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都是与破败建相映照的迟暮的女人,满溢冷宫的幽怨悲凉,她好怕自己也会被这幽怨吞没,在这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主子、主子,”悄悄推门进入冷宫的张公公,顾不上对着满目疮痍的房间多看,急切低呼。
“张~~~”渐渐回复了神志的苏娇娇低喃:“你怎么进来了?”
张公公扶住她的双肩,眼中有一抹坚定决然。
打开随身带来的包裹:“主子,这两包东西,一个是您平日赏赐给奴才的,另一个是奴才帮您偷藏的皇赏。您这会就换上太监的衣服,奴才送您出宫!奴才都已经打点好了,只要离开了皇宫,外面自然有人接应您,您这就去吧!”
“张公公”苏娇娇怔愣的看着他,脑子还停留在被贬入冷宫时,他的冷漠不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唉!主子皇上病重,太医束手无策。”张公公忙着替她梳头换衣,流泪道:“皇后素来看您如眼中钉,要是落入皇后手里,您只怕~~~”
苏娇娇凑近他,低声道:“你故意留下不进冷宫,就是方便在外面打点!”
张公公苦笑:“这冷宫进来容易,却难有人能好手好脚的活着出去。”看眼门外的木丫目中杀机一闪:“奴才以想好万全的方式,不会让人发现主子逃走。”
“那你呢?”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感动中苏娇娇一握住张公公的手,诚挚道:“要走一起走,如果有幸能活,你就是我哥哥。”
“主子,别说这些。奴才自幼净身,在宫里什么罪都受过,除了主子,从来没人真正当奴才是个人。”一时思虑混乱,一起走怎么可能,这里是皇宫呀!
但苏娇娇眼中的坚决让他知道,如果要送她走,只能见机行事。
四更时候,空旷的大殿冷冰冰的没有半点生气。
苏娇娇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跟在张公公身后,轻轻悄悄的来到西边的宫墙下,这儿是宫里倒夜香的太监们的居所,是整个皇宫最荒凉的地方。
张公公走进一个黑暗的角落,四面张望。然后取出一条手帕蒙在苏娇娇的脸上,蒙住她身上唯一亮眼的地方,再让她蛰伏隐藏,完全融于夜幕,又转身返回冷宫。
夜晚的空旷,空气中的臭气使一向身娇体贵的苏娇娇内心千回百转,想起自己为一个嫉字沦落到如此地步,也不由悔恨交加。
这会每一分秒的时间,都像世纪般漫长。苏娇娇趴在地上等了又等总也不见张公公回转,见四下无人,便站起身于,走到墙边,对着冷宫的方向探望。
忽然看到冷宫方向似乎有点点星火,才要踏前一部看个真切。
呼!那点点星火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片刻之间一队队灯笼快速移去,火把的光芒,喊叫声立时打乱夜空原有的寂静,变得真切喧闹,潮水般的人从四外涌向冷宫。
正当此时,苏娇娇身体一倾,一只手将她的身体拉倒在地,才要惊叫又被紧紧蒙住口鼻。随后几个巡视侍卫,从不远处走了去去。
苏娇娇心一惊,不敢捎动,等侍卫走远才敢回头,不意外的对上张公公懊恼的眼。
苏娇娇想要解释,却被他用手势禁了声音,拉了她转身躲进一只倒夜香的大桶。
不一会一串脚步声传来,苏娇娇强忍住不断翻腾的呕吐声,被几个人吃力的抬起,放在马车上,晃晃荡荡的朝着宫门走去。
因为冷宫失火,宫里人忙着控制火势,因此对夜香出入的检查比平常松懈许多。
就在苏娇娇暗子欣喜,张公公以为即将脱险的时候,马车上拉套的马匹突然发疯般人力而起,三颠两挣木桶反倒在侍卫的眼前。
看着桶中滚出的两人,侍卫们立刻哄然大叫:“刺客!刺客!”
刹那间,十几支长剑“喇”的出鞘,全部指着他们。
张公公魂飞魄散,大叫道:“快跑!”合身扑上。
可是他只是一个忠仆,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大内侍卫。
天慢慢亮了起来,大颗大颗的雨点漫天飞下,也许是想在最后的时间,给这是忠心的奴仆一点点安慰吧!
清晨的阳光撒布着柔和的红晕,在没有燃烧出火样热烈光芒的时间,它如娇柔的少女,才从地平线上露出面孔既娇却却的拉过白云掩面,只以探测的目光从白云上赐给人们嫣红闪烁的金边。
小草儿顶着七彩夺目的露珠对着太阳眯起双眼,惬意的倾听同伴们舒络被夜色包裹筋骨的声音,及被风吹袭时,草尖与游云相互拥舞的声音。美丽草原象丰姿卓越的巨人,张开双臂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圈围羊群的栅栏象一个个军纪严禁的士兵,站在这寂静的草原,似乎只为了让渐形喧闹的天地间不在有任何黑暗不公的事情。
怀捷懒懒的斜靠在栅栏边,漫不经心扫过随着隐隐鞭响多起来的牛羊群和马群。
“我自己设计的骑士装,骑马最合适!你你总不能要求我穿着裙子骑马!”
不远处一个美丽绝尘的少女,穿着一身黑色為底、帶有暗紫色絨毛的大型披肩,披肩底下的則是同色系的紧身衣及高束脚灯笼裤。抓着马缰不依的顿足叫着。
“长裤是男人穿的,你身上的衣服又这么短,”英俊挺拔的男子眼中冒火,拿着个包,苦口婆心的劝说心爱的人儿回去换装。
“我们家乡女孩子都这样穿!”辛追不服气的回嘴。
不用问,这两个被怀捷当戏看的人。定然是怪胎辛追和汉王圣。
“这是古代,你别不讲理,这样的衣服有伤风化必须换掉!”他说死也不要辛追,穿这身性感撩人的衣服给他人欣赏。
辛追拉一拉身上露脐小紧身,不理会他的抗议,迳自翻身上马道:“这里骑马的女孩子都穿长裤,难道你叫她们都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