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给我抓起来!”
此时一切苦果都已经酿成了,七夜因身受重伤动弹不得,就这样三人被双双压到信王殿上。
信亦然冷冷的望着台下的三人,恨得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
“王后!你竟敢做出这等事!”
苏秀润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听,却还是想要尝试一搏,“王,臣妾是冤枉的,你且听臣妾说来。”
信亦然正在气头上,什么也不想听,但是看着她那凄楚的摸样,还是不由动了心,“孤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苏秀润有些激动的说着,“方才臣妾在天眷宫,有一小宫女跑来对臣妾说林姑娘受了伤,于是臣妾前去一看,竟发现林姑娘的房里有个男人。”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
“正是,王不觉得奇怪吗,这男人是如何从天牢中逃出的,宫里禁卫这般严,又是如何进得了居清阁,臣妾——”
“王,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宫女忽然跑进了信王殿大嚷着,打断了苏秀润的话。
信亦然皱了皱眉,瞥了一眼那宫女,大吼着“发生什么事了!”
“回王的话,宜妃娘娘的孩儿恐怕不保了!”
信亦然一听猛地站起身来,“怎么会这样!”说着狠狠的瞪了苏秀润一眼,“移驾漪韵宫!”
刚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将王后送回天眷宫中!把这对奸夫淫妇关进天牢!”说着便快步离开了。
苏秀润只得咬着唇,忧心的看着傲雪及七夜,看着他们被压着拖着似地带离了信王殿。
“娘娘,请吧。”
……
“怎么又在想这件事?”
傲雪淡淡一笑,“怎么能不想,至今我们还被关在天牢之中,信王也不肯听你解释,你们好不容易和好的,结果……”
苏秀润抓着傲雪的手,轻轻的,“怪只怪我们太不小心,着了那女人的道,别想太多了,本宫已吩咐那些狱卒好好照顾你们,别想太多了。”
“就怕那宜妃……”
至今想想都后怕,这样的阴招那女人都使得出来。
猛地想起卢逸杰还在王宫之中,心里便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娘娘,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只要本宫能做到的,就一定帮你。”
“我有一个故友现于宫中,和我存在很大的芥蒂,本想向他解释却苦奈没有机会,他叫——他叫小卢子。”
“小卢子?”苏秀润微微一惊,说道,“他是天眷宫里的公公啊,本宫记得他。”
傲雪顿时傻了眼,为何卢逸杰会出现在漪韵宫,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娘娘,你可不可以在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不论小卢子犯了什么错,都饶他一条性命,顶多把他赶出宫去,别伤他性命!”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傲雪咽了口口水,身上的伤让她直不起身,“告诉小卢子,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傲雪早已醒悟,不论他对傲雪做了什么,傲雪都愿意承受,另外只需给晓静一碗催吐汤,便可。若有来生,再来赔罪!”
虽不懂傲雪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苏秀润却明白她与那小卢子之间必定有过一段渊源……
回到天眷宫时,天色已经有些灰暗,瞧这样儿约莫不出半个时辰便要下起雨来。
把小卢子叫来之后,苏秀润倒是也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
小卢子跪在地上也不知这苏秀润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也就等着候着。
“林姑娘求本宫带话给你,她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早已悔过,不论她做过什么,都愿意承受,还说只需给晓静一碗催吐汤便可。若有来生,再来赔罪。”边说辫仔细端详着那小卢子的表情。
小卢子只是紧紧的皱着眉,他不是心狠之人,最近这段日子做的坏事比他这辈子都多,在王宫里的步步惊心让他又怕又倦,若不是那神秘人自己根本就不会进宫来。
“她还求本宫,若哪一日你犯了什么错,一定要留着你的性命。”
小卢子脑子里一片混乱,心坎儿里酸悠悠的,难不成她猜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还能这样对待自己?天呢,够了!
天牢里,傲雪何曾受过这般苦,即使是在前一次被冤入狱,也未曾受过拷打,而如今。
见苏秀润走了,七夜这才开口道,“小卢子是谁?他对你作甚(什么)?”
“他是我一个故人,是我好姐妹的丈夫!”
……
华普镇县衙府里,傅清正垂头叹气的哈哈着,这段日子以来这梁刺史把自己搁在了一边儿,明明说好要帮忙加官进爵儿了,这一来一去也快一年了,也没消息。
“大人,游先生来了。”
这游先生并非一个单纯的教书先生,他是整个华普镇出了名的富人,想到这儿,傅清便连连喊道,“快让他进来。”
这游先生一进府邸便一脸的忧愁,却仍不忘失了礼数。
“哟,游先生怎么想到来本官这儿坐坐了?”
游先生顿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这战乱嘛,你还不知道吧,这柯国大军都已经打到冯三镇了,再下去哎,不提也罢。”
提到这个,傅清便觉得一身的发寒,最近这战乱的消息穿的铺天盖地,想到这儿便觉得自己的官位难保的很,这花了大半辈子经营的差事儿可别说散就散了啊。
“游某想要求大人一事。”
“什么事。”
“可否打开华普镇东门,让游某出城?”
一听这话便知,是要逃命去的,连连大嚷道,“信国还不会亡呢!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游先生倒也不气,拍了拍手,便有两个小厮抬着一大箱东西上来。
这不用看也是是满箱的金银珠宝,心里不由一顿。
游先生见此干脆打开了箱子,果然一整箱的财报闪闪发亮夺人眼目,傅清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虽然曾收受过贿赂,却从未见过这般多。
“只要大人肯开个小门儿,放我们出去便可,放心我们一家会悄悄的走。”
思虑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而事情不过才过了不到十二个时辰,便传到了司监管的耳中,恨得直咬牙,当即派了人把那傅清扣押了起来,而此时那游先生早已逃之夭夭。
消息传到信国时,恬盈正在午睡,若非贴身侍女小环的告知,恐怕还蒙在鼓里。
急冲冲的跑到了前厅中,当即就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娘,救救我爹吧。”
老夫人见恬盈这憔悴的小脸,也没给个答复,“娘,他是我爹!求求你们!好不好”
响头磕了一个又一个,老夫人只是心疼的扶起恬盈,说道,“这事儿可不小,现正当祸乱你爹做出这事儿,能不杀头就是大幸了。”
恬盈急得泪水簌簌的落下,委屈极了。
晚上,梁刺史终于出现在了家中,看到恬盈跪在厅中也不理睬,直冲冲的走向了主座,大嚷着,“把少爷给我叫来!”
梁奇伟来到前厅时看到恬盈跪在厅中不明所以,此刻他刚刚才从拂烟阁里回来,一家人早对这沾花惹草的儿子无计可施。
“爹,一大晚上的生什么气。”
梁刺史倒是愤愤的瞪着自个儿的儿子,事到如今他还有心情去游戏人生,忙说,“你的岳父大人收受贿赂,在现今这个战乱时刻放人出逃,现在整个华普镇都人心惶惶!恐怕不死也难!”
一听这话,梁奇伟吓得直哆嗦,“那不会牵连到我们家吧!”
梁刺史看着梁奇伟那没出息的摸样,只是恨得直咬牙,命下人端来了笔墨纸砚,当即让他写下了休书,而那梁奇伟怕被牵连想也不想就写了下来。
看到这梁家人如此心狠,恬盈也心寒了,也不求不跪拿走休书便携着身边的丫鬟小环徒步去了华普镇。
这天阴沉沉的,说下雨就下雨,大粒大粒的落在地上,打在了衣衫上,那抹孤影越走越远,也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