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王殿上,傲雪和七夜已换了身衣衫,跪在殿上,前些日子听说信国岌岌可危,而这信王殿却依旧辉煌,看来还没有危及到信州。
信亦然和苏秀润手牵着手走了出来,并没有任何王族的骄傲,而是温和。
看到他们和好如初,傲雪抿嘴一笑,不由的为他们高兴。
“这段日子,苦了你们了。”
傲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恭喜王上王后冰释前嫌,百年好合。”
一旁的七夜却冷着,仿若一切与自己无关。
苏秀润走上前来扶起了傲雪,感激的说着,“多谢你,若不是那日你的那番话,恐怕至今本宫与王上也碰不到一起。”
说着就回首望了信亦然一眼,那眼里尽是温情,尽是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
不知怎的,傲雪总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堵得慌,垂下眼来,望着手上的玉镯,想起那日他的温和,那时他是何荆沧不是柯桑怀……
“且不说这些了,你们也受了很多苦,赶快去歇歇吧。”
傲雪点了点头,应承了。
“来人,送林姑娘去居清阁歇着,至于这男子则送至——”
“和我一起就行了,居清阁不是有很多厢房吗?”
苏秀润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
可是刚要离开信王殿,傲雪便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问道,“王后,傲雪有一事很是生疑。”
“嗯?”
“傲雪总觉得这次我与七夜被害并非是那宜妃所为,我想见见宜妃,可以吗?”
说不定见着了宜妃就能得到什么线索,可以得到神秘人的相关讯息。
苏秀润一听,只有犹豫的低下了头,说道,“那宜妃早在前些日子去了。”
“啊?”
见傲雪这般惊奇,苏秀润又说,“前些日子,宫里闹得慌,就连静妃也殆了。”
“静妃?”
“是啊,前些日子忽然病死的。”
傲雪虽听着,却不知怎的总觉得这静妃死的奇。
得到了信亦然及苏秀润的允同,傲雪与小卢子一同前去若溪宫仔细查看着。
这宫里如今只剩下一片空旷,也没了什么人烟,红铜色的柱子边那水粉色的长帘随风而动,满是凄楚。
这宫里的打扮虽不及那漪韵宫,却倒也显得干净,那卧榻也显得很是平常,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倪端来。
小卢子也跟在一旁,细看着,却不知傲雪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卢公子,你就不觉得这静妃去的很巧吗?”
小卢子摇了摇头,说道,“这宫里死个人是常有的事儿,怎么巧了?”
傲雪摇了摇头,“女人的直觉。”
说着便走到里屋里,“这是静妃去前的住处吗?”
小卢子点了点头。
“卢公子,你和那宜妃处过一段时日吧,觉得如何。”
小卢子想了想,说道,“其实那宜妃虽是心狠,却也只是闹闹小家子脾气,也只有对你的时候才见她那般凶狠。”
“那么若说这次的计是她设的,就是说这次我与七夜被抓这一石三鸟之计。”
小卢子略略思考了下说道,“那宜妃虽说也爱玩玩小心机,可是每次只会对人不对事,若说这次的事是她做的,我也有些不信。”
果然,傲雪抿了抿唇又向深处探去。
一个细小的珠线忽然映入了眼帘,悬挂在床蔓边夹杂在被褥之中,看起来颇为隐蔽,傲雪用手拉了拉,竟是被褥下的一些流苏,倒也平常,只是这一小块流苏被埋进了床榻间而已。
干脆坐在了床边,用手敲了敲,会不会有什么隔间呢?
见傲雪这般动作,小卢子颇为奇怪,却也没说什么,或许有她自己的理由吧。
忽然想起这未整理好的流苏,傲雪赶忙坐起身,掀开床榻,用手敲了敲,果见一个小夹层在床褥之下。
一旁的小卢子也连忙赶来,打开夹层一看,却是空的,只有一颗红色的药丸躺在那儿。
二人相视一望,从怀里掏出帕来,收拾了去,继而递给了信亦然一看。
让大夫检验了之后,竟得知这是假死药!
顿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莫不是那静妃是假死?
连忙派人去了立沂山一查看,却发现地上的土早已被翻过,还有隐隐的血痕,傲雪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重了起来。
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却也因此得出一个结论,这静妃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温文尔雅。
柯桑怀攻破了公居镇后,便整兵准备再次出发,又不想伤及无辜,干脆令人拟了份书信派了个使者前去议谈。
信亦然坐在龙椅上,听着那使者的振振其辞,气的发狠。
众大臣们也因此议论纷纷,只是遣了那使者去,便径自与大臣们再行商议。
有人说同意,也有人说反对。
有的说是为了国荣;有的说是为了存活。
众说纷云,让他不由心烦着。
回到天眷宫,苏秀润心疼的为他按摩。
信亦然仰着头倚在她的怀里,若不是因为自己是一国之君,真想享受这平常的夫妻之日,可是……
“王,还烦恼吗?”
信亦然点了点头,皱着眉说着,“这些大臣们怎都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
见他的这番话,苏秀润倒也明白了,“既然王已有主意,那么就拼死一试!”
苏秀润的支持此时成了他的动力,点了点头……
次日,信亦然便让那使者回去了,并坚决的告知,“信国与柯国势不两立!”
那使者只是略略一惊,想也没想就回了公居镇。
当柯桑怀听到这话时,倒也佩服,想不到这信王如此贪图享乐之人却在此刻如此有骨气,或许是一直以来误会了吧。
然,两日后,柯国便重新出发。
信亦然不曾知道早在数年前,柯桑怀早已对信州埋伏数久,这信州可以说是他的囊中之物。
仅仅三日,便破了城,进了信州。
此刻,信州城门口早有数人正在等候,绿倚及一行人为首。
谁能料想到,拂烟阁的头牌名妓竟是柯国的眼线,埋伏了数年之久,只为今朝柯国破。
绿倚望着柯桑怀,心若沉石,他是一国之储,未来之君,而自己只是一个细作,仅此而已。
而另一端,信王宫里一片凌乱,宫女太监能逃的逃,能跑的跑。
昔日的辉煌顿时消失了去,信亦然也害怕却紧紧的握着苏秀润的手不曾放开。