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艺闻言,轻轻从袖中取出燕庄备好的一块腰牌,展示给卫兵看过。
卫兵抬起头,看了看她:一身黑色的装束,面容遮挡着,看不太清,但感觉很清秀,眼睛特别明亮,有种脱俗的清丽。
“看什么,耽误了大事,我砍你的脑袋。”
燕庄眼见事欲败露,急中生智,冲着那个卫兵大吼起来,打算用气势压住他的继续盘查。
“走吧。”
卫兵迟疑了一下,终于放他们离去。
燕庄暗暗松了一口气,“驾”地一声飞奔而去。
清晨,界地。
“怜儿姑娘,前面就出咸阳地界了,三天之后我们就可以到达下相。”
经过一夜奔驰,两个人都已疲惫不堪,燕庄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指向南下方向,对伯艺道。
“燕庄大哥...”伯艺突然一阵沉默。
“你怎么了,怜儿...”
“燕庄大哥,我不能离开。”
伯艺忽然道。
不知怎地,好不容易逃离了咸阳宫,刚一开始她只觉得满心自由,仿佛脱笼的俊鸟,倾心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可是整整一夜里,她的眼前不停出现小莹受刑、父母惨死、东海郡血流成河的场景。
她相信,失去了自己,那个暴君完全可以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伯艺,你好自私,为了你的自由,就要让那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吗?那样的话,你的自由又有什么快乐可言?
“为什么?怜儿姑娘,你不是一直想要摆脱咸阳宫那座地狱吗?”
燕庄慌了,他希望怜儿说错了。
“嗯。昨天我一时情急,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如果我就这么离开了,小莹会死,我的父亲,他也会死,所以我必须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怜儿,请你告诉我!”
伯艺咬了咬牙,道:“燕庄大哥,其实我是...”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瞒了,她和盘托出地向燕庄叙述了自己的身世。
“真想不到,怜儿姑娘竟然背负这样的身世。事已至此,陛下定然不会放过良王,而良王得知你离开咸阳,恐怕会在东海起兵反秦,所以,怜儿姑娘,你已经后退无路。”
燕庄看着伯艺,忽然低下头去,他说了谎话,因为他知道,颠覆大秦的天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我,大秦帝国将会再起干戈,我可以使大秦的社稷颠覆,年迈的父亲却将横死疆场,而我承受的痛苦能够保全父亲,也只有这样,才能换来天下的盛事太平,不是吗?”
“可是你现在回去,胡亥定会杀你!燕庄不才,但要保护你不受到伤害!”
燕庄狠了狠心:无论如何,他也要带她走,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出皇宫,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再回去承受折磨。
“燕庄大哥,伯艺知道你对我的情义,可是,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小莹,更不能陷父亲于死地,不能陷臣齐于危难。”
燕庄闻言,心情难以名状,男人对男人的嫉妒并不亚于女人,可是凭心而论,胡亥的确有过人之处,他性情暴戾,却有胆有谋。。。那天他为救她,可是几乎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怜儿,不,伯艺,你是不是舍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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