云。
最后还引来了房东额挂冷汗,一脸的惊恐地关心了她几句,哆嗦了好几个冷战后才离开。
乐熙这回不敢再发泄了,她小心地关上了门,无奈地感叹人生。像她这样的蚁族,窝居在城市中的贫民区,为生活所迫,不得不终日劳碌。
看样子,她还真的只能自己调整好心态,往后一见到柯大老板,能躲就躲,实在不能,也只能顺从其意。
乐熙刚这么想时,脑中又冒出了柯正楠刻薄的语言,又是一阵的恼火。她这回学聪明了,没有再狂叫,而是找了个小布偶,贴上了柯正楠的名字,拿着针狠狠地戳着。
没错,她就是要扎小人,扎柯正楠这个小人。
桌子那边又传来了烟花易冷的铃声,乐熙用力将针插在小人的中间,哼了一声才走到桌子前,拿起了手机一看,却是党向丽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