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见此无奈的笑着,拿下了白布,“你再不动手,伤口只可能发炎更加厉害!”
看着他额前不断冒出的汗水,傲雪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将刀刺进他的伤口,一边用力的把箭狠狠的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四溅。
七夜痛苦的仰起头,痛苦的喘息着……
看着他那沉睡着的摸样,傲雪心疼的眯起了眼睛,拿着手绢帮他拭汗。
“娘……娘……不要走,不要走……”
这一夜,他的口里一直喃喃着这句话,到底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总觉得并不像是个纯粹的杀手般冷漠,也不像个恶人,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成为杀手呢?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睁开眼,一张漂亮的脸忽然映现在眼前,他微笑的扬起唇,不由的痴了。
打开眼前的帘幕,抬起眼,却对上了他那深情的目光,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醒了啊。”
“你不都看到了吗?”
白了他一眼,说道“伤口好些没,我去拿——”
手被七夜紧紧的抓着,傲雪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皱了皱眉,想要用力甩开他的手,又怕扯动他的伤口,只得坐在了他的身旁。
“谢谢你。”
淡淡的回了一眼,“你救过我两次,我救过你两次,还清了。”
“可是我的心,怎么办。”
看着他那赤诚的目光,傲雪有些尴尬的站起身,“你饿了吧,我去问小二要些吃的。”
看着她那离去的深渊,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了,从腰际处取出玉佩,看着那青龙雕刻,垂下了头……
回到客房时,只见七夜站在桌边,看着桌上的一幅画,发着愣。
“你在做什么?身体还没好,就起身了,万一扯到伤口怎么办。”边说边责备的看着他,将一些粥放在了桌上,走到他的身边。
“这是谁……”
看着他那沉重的脸色,傲雪别过眼,“他是谁和你没关吧。”
七夜猛地抬起眼凝神注视着傲雪,“你的一切都和我有关!他就是你口中的荆沧对不对!”
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知道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见过他——”
忽然定眼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发着愣,转过头看向了他,“在哪里!”
看到她这么激动,七夜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柯王宫。”
傲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只知道何荆沧是柯国人,只知道他的身份尊贵不已,但是却从未想过他是柯国皇宫的人。
“你昨夜去刺杀谁了!”脑子迅速的转动着,直直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柯王。”难道何荆沧是柯王?可是听说柯王已经年近半百啦,怎么会?
“你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七夜摇了摇头,心里竟有些酸痛,她的眼里心里全是那个人,自己又算是什么?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弦,却又想到了什么似地,回过眼,“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七夜有些生气的看着傲雪,她总算是想到自己了,“被宫里的那些小杂碎给伤的。”
“咦?哦……”
转过头,看着桌上的清粥,“过来吃吧。”
坐在桌边,两个人面对着面,她却始终低垂着眼,七夜看着傲雪那摸样,心里不是味儿。
良久,傲雪开口问道,“他,还好吗?”
抬起眼,看着她那略显忧愁的眼,撇着嘴点了点头,有些欣慰的低下头,将一口粥含于口中……
赋格殿
王后愤怒的瞪着宫里的宫女太监们,“来人!全部拖出去每人杖责二十大板!”
柯桑怀看着自己母后那凶狠的眼神,心里微微一怔,回头看着柯王,那一脸的漠然,看来早已习惯了。
“母后,罢了。”
“什么罢了!你父王差点被行刺!这怎么可以轻饶!拖下去!”
“王后,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王后饶命啊。”……
看着那些宫女太监被一个个拖出去,他只是紧紧的皱着眉,“你也真是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母后!”
柯桑怀抬起眼看着自己的母后,明明没有让任何人通知王后这件事情,宫里顶多传出有刺客来而已,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清楚,她在赋格殿里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线!
回到太子宫,天早已亮了,这一夜都没歇过,疲得很。
柯桑怀重重的闭着眼,贪婪的吸着空气中的清新,脸色却一片煞白,脑子里满是父王母后的言语。
“武尘,帮我去查一下昨日那刺客的踪迹!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任何人!”
武尘恭敬的低下了头,双手抱拳,“是。”
出太子宫前他忍不住偷偷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那一脸的忧愁和坚定让人有些心疼。
怡芳殿
王后紧紧握着拳,打量着奏折上报的事情,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王后,可是好雅致啊,发生了昨日遇袭之事竟然还能这样悠闲轻松。”
听到声音,王后只是冷冷的扬起唇,“国师的消息真是灵通啊。”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起眼看着那逐渐走近的男人。
吴忘扬着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王后,您就不好奇这刺客是谁嘛?”
王后有些慵懒的撑着头,看着吴忘,“这种事儿自会有人处理,何须我担心。”
“看王后的摸样真是十拿九稳啊。”说着不客气的找到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儿。”
“呵呵,王后真是聪明人,不过没什么事儿就不能来吗?”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风韵犹存的女人。
看出了他眼里的那抹戏谑,王后只是嘲讽一笑,“当然可以,只是我乃一国王后,一言一举都是国民的典范,若让百姓知道我鱼你男女独处一室毕竟不适合,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吧。”
吴忘只是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看着王后又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太子宫
武尘尊敬的看着眼前的柯桑怀,等着他的下一个命令。
他垂着眼,眉头深锁着。既不能让母后得知又不能大肆搜索这可为难他了。眼前浮现起那刺客的相貌,不知怎的总觉得和一个人很像,甩了甩头,
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次刺杀似乎并不像是个组织,只有两种可能不是母后便是国师派人刺杀。看这刺客的摸样应当是个杀手,母后在深宫可能不大,那么只有那个吴忘了!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心惊起来,父王得知赢弟的身份那么吴忘肯定也知道!这一切究竟有多少的阴谋,背后一阵脊凉,让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