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瞪著曙光微现的天边,轻拍了拍手掌,一道黑色影子闪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http://^
“按照计划,要干净利落。”
“影子没有出声,只是对着他行了礼,好象没出现过一样,让庭院再次恢复肃静。
马府外,将军赵威一马飞骑当前带路,手下军士迳直封锁马府四方八面的大街小巷。
左右副将看将军一个手势,立刻会意,带领百名精兵军卫往马府无声无息地潜移过去。
潜进军卫摸清了门窗方位后,隐身采防护排列。对身后再打手势,第二批军卫进入各自最方便的位置,藏起身形。然后屋顶、气窗,潜进人员人人手持兵器,蓄势以待。
赵威见布置妥当向部下一挥手,几名兵丁提刀走到正门处。“笃笃!开门!”
片刻,有人在门内大刺刺喝道:“谁这么早,乱敲乱叫,也不看看是谁府邸!”门开一道缝隙,想要喝骂,看见兵丁一惊:“呀!”一声,想把木门重新关上,却被兵士猛伸一脚,连人带门往内倒跌。
众军士对着洞开的木门一涌而入,府内众人急忙抽刀反抗,马府内顿时喊杀震天,个别身手不算敏捷,反应不够快速者,在弄不清状况下就昏昏忽忽地做了糊涂鬼。
而其他凶徒因事出突然,一下被杀的措手不及,只眨眼时间就变得孤立无援,成为阶下囚。
马图见状顾不上后悔自己窝里反的行为,在几名忠心仆从掩护下欲转身逃入棋巷,却被精兵军卫由两旁扑出,看着手下纷纷受伤倒地。
马图固然作恶多端,性情上却颇有江湖汉子的气概,今天如此残败仍是十分刚硬。
但见得自己被围圈中,单刀横颈。那窦氏小姐及自己欲杀的几个马贼被带近身前,脸露苦笑惨然说着:“马图男人大丈夫,死便死了,不劳他人动手。”挥剑急砍,架开横颈单刀,回身便往颈中刎去。
见眼就要血溅当场,忽听得嗤嗤声响,一根软鞭自高而下卷过剑身,马图手一歪,顶上头发被削下一大片。
黑色人影一闪,一阵刺鼻气味飘来,众人急忙掩鼻屏气,倏忽间马图已在庭院中失了踪迹。
众人一怔,抢出寻找,哪里还有一丝人影。
赵威手下左右偏将两两相望,思谋这次整个行动,他们用时不出盏茶工夫,实可说做的干净漂亮。
没成想却在最后,出了如此大一个纰漏,让主犯脱逃,对他们一向事实要求完美的将军来说,必然震怒非常,两人不由都在心中暗自发誓,就是追遍大漠也要抓了马图回来向将军谢罪!
想到这里,两人垂头丧气的走出马府大门,将整个过程对赵威酌略报告,羞惭中几乎将头扎进地面。
不想赵威听说马图逃走,不仅没有象他们预想般震怒,居然面带微笑,(虽然那笑容很淡)欣然收兵。
完全不理会那两个,深受刺激,嘴里可以塞进鸡蛋的人。任由他们茫然的站在大街上,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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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被马图下暗手麻翻那三名马贼,被兵丁带进一间阴风惨惨的牢房前,一脚直踢进去,看也不看他们转身离去,似乎已经当他们死人一般。
三马贼强忍浑身巨痛挣扎爬起身,放眼一看。牢房外铁链铁环俱全,刑具遍地,而身边还卷缩着一个比他们更加狼狈的丑人。
三人也不理会,各自盘脐运功逼毒,哪知气转周天,胸腹间立时气血翻涌,脑中一阵晕眩,登时人事不知,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其中一名脸有疤痕的马贼在一阵刺痛中终于醒转,支撑着想要站起,才发现身上各处穴道,均被先前牢房里那人以寸长竹签交换穿扎,一动就会不停传来闷涨酥麻。
那人见他醒来,手下不停只随口道:“你等身重巨毒,又错过解毒治疗时间,他们两都已气绝,你能不能保住性命全看造化。”
这马贼听他一说,霎时间心中充满绝望,想起马图平日称兄道弟,却在背后下毒手,更是恨的不由全身毛发皆竖。
提口真气,对那人道:“我刀疤脸一辈子jianyin落掠没做过什么好事,就是此刻立时死了也不冤枉。只是心里还有件必须完成的事,还请先生尽力施救,如有活命机会自当重谢!”
那丑人哈哈一笑,道:“能不能治好你暂且不说,就是治好了你伤毒,你我又怎能逃出这牢房,报恩之说你还是剩剩吧!”说罢,一枝竹签直灌他头顶。
刀疤脸霍地一震,顿觉身上奇痒剧痛已减。转身见那丑人停手旁坐,急忙跪拜致谢。
那人道:“你身上毒素,只是被我用针灸之术,暂时封闭在几个不重要的穴道。要想彻底清除,还需要出去以汤药辅佐。”想是知道出去无望,脸上不自禁的露出凄然之色。
那刀疤脸到是豪爽,昂然道:“生死有命,只要现在还能喘气,希望随时都会有。”
那丑人看他一眼,低头卷曲,不在说话。
刀疤脸对着另外两个马贼尸跪坐下去,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一串话,磕了两个响头。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回头看看地上卷缩那丑人,在看看身旁尸体,跳起来道:“我们能出去了。”
荒野坟岗,狼声凄切,阴风惨惨,数名兵丁,抬了几个尸体远远走来。忽然其中一个脚下一绊,一头栽倒在地,大喊:“鬼啊!”其他人一听下,毛骨悚然发足向来路奔逃。
待一行人连滚带爬逃的不见人影,被丢在地上的尸体轻轻一动翻身坐起,相掺相扶离开乱坟岗。
在他们走后,隐伏暗林的赵威和左右副将,一脸笑容相互调侃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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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以琳慢慢从睡眠中苏醒,揉揉眼睛,然后呆呆的坐起,不明白为何会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