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伯艺身受剧痛,站立不稳,立时跌倒,趴在地上。
寐兰见状,心里也是一惊:
教坊里面处罚过多少嗲气的女人,也没见过一杖便倒地的,这个怜儿,怎就这么不堪一击呢。
“哎呦,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娇柔坯子。快给我起来,今天你再怎么装也免不了责罚。”
伯艺抬起头来,狠狠地怒视寐兰:“今天你无故打我,他日我定叫你加倍偿还!”
话音一落,别说寐兰,就连掌事宫女都是大吃一惊:丫头,你这是找死吗?李岩不禁暗自捏了一把汗!
“哎呦呦,胆子还不小,我到看看你拿得出什么手段报复我!”
寐兰冷冷一声蔑笑,嫉恨早已交加,快步冲到伯艺跟前,忽地一把抓起她的双手腕死命往高处拽。
“啊”伯艺再一声呻吟,双手腕处已被寐兰那一拽,立时拖出两道鲜红的指痕。
“这...你这个贱婢,难不成比金枝玉叶还娇贵?李岩,这样邪媚的女人留在陛下身边,将来必定是祸患。”
寐兰一阵惊讶,心里更怒:这个怜儿竟然有着一身婴孩般细嫩娇柔的肌肤,这么一点小小的责罚都受不了,要是被胡亥拥在怀里,他还不得宠集一身吗?想到这里,她气得几乎要咬碎银牙。
李岩也是万没想到,伯艺的身子竟然这么娇弱。眼下寐兰一心要把她带走,要是再打遮拦,寐兰夫人现在可是分管着教坊,还会继续罚她,伯艺决计承受不住。
浣洗坊那边的王老姥姥应该对自己留有几分薄面,会照规矩行事。想到这里,李岩道:“既然这样,就依夫人所说,怜儿转到浣洗坊去,把这一身娇肤磨粗,断了她惑君的念头,从此也就没人敢跟您争了。”
“我堂堂正二品夫人,还怕她一个小小宫女和我争吗?放到浣洗坊调教却是正理,省得她一身狐媚,将来乱了宫规。”
寐兰忿忿地瞪着伯艺,道。
“把她带到浣衣坊去,每天洗净二十件衣服,否则不准吃饭休息。”
李岩吩咐道。
“二十件?太便宜她了。两百件,每天洗不完两百件宫衣,照例要受体罚。”
寐兰觉得李岩处罚太轻,心里颇是不满。
“就照夫人说的去做。”李岩吩咐。
她回过头去看着倒在地上、满身伤痕的伯艺,心里道:皇后啊,你不能拿出那封诏书明示身份,奴婢也护不了你。哎,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苦命的国母!
“王姥姥,这是新来的洗衣娘,从今天起归你管了。”
伯艺和小莹相互搀扶着跟在寐兰乘坐的滑杆后面,走到一处比教坊更加冷僻的院落,院中倒是干净,空场上挂满了晾衣的竹竿,上面整齐搭着各色的宫衣,一看就是宫人们的用度。
那个被叫作王姥姥的管事宫女应了寐兰一声,抬起头来,把伯艺仔细打量一番,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立刻就明白了寐兰的用意,
“夫人请放心,奴婢一定代您好好管教她。”
“这就好,王姥姥的手段我从来是信得过的。不过她很好偷懒,你可得妨着点。”
“放心吧,在奴婢这里,借她几个胆量也不敢。大娟,这个人由你带着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姥姥阴阳怪气问伯艺道。
“她叫怜儿,十足的一条可怜虫。”
寐兰嘲弄起来,笑得腰都弯了下去,可是再看伯艺,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受辱的羞愧,寐兰心里暗惊:这一身贵气真了不得,看来不致她死地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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